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吼出乎意料,卻也在意料之中。
盛兮沒下車,直接讓鐵頭去跟人通。
只是那車夫不干,直接罵道:“借什麼借!你知道這馬車是誰家的嗎!天化日就敢去搶!你們簡直賊膽包天!”
鐵頭直接跪在地上用力磕頭:“大爺您行行好,俺媳婦現在正在生孩子,……”
“什麼?”那車夫聞言直接瞪大了眼,“你剛說啥?你們,你們竟敢在我家老爺的馬車上生孩子!!”
“大爺,我媳婦兒……”滾滾滾!趕把車還給我!要不我現在就去報!”車夫氣急,不再搭理鐵頭,邁著就往前沖。
鐵頭沒攔住,“哐當”一聲直接砸在車廂上,車里的春花因為這一下痛的哀呼一聲,卻是沒有多力氣了。
老婦人見狀只呼“造孽”,里不停說著:“這咋辦?這可咋辦?孩子生不下來啊!頭太大了!頭太大了!”
老婦人的聲音被鐵頭聽到,對方抱著那車夫直接大哭起來:“花兒啊,你別丟下我啊!花兒啊!嗚嗚!花兒,花兒……”
“喂!你快放開我!快放開!這可是余會長的車!你們毀了余會長的車,是想吃不了兜著走嗎!”
鐵頭此刻哪里還聽得進去車夫的話,只是抱著人不撒手,哭得要多慘又多慘。
盛兮聽著這哭聲眉心狂跳,直接吼道:“閉!你媳婦兒還沒死呢!”
鐵頭的哭聲戛然而止,因為太急,直接打起了嗝。
不止鐵頭,就是車夫也被盛兮這聲吼驚了驚,不知道這出聲的人是誰,但他還是提著膽子沖里面喊道:“你,你們趕出來!這車可是余會長的馬車!你們不問自取就是!你們了東西還有理了!”
老婦人早就被車夫的話嚇到,看著盛兮哆嗦:“姑娘,這,這……”
盛兮沒想到自己一抓竟是抓了個正著,不嘆氣。如今看來,余會長這條路怕也要走不了了。
但事已至此,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生命就此消逝。
于是,沉著聲開口:“車你們不用管,我會負責!”
“啊,這……”
“你下去,跟鐵頭一塊先把人攔住。記住,一定要將人攔住,一會兒我你上來,你再上來!”頓了頓,補充了句,“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死!”
老婦人此刻儼然將盛兮當主心骨,聽到后面一句,心中一震,急忙點頭答應:“好!好!我,我這就下去!這就下去!”
老婦人下去后,盛兮直接給春花換了一片參片,不管外頭的吵鬧,忽然湊過來對春花道:“春花,你這孩子頭太大,憑你自己生不下來。”
春花雖虛弱,但人還是清醒的,聽到盛兮的話,不哭了出來,可卻沒有辦法。
自古子生孩子就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眼下,也只差半只腳就進去了。
想到懷胎十月,卻一天都未見過這世界的孩子,不免悲從中來,氣神一下子泄去大半。
然而,就在心灰意冷之際,盛兮的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依舊是那樣清清冷冷,但聽在春花耳朵里,卻像是聽到了天籟。
只聽道:“但我可以讓你生下來,只是要在你下面切一道口子。你放心,只是很小的口子,很快就能恢復。你,可愿意?”
不怪要問,是這世界的子,若非不得已不會輕易在上留疤痕。
疤痕代表著丑陋,不僅僅只有大戶人家的子,幾乎所有子皆是這般想法。
一道疤痕,甚至決定們能否嫁出去,未來婚姻是否幸福。
盛兮無所謂,但不能不考慮春花的想法。
而此時,已經經歷一番生死的春花更想要的是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疤不疤痕,此刻對來說早已不重要!
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孩子!
于是,幾乎是在盛兮話音剛落之際,春花便直接答應道:“愿意!姑娘,我愿意!我愿意!”
“好。”盛兮開口,“那我現在就開始。放輕松,這對你和孩子都好。”
盛兮代完,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來手刀等用,以及剛剛買來的羊腸線,還有一瓶燒酒。
快速準備一番后,直接了手。
手其實很簡單,就是側切,速度也快。但眼下盛兮沒時間慢悠悠做,只能爭分奪秒。因為,外面的熱鬧已經越來越大,甚至聽到了“余會長來了”的聲音。
余會長的確來了,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見了個人的功夫,自家馬車便被人了。
哦不,應該說是強行征用。
而他又聽說,這征用是為了能生孩子,饒是余鴻信是裕州藥商協會會長,又時常同大夫打道,他還是忍不住心里嘔。
那是他的馬車啊!這生了孩子,以后還能坐?就算能坐,一想到有個人在他這車里生孩子的污穢場面,他就忍不住膈應。
見余鴻信過來,車夫立馬掙還想要摟抱自己的鐵頭,直接沖到余鴻信跟前,“噗通”一聲便跪下來,哭訴道:“老爺!就是這幾個人,就是這幾個混蛋搶了老爺的馬車!老爺,小的不過是按照老爺的吩咐去旁邊店鋪買糕點,可誰知道,等回來時馬車就不見了!老爺,是小的錯,是小的沒能看住馬車……”
“行了,趕起來!”余鴻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掃了眼四周看熱鬧的人,沒有急著將人趕出來,而是問那車夫道,“里面現在什麼況?”
車夫一直在車前,所以對里面況還算了解,聽到余鴻信問,當即回道:“回老爺,那的怕是,怕是生不出來,孩子頭太大,直接卡住了……”
余鴻信蹙眉:“沒有穩婆嗎?”
車夫搖頭,隨后將他聽來的事告知余鴻信:“現在請穩婆也來不及了,老爺,那的要是,要是死在車上,這……”
“閉!”余鴻信瞪了車夫一眼,“這種晦氣話,現在還不到你說!”
雖然馬車可能就這樣廢了,但好歹是條人命,他余鴻信還不至于能眼睜睜看著人去死。
只是,眼下這種況,別說穩婆,就是大夫來了,怕也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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