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爺十分后悔當時自己沒看出來,可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那東西已經丟了,若不能找回來,到時候后果……
戚老爺不敢想后果,只能不停地催促人出去找。他不敢明說要他們找什麼,只說是一個黑鐵盒子,并警告所有人,若是找到那盒子,一定不能打開,要原樣給帶回來。
而此時,巡檢已經派人去了縣令。現場各種痕跡明顯,四人斗造各自死亡。仵作給出答案,巡檢也覺得沒問題,便等著縣令來縣城做決定。而李縣令則以不悉下螢村,且案重大為由,上了宋縣丞。
所以,等戚太太的人去找宋縣丞時,宋縣丞已經先一步出門去了下螢村。
此時,下螢村已經鬧翻了天,誰都沒想到昨晚還好好的村口,今兒一早竟發生了命案,還是一死死四個的那種。
膽大的往命案現場湊,膽小的則躲在膽大的人后往現場瞅。
盛兮作為第一目擊證人留在現場,沈安和作為家屬也跟了過來。
李縣令在看到沈安和與盛兮時還有些意外,在得知盛兮是其中一個目擊證人時,還上前安了一句。
盛兮面恭敬地表示謝。
之后,李縣令同宋縣丞,以及巡檢一起,再次對現場進行了勘測,雖然四人死法詭異,但也的確是他們彼此殺了彼此。
事實一目了然。
但,李縣令卻依舊對那份詭異心中存疑,只是事實擺在眼前,不止仵作篤定這結果,就是他判案多年,自然也知結果沒問題。
宋縣丞不喜往鄉下跑,若非今日李縣令要求,他鐵定不會過來。有那時間,還不如多準備些東西,到時進了京城好送禮。
所以,當巡檢將判斷說出來后,他便第一個表示推測沒問題,只要確定死者份,便可以結案。
見李縣令不肯松口,宋縣丞便開口提醒他道:“李大人,我看眼下最要的是要確定這幾人份,屆時,再通過認識他們的那些人分析他們之間恩怨仇,想必這案子就可以徹底了了。”
他不介意李縣令自己來此斷案,但他介意自己時間被耗在這等無用之事上。再有半月他就要進京述職,之后走馬上任,誰還會管文通縣里的事。不過幾個刁民,何至于此認真!
李縣令聞言看他一眼,片刻后微微點頭:“宋縣丞說的對,的確要先確定這幾人份,再弄清楚他們為何來此,要去找誰,要做什麼。趙奎,你帶人先將尸理一下,然后再派人再在四周探查一番,看看可否有。對了,那輛馬車一定要找到。”
微微一頓,他又道:“去村長過來,讓他召集村里人,看看他們辨認一下,看有沒有認識這幾個人的。”
之前已經問過武學正,以及盛兮等人,確定他們不認識這幾人。但這幾人既然會駕車來這里,那就有九幾率是要找村里人。所以,想要弄清楚這幾人是誰,來此又有何目的,只要將村子里人都出來,基本上就能確定了。
很快,村子里幾百號人陸陸續續趕來,其實剩下的人也不多,畢竟這麼大熱鬧,下螢村就這麼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而盛遠也被盛兮從家里帶了出來。
李縣令已經人將王奇四人臉上整理一番,上皆蓋了布,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如此,有膽小的見了也不至于太害怕。
不過,下螢村的人并沒有多人趕上這份考驗,因為盛遠就站在前面,僅兩個人過去后,他便直接指認了其中一人。
“他王奇,是戚家小爺邊的小廝!”盛遠道。
李縣令聞言一怔,想到什麼,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宋縣丞。
宋縣丞顯然也沒料到這人會是戚家人,直覺這事不好,本能地呵斥道:“胡說什麼,這怎會是戚家人!”
李縣令聞言蹙眉,剛說話,卻聽盛遠道:“他就是王奇,另外兩個我也見過,只是不知他們什麼名字!”
“哪里來的黃口小兒,竟敢在此胡言語!”
“我沒有胡說!我之前被賣到戚家,曾經在戚小爺邊呆過一段時日,所以認識他們!”
“你既被賣,又怎能回來,定是……”
“大人。”盛兮突然打斷宋縣丞的話,目直直地看著對方,“我弟弟的確被賣到了戚家,也的確從戚家出來了,還是戚小爺親自放的人。若是大人不相信,去問問戚小爺便是。”
宋縣丞蹙眉,看著盛兮臉不善:“他是你弟弟?呵,難不你還想說,他們來這里是為了找他?”
盛兮聳聳肩:“這就說不準了。說不定是戚小爺反悔,想要再抓我弟弟回去呢!”
“你!”
“哎,說到這倒是提醒了我。”盛兮突然轉向李縣令,“縣令大人,我弟弟如今已經不再是戚家奴仆,若是戚家要來抓人,還請問大人,屆時我們該如何應對?”
李縣令挑了挑眉梢:“這個,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做……”
“大人能否保證?”盛兮反問。
李縣令張了張沒說話。這個他還真不能保證!
于是,盛兮再次將話題調轉至宋縣丞:“縣丞大人,敢問您可能保證?”
“本……”
“聽說您和戚家是親戚呢,想必對自家親戚肯定悉,所以,民在此斗膽想要跟縣丞大人問個準話,那戚家會不會再來抓人?若來抓人我們該如何做,那戚家又該如何理,您可否給個保證?”沒等宋縣丞說話,盛兮便直接甩出一長串來,聽得宋縣丞角直。
他也不敢保證!畢竟,戚家什麼樣他最清楚,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不敢保證!誰知道他那外甥會不會腦子一,想起一出是一出!
見宋縣丞被問住,一旁的李縣令則垂了垂眸,掩下了眸中笑意,再抬頭時,對盛兮道:“盛姑娘放心,戚家乃我文通縣大戶,最是懂得禮義廉恥,且我黎國律法嚴明,對不守信之人亦會嚴懲。所以,戚家定是不會再將你弟弟帶回去的。宋縣丞,你說,我說得是不是啊?”
宋縣丞:“……是,大人說的是!”宋縣丞訕笑一聲,轉頭對盛兮道,“你這丫頭,戚家既守法,又怎會知法犯法,這等小事,以后就不要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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