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盛兮就看出來了,這位同知夫人是畏懼那位同知大人的,可對方也的確是個實打實的潑婦。
不知孟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段時日接下來,相信孟并非這同知夫人口中那種人。且對方是自家藥鋪的大夫,為東家,不為自家員工出頭,那怎麼能算是個合格東家呢?
盛兮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喻芙蓉,一張小臉沉沉地,像是涂了一層寒霜。
“同知夫人,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還不是皇親國戚!”盛兮冷冷道,“若是讓同知大人的上知曉他這般治家不嚴,你猜,你這同知夫人的位子還能坐多久?”
“你敢威脅我!”喻芙蓉被丫鬟扶著,一雙眼睛猩紅又嚇人,“你就不怕我人把你這藥鋪拆了嗎?”
盛兮輕扯角,冷聲道:“所以,我剛說的話同知夫人是沒有聽進去了。還是說,你要提醒我,民不與斗?就該著脖子老老實實任你打罵?”
“你!”
“夫人!”從后面匆忙而來的嬤嬤終于在喻芙蓉再次發瘋之前趕來,二話不說,急忙捂住了對方的,“夫人啊,您想想老爺哪!您想想您的份啊!夫人呀!”
“嗚嗚!”喻芙蓉猛地推開那嬤嬤,指著盛兮沖那嬤嬤嘶聲尖,猙獰得面龐幾近扭曲,“你剛聽見說的話了嗎!聽見了嗎!憑什麼要讓我閉!啊!就憑比我低賤嗎!還有孟那賤人,我表哥是可以覬覦的嗎!憑什麼!憑什麼!表哥那樣優秀的人,那種無恥人怎可勾搭,怎能染指!”
嬤嬤再聽不下去,生怕接下來喻芙蓉會說出什麼驚天地的話來,屆時,別說喻芙蓉自己命不保,他們這些奴才也都要跟著陪葬!
也幸好今日老爺在貢院監堂,否則……
嬤嬤不敢繼續往下想,只能示意帶來的人讓他們理這爛攤子,而則帶著兩個丫鬟,齊齊將人塞進了馬車。
“夫人,夫人對不住!老奴這也是為了您好!您可千萬不要生氣啊!”那嬤嬤一邊將人往車里按,一邊上不停說著。
馬車啟,裹挾著喻芙蓉嗷嗷尖漸行漸遠。
盛兮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眉頭始終沒松開。雖說從喻芙蓉的話里聽出來些令人驚嘆的八卦信息,但不知為何,心中卻突然漫上來一不安。
藥鋪里的人從里面冒出頭來,有人沖著那馬車指指點點:“同知夫人這是瘋了嗎?這是要做什麼?真的不怕同知老爺知道?這樣大喊大,嘖嘖,不都說這些高門大戶出來的都是大家閨秀?怎地這般彪悍!剛剛盛東家說得對,若是讓同知老爺頂頭上知曉,隨便往上奏上一筆,那……嘿嘿,不過這位同知夫人的表哥艷福不淺啊,這麼久了竟然還能被人惦記!也不知同知大人知道了會做何敢想?”
眾人顯然也回過味兒來,言語間不帶上了戲謔,而那嬤嬤帶來的人則急著封口。
事好似就這樣結束,然而,盛兮心中的那不安卻不減反增。
半晌后,盛兮忽然問核桃:“核桃,你說孟大夫是跟著家廚娘回家了,對嗎?”
對這熱鬧并不興趣的核桃剛想要轉回鋪子,聽到盛兮問自己,便點頭說:“是,孟大夫還特意跟我說了一聲,說正好今日休息一日。”
盛兮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相信直覺,簡單代了幾句后,便直奔孟家而去。
若是平日,從盈安堂到孟家中,坐馬車大約要小半個時辰。
盛兮心不安越來越盛,索直接將后院的馬從馬車上解下來,單人單騎,著速度趕了過去。
一刻多鐘后,盛兮終于到達孟家,而此時,隔壁的大娘正抱著一籃子青菜,坐在門檻兒上一地擇。
見到盛兮,那大娘十分熱地打招呼:“哎,姑娘又來啦!你……”
“大娘,麻煩幫我看下馬!”說完,盛兮直接將馬丟給那大娘,抬手就敲門。
然而,在連敲兩次后,盛兮始終聽不到有人來開門。
側耳附在門板上聽了一瞬,下一刻,忽然向后退出兩步,在那大娘言又止中,縱一躍直接躍上了墻頭!
大娘:“!!”
大娘:“額,姑,姑……”
盛兮沒管那大娘,直接跳了下去。
院子里很安靜,但又過于安靜。此時并非睡覺時分,這等安靜不免詭異。
盛兮從空間里拿出豁口匕首,刀柄一橫,便腳步輕緩地探進了房里。
前院沒人。
盛兮繞進后院,在廚房里發現了已經昏迷的廚娘。
探了探廚娘脖頸,確定無礙后便沒再管,繼續去尋找孟。
然而,直到尋遍所有房間,皆沒有發現孟影。
廚娘昏迷,車夫不見,那位孟的客人也不在。房間里并沒有打斗痕跡,基本推測為人作案。而那位人,怕就是今日來孟家的那位客人了。
盛兮現在有些后悔沒帶旺財出來,有小家伙在,至能循著味兒找到孟。
而就在糾結要不要現在就回小院將旺財帶過來時,忽然,隔壁書房里突然傳來一聲“咚”的輕響。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盛兮便出現在書房。只可惜,房間里并沒有人。
“沒人嗎?”盛兮無聲喃喃,遲疑之際,只聽又一聲輕響,卻是從書架的位置傳出來的!
室!
盛兮幾乎第一時間判定了室的存在,消失的孟,以及那位客人此刻怕就在室當中!
來不及多想,盛兮急忙尋找室開關,很快,便確定書架上一個石猴擺件正是開啟室關鍵。
在里面傳來第三聲響時,盛兮轉了石猴,打開了室。
一個兩丈見方的空間驟然暴出來,兩道滾在地上,衫凌,彼此疊的人影也隨之出現在盛兮眼前。
那一瞬,盛兮只想告訴自己,眼瞎了,耳聾了,什麼也沒看到沒聽到!
然而下一刻,孟嘶啞凄厲的聲音驟然從里面傳了出來:“盛兮,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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