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給他治啊!”盛兮蹙眉,不歪頭看了眼洪三娘,“怎麼,你不想讓他好?”
“啊,我,不不不!不是的姑娘!我,我只是,我……”
“既然想他好,那就等回去我給他做了手,好好照顧他吧。”盛兮說道。
洪三娘直接愣住了,好似不明白盛兮這話是什麼意思。瞪大了眼睛,囁喏了好半天方才出聲:“姑,姑娘,您,您剛說……要給高毅……做手?”
是理解的那個意思嗎?這姑娘,是要救相公?
盛兮十分自然地點頭:“是啊,他的碎骨折,若不做手本就好不了。”
洪三娘聞言下意識看向高毅,便見高毅也正瞪大眼睛看著。
盛兮剛說的這點,之前牙行請來的大夫也說過。但對方不止說了這點,還說,骨頭碎這樣,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他們倒是提到過手,但手不僅風險高,花費還大。而更重要的是,整個文通縣就沒有一個可以做這種手的大夫!
洪三娘不免震驚地看向盛兮,又忍不住滿腹懷疑:“姑娘,您說,您……親自做手?”
盛兮點頭:“是,放心吧,這種手不難,只是后期恢復有些困難。若條件可以,我盡可能不讓他留后癥。但,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
盛兮的話說完,洪三娘已然不知該做出何種表了。就是躺在車廂里的高毅亦是如此。
他們心中既期盼,又不敢相信。
期盼,是終于聽到了可以讓高毅活下去的希。若是能治好,就算將來的日子再苦,那也能熬下去。
不敢相信,是因為盛兮說,要親自手。可才多大,且這手之前那大夫都說了,文通縣本就沒有一個大夫能做好,除非去皇城找太醫!
難不,這姑娘比那太醫還厲害?還是,這姑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盛兮知道他們不相信,也不著急解釋。反正人已經帶出來了,將來治好了,家里便又多了個勞力。
這買賣,不算虧。
車廂里的對話,外面的人自然也聽到了。
啞年一心只是著盛兮給的飴糖,而項原在聽后,則委實震驚了一下。
但同洪三娘夫妻一樣,他心中亦是存疑。但同時,他對自己這位新任的年輕的主人心充滿了好奇。
項原在文通縣生活過一段時日,對附近街道皆悉。他走得是最近的路,不過一刻鐘,便到達了茂元街。
馬車是從一個小巷子里穿過去的,盛兮開窗簾看了眼外面,剛想對項原說,讓他在這條街上轉個來回,結果,一道人影砸過來,差一點驚了他們馬車。
也幸好項原駕車技過關,才不至于讓馬傷人。但因為這個意外,車廂里的人都被狠狠晃了一下。
洪三娘急忙去看高毅,盛兮則開車簾想要看個究竟。卻在手那刻,忽聽外面一道極為悉的聲音尖聲呵斥道:“你們膽子不小,竟敢搶姑我看中的鋪子!你可知姑我背后的人是誰?錦繡鋪的柳爺可是聽過?這條街一半都已經被柳爺買下,有柳爺在,看你們誰還有那夠膽跟我搶!”
盛兮對此十分意外,尤其是盛卉說給其背后撐腰的人是柳文哲。以對柳文哲的認知,大概率是不會做這種為虎作倀的事吧。
嗯,也說不定是柳爺人藏得特別深,沒看出來。
不過,盛卉說,這條街一半都被柳文哲買下,這信息倒是不知。
盛兮想了想,對項原道:“項原,你去打聽一下,這條街的鋪子現在是不是正在大面積出售?”
“是!”項原應了聲,將韁繩給盛兮后,很快便消失于紛的人群之中。
盛卉沒看到掀開車簾的盛兮,只是指著那個被丟出來的人,氣勢頗為囂張地罵道:“識相的趕滾!這鋪子姑我已經定了下來,你若再敢生事,小心姑我對你不客氣!”
被丟出來的人雖心畏懼,但還想再爭取一番,仗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反駁道:“你這人怎能如此霸道!什麼你先看中的!分明是我先看中的!我都已經同掌柜的說好,定金都了!你說搶就搶,你還講不講道理!”
“定金了還能退!有誰規定,定金了這鋪子就是你的了?趕滾!定金已經還給你,別在這里礙眼!”
盛卉說著已然不耐煩,同旁邊的一個類似打手的人說了句什麼后,轉便進了那鋪子。
而那打手,則朝被丟的人快速走了過來。
那人一見那打手眼神不善,當即一骨碌爬起,逃也似的,開人群便跑了。
盛兮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對盛卉的表現只能說瞠目。真沒想到,不過過了個年,短短時日,這盛卉已經囂張到了這般地步。
嘖嘖,若當真柳文哲在背后縱容,那便真的看錯這位柳公子了。
沒多久,離開的項原折返回來,見到盛兮后恭敬道:“姑娘,小的打聽到,這條街上的確有不鋪面都在出售。”
“可知為何?”盛兮問。
項原道:“據眾人云,這條街的鋪子多半是戚家的。戚家因為戚老爺被殺,勢氣大減。戚太太不想繼續留在這傷心地,所以便命人將這里的鋪子都折價賣出去。如今,已經賣了九,只剩下一小部分還在售。”
盛兮聞言眼睛頓時亮起來:“折價賣?那你有打聽還剩哪些鋪子嗎?折價后又是多銀子出售的?”
項原再次道:“其他街上的鋪子已經賣得差不多了,茂元街上還剩兩間,就是姑娘面前這一間,另外,還有其隔壁的那間。至于多銀子小的未能打聽出來,只是說,不會超過一百兩。”
不超一百兩啊!這個數字令盛兮一時間樂開了花。同時,也對項原的仔細有了了解。
暗暗點了點頭,盛兮目掃過四周,確認了商鋪位置不錯,隨即,將目落在那商鋪之上。
一百兩呢,手上目前沒有這麼多銀子。但這麼好的機會豈會輕易錯過?只是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該從哪里弄來這一百兩的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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