同流合污后，便開始相護。百姓有難，這些差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解決百姓難題，反倒是要為自家盡快斂財，如此，才不至于浪費了這做的機會。

“太祖那會兒就有人買，誰知道這位新來的縣令是不是也走的這條道！”孫強不忿道。

倘若這也是買來的，那將來他們這些百姓的日子鐵定不會好過。

盛兮好奇問道：“黎國賣鬻爵的人很多？”

孫強搖頭：“太祖和先皇那會兒倒是時不時聽說，但今上登基后，也只是偶爾聽說。”

那就是還有。

盛兮對政事不好奇，聽完這二人嘮叨后，便將他們該得的那份兒分了。

孫強與楊六自是喜不自勝。

隨后盛兮對他們道：“你們先去把這些野理掉吧，我去找個人。”微微一頓，盛兮又說，“一會兒我們就在城門口那個書鋪面。”

二人自然沒問題。

待兩人趕著驢車離開，盛兮便按照鐵匠告知的地址尋了過去，好在不是很遠，不過走了一刻鐘，便到了地方。

盛兮抬頭看過去，發現是家民宅。宅子從外面看著不算大，但四周卻十分安靜。

盛兮將手稿拿出來，來到近前，手敲了敲院門。

敲門聲落下，里面很快便傳來腳步聲。盛兮向后退了一步，很快院門打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了出來。

見到盛兮，那小廝眼睛明顯一亮，但很快便垂了眸，問道：“姑娘，您找誰？”

“小哥，請問這是晁大師家嗎？”盛兮拱手問道。

那小廝聞言點頭：“是，姑娘您是？”

“我想勞煩晁大師幫忙打造一，不知小哥能否幫忙通傳一下？”盛兮問道。

“這……”小廝上下打量了下盛兮，“不知姑娘想要打造何種？我家老爺并非普通鐵匠。”小廝后面一句是為提醒。

盛兮實則并不很理解，但這不妨礙將手里的稿子遞出去：“這是我想要打造的刀。上面有注解。”

小廝接過手稿先是捋了一遍，看到容微微有些訝異。想了想，他對盛兮道：“姑娘稍等，容我先將這手稿予我家老爺看看，稍后再給姑娘回復。”

盛兮自無不可，看著小廝退后一步反手將門關上，而后便老老實實站在大門口等。

結果這一等，竟是直接等了半個時辰。

若那小廝再不出來，盛兮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昧下手稿，逃之夭夭了。

“姑娘久等了。”小廝見盛兮臉上并未有慍，稍稍松了口氣，這才笑著對道，“我家老爺有請，姑娘請進。”

盛兮從善如流，邁步進了院門。

院子果然不大，卻也是個小二進的，只是各房面積不大，且相對來說較為擁。

小廝直接領著盛兮往后院走，盛兮跟著后面，目掃過并未看到其他人。

很快，一道背影出現。此時，那背影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不知用力銼著什麼。聽到靜，對方頭也不回道：“坐吧。”

盛兮微微挑眉，在小廝指引下坐到了晁云一旁。快速掃了眼四周，發現地面上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鐵塊，也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再看晁云，也只是看到一張明顯有了褶皺，卻又頗為剛毅的側臉。

似到盛兮在看自己，晁云扭過頭來看，恰巧與盛兮撞在一起。

盛兮不慌不忙朝晁云點頭：“晁大師。”

晁云輕呵一聲，雙眼瞇起乜了眼盛兮，問道：“這東西是誰讓你打的？”

“我自己。”盛兮回。

晁云撇了撇角，也不知是否信了盛兮的話，再問：“這刀是用來做什麼的？我怎從未見過？”也正因從未見過，晁云這才讓小廝盛兮進來。

盛兮想了想說：“割的？”

晁云抬頭看：“做什麼的你不知道？還是說，這東西是你替別人打的？”

盛兮沒忍住反問：“若是我替別人打的，您就不做了嗎？”

晁云挑眉，而一旁的小廝則一時瞪大眼睛，想提醒盛兮，只是有心無膽。

見毫不怵自己，晁云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梢與其對視。

盛兮眨眨眼，卻沒有避開。

這下，晁云是真的意外了。他這才仔細打量其盛兮，發現對方就是普通百姓穿著，一時間竟是萌生了好奇。想了想，他問盛兮：“你家是殺豬的？”

盛兮：“……”能否撤回剛才那句話？兩分鐘過了嗎？

微微嘆了口氣，盛兮還是老實道：“這是做手用的。”

“做手？”晁云略有不解。

盛兮結合這里的歷史人文解釋道：“就是瘍醫用來切開人皮的工。”

晁云：“……”

一旁的小廝在聽到盛兮聲音平緩地說出這句話時，不知為何，竟不控制的打了個冷戰。

盛兮到了二人的不自在，干咳兩聲后說：“就是醫用工。”當然，關鍵的時候亦可殺人。只不過盛兮沒說罷了。

晁云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冷哼一聲后沒好氣道：“醫用就醫用，還切開……咳咳！”想到那個詞，饒是晁云見多識廣，也被激得有些臉發僵。

盛兮訕訕一笑，瞄了眼晁云，見他臉還好，便問他說：“晁大師，這手刀您能做嗎？”先問能不能做，若是能，那一會兒再問可不可以做。也不知這位晁大師究竟有什麼喜好，若他能做，那一會兒該如何說服對方幫自己做呢？

晁云瞥了眼盛兮，神冷淡以表達不滿，卻沒有讓盛兮接連問出兩個問題，而是道：“做是能做，但我也只是試著做，而且需要時間，畢竟這東西老夫也是頭一次見。再者，你所要求的用料我手上沒有，需要從其他地方調。”

盛兮有些意外地看了晁云一眼，但想到之前的鐵匠告知，晁云不會在文通縣呆太久，暫時下那份疑，急忙問道：“您要在文通縣呆多久？若您離開打算何時再來這里？”

晁云想都沒想說：“明日我就走了。至于何時會來，這說不準。說也要一年以后了。”

盛兮便蹙了眉。

晁云見如此，問道：“怎麼，這東西你很急？”

“倒也不急。”盛兮回。

“既不急，那你就等著吧。等我做好了，自然會派人送來。嗯，屆時，你就到縣衙去拿取吧。”晁云道。

盛兮：“……額，縣衙？”中轉站嗎？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