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張卓長得還算不錯,文質彬彬的,一眼看去還帶著一儒雅。只是,誰都沒想到,他發起狠來,竟是瞬間像是變了個人。
這一掌不可謂不用力,盛卉的臉幾乎是以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已然忘了痛,捂著半邊臉,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張卓,那眼神里的不可置信比任何人都要多。
然而張卓卻在打完人后,猛地一下重重將頭磕在地上,對柳文哲道:“爺,是小的錯!是小的因新婚驕縱了子!爺,不論您對卓如何罰,卓……皆不會有怨言!”
一旁的盛兮看得嘖嘖稱奇,果然沒看錯啊,這張卓是個狠人。
柳文哲大概也被張卓的行為震到了,聽了他的話不蹙眉,片刻后開口道:“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幾日吧,等將家里事理好了再來見我!”
“是!多謝爺寬宏!”張卓起,頂著額頭上青紅,一把抓住盛卉,將人連拖帶拽地拉起,再次朝柳文哲鞠了一躬后,他便拽著依舊未能回神的盛卉走了。
人群散開,很快又合上,又很快散開。繼而,再沒有人圍觀。
盛兮見人都走了,想到旁邊的鋪子,走過來問柳文哲:“柳啊,旁邊那鋪子你想不想買?”
柳文哲抬眸看向盛兮,頗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你現在不是該安一下我?這是要打我的主意?”
“哎,話不能這麼說,我要打主意那也是我相公,你說話歸說話,可千萬別讓人誤會啊!”盛兮急忙糾正道。
柳文哲輕呵一聲,心道:“當初,也不知是誰整日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
當然,這話柳文哲不會說,他只是歪頭想了想,隨后開口:“我不會買,不過,若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了那間鋪子出售,我會出手買下。”
盛兮暗自嘆,還是有錢好啊,大手一揮,瀟灑又肆意!
見撇,柳文哲挑眉問道:“你這是有打算?”
盛兮如實點頭:“嗯,我原本想,你若是買下了我便租,到時你就算我便宜點租金。”
柳文哲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張卓而生的悶氣竟是因此散開不:“你倒是會打算!”
盛兮嘆氣攤手:“沒辦法啊,沒錢吶!”
柳文哲只當沒聽見盛兮這句話。
沒錢?若是之前他或許會信,可經過這段時間接,他已經不會輕易相信盛兮的話了。
只說眼前這鋪子,雖然不大,但說也要百兩才能拿下。盛兮的家世他了解過,當初窮的都能把親弟弟賣了,如今一出手就是一個鋪子。足見,這段時間的盛兮長了多。
當然,這背后或許有那位沈公子的功勞在,但盛兮的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
想至此,柳文哲忽然問盛兮:“你買這鋪子想要做什麼?”
盛兮回:“做藥鋪。名字都想好了,盈安堂。”
“藥鋪啊!”柳文哲了下,視線掃過四周,“若是藥鋪的話,這鋪子是有些不夠大。”
盛兮也覺得不夠大,畢竟想的不止是賣藥,屆時還要再加上診室。眼前這鋪子倒是可以擺上一張桌子,但若想要開辟出兩間診室,那地兒還是小了些。
當然,這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也就是因為遇到柳文哲才會如此一問。所以,并不強求。
但柳文哲卻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那你等等吧,若是真沒人買,我買了就租給你。”也算謝今日的提醒。
“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對了,我這藥鋪過不了幾日就要開業,到時你來給湊個熱鬧唄?你家現在可是文通縣大戶,有柳爺在,小店一定會蓬蓽生輝!”盛兮朝柳文哲眨眼。
柳文哲角直:“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想讓我隨份子就直說,什麼蓬蓽生輝,呵!”
盛兮朝柳文哲出一個大大微笑:“那就這麼說定啦,放心,到時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有柳家爺做托,比打什麼廣告都好使!
柳文哲還有其他事要做,在鋪子里并沒有停留太久。
他走后,盛兮便直接同掌柜的做了接,銀鋪兩訖,這鋪子從此就是盛兮的名字。
盛兮也沒耽擱,直接讓項原去找木匠談改造。
而項原此刻已經對自家這位主子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尤其今日這事,本以為會手,卻不料原來是借水行舟,不僅免了鋪子禍事,還打擊了惡人。
項原冷寂的心在此刻有了一松,只是,他依舊不能完全卸下那層戒備。
因為盛兮上午出去,所以招人的事兒便安排在了晌午過。等盛兮與項原從縣城回來時,家大門口已經聚集了不人。
甚至,盛兮還看到了隔壁葛莊的人。
“宋大哥,你怎麼也來了?”盛兮看到宋大郎著實有些意外,下意識往后瞅了瞅,沒看到宋老伯。
宋大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憨道:“我聽親戚說你那作坊要招人,我,我就過來看看。”
盛兮笑著點了點頭:“是,正好宋大哥懂些藥,倒是可以試試。”
盛兮這句話算是給宋大郎吃了個定心丸,其他人看到當即上前問道:“盛兮啊,咱是一個村子的,你看我行不行啊?”
“是啊是啊,盛兮啊,你看看我不?”
盛兮掃了眼眾人,統一回復道:“這個不急,等一會兒還有測試,若是能過測試,那就有可能會留下來。”
“啊,還要測試啊?”
“是啊,還要測試。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測試不難,只要踏實肯干的,最后一定能留下來。”盛兮說完,便不再多說直接轉進了家。
沈安和見他回來松了口氣,旁邊被拉過來被迫幫忙的神醫更是如此,甚至直接對盛兮發起牢:“哼,你還知道回來!你這是想讓老夫給你白做工?我都已經還清債了!”
“那您一下伙食費、住宿費啊!”盛兮一句話,直接堵住了神醫還要嘮叨的。
神醫恨恨瞪一眼,下一瞬,直接高傲仰頭,邁著大步二話不說轉就走。
盛兮撇撇,看著神醫背影小聲嘟囔道:“哼,老頭兒,跟我斗!”
沈安和看著這一老一間的通,頗有些無奈地搖頭,他對盛兮道:“你就別逗老人家了,神醫也不容易。”
盛兮過來手扶住他,就是搭上脈:“你怎麼出來了?傷口剛剛愈合,還有段時間要恢復,不能勞累。”確定沒事兒后才回答沈安和之前的話,“我知曉他不容易,可誰讓他咬死不說自己打哪兒來?不知道地址,我就是相送也送不走呀!”
沈安和頓了一下,想到神醫的種種舉,片刻后緩緩開口:“我想,神醫怕是送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