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五十塊一天也貴的了,相當于好多人一個月的工資呢。
不過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倒是還好,尤其是那些做生意已經賺到了錢的有錢人。
戴編輯就深有會,有人不懂行,也沒報社里的人,所以問不到價格,所以他經常就看人下菜碟,隨便漲漲價。
有一次,他隨口報出五百塊的天價,竟然也有傻子掏了錢,為此戴編輯做了好幾天夢被笑醒。
今天,他覺得齊曄也是人傻錢多又沒有倚仗的愣頭青,所以才獅子大開口,卻沒想到,齊曄居然有這麼大的靠山,而且還把副主編都過來了。
戴編輯那個悔啊,早知道就一分錢不多賺,老老實實給刊登了多好,這下可攤上大事了!
“先給我外甥道歉。”候盼明在齊曄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在外頭倒是氣勢人。
戴編輯能屈能,聽到只要道歉,立刻麻溜地跑到齊曄和江茉面前,又是鞠躬又是敬禮,不停地道歉懺悔。
說他自個兒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泰山,不該趁機想要誆詐他們,他不是故意的,以后一定不會再這樣,只要他們想刊登,他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給他們找能上的最好的版面,定一塊最大的,上頭想寫什麼想畫什麼他都去安排。
“齊曄,對不住啊!我是真不知道你舅舅是侯校長,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敢和你開這種玩笑,多收你一分錢啊是不是?”戴編輯磨破了皮子,耷拉著臉,一臉真誠悔過的表。
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后悔,他是真怕惹事。
可齊曄卻皺了皺眉,反問道:“如果我沒有舅舅,就定這五百塊錢了?”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我——”戴編輯慌得滿頭大汗,連忙解釋,可張得舌頭打了結。
主要是齊曄這個問法,問得他堂哥的臉越來越難看,戴編輯心里實在害怕啊。
齊曄已經打斷了戴編輯的支支吾吾,扭頭朝候盼明還有副主編說道:“我覺得,這樣的人,不配再在省城報社這樣的好單位吃國家糧,舅舅、副主編,你們覺得呢?”
“我同意。”候盼明第一個,毫不猶豫地贊同了齊曄的說法。
而副主編,卻猶豫道:“侯校長,您看小戴他也知錯了,道歉的態度誠懇的,以后他肯定不會再犯了。”
“以后不犯,他以前犯過多?”候盼明背著雙手,冷嗤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他以前那些中飽私囊,以權謀私的行為,都是你這個好堂哥縱容默許的?”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副主編也是同樣臉煞白,“不是,我不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候盼明的神極冷,“你知不知,我會告訴你們社長,讓他好好查查。至于戴編輯,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別讓你們社長親自來理,不然你的審查結果一定會更糟糕。”
副主編的臉黑得像鍋底,半天囁喏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能說什麼?他知道眼前的侯校長是省城大學的校長,那是多麼高高在上的大人啊,多人追捧,又有多學生走出大學校門后,都會為各個領域的中流砥柱。
甚至侯校長和他們社長,那也是有多年的東西。
他一個小小的副主編,算得了什麼?他的審查結果,又怎麼可能清清白白?
這次……真是被戴給害死了!
副主編狠狠瞪了戴編輯一眼,“你!被開除了!這幾年你利用職務之便誆騙的錢,都給我還回來!不然的話,別我送你去吃牢飯!”
戴編輯已經嚇得眼角有了的淚,像條瘋狗似的,已經開始不管不顧,“哥!那些錢我不是一個人花了啊!我分給你一半了啊!而且幾乎都快用完了,哪還有錢出來啊!”
“你別咬人!”副主編氣得跳腳,把戴編輯一把甩開,“你給我閉!你膽敢再說一句!”
“哥!你救救我啊!我平時孝敬了你那麼多!你別啊!”
候盼明已經推門離開,留下這狗咬狗的兩個人,誰也不會比誰好。
本來都有明的未來,在最好的單位,報社這種地方,別人破了腦袋都進不來,工作穩定鮮,收也不錯,而且接的還都是知識分子,多好的工作啊,他們卻仍然無法滿足自己的私,生生毀掉了自己本來的好生活!
候盼明很不齒這樣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曄江茉還有舅媽都跟在候盼明后,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兩人,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不止要被開除工作,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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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盼明直接帶著一家子來到了社長的辦公室。
午休時間,社長卻還是熱地接待了他的老朋友,和候盼明相談甚歡。
聽說自己報社里有兩個這樣的蛀蟲,社長雷霆震怒,立刻打電話理。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鞋,這兩人多行不義必自斃,只是早一天玩一天的事罷了。
不是齊曄遇到,穿了這事兒,以后自然也會有別人為他們送上凄慘下場。
候盼明看社長理完這事兒,又厚著臉皮道:“老哥哥,平時我也沒什麼求你幫過忙的,這回,我侄子他想要在省城日報上刊登一則推薦他的貨的消息,你可不能拒絕啊。”
社長想了想,忙把自己的助理進來,安排人和齊曄對接,“放心吧,咱們一切都走公平公正的程序來,不會多收你一分錢,也不能收你的錢,這些都是公家的錢,公家的報紙。”
候盼明滿意地笑笑,點頭道:“沒錯,咱們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了那桿秤。”
-
社長安排了新的人來對接,而且很快就到了社長的辦公室。
大家一塊兒聊天喝茶,一邊聽著齊曄囑咐那個新負責的編輯。
“這是我想要刊登的消息,麻煩您把這個‘距離展銷會開始還有33天’的這個‘33’,一定要放大,最好能特別醒目。”
“底下這是我開展銷會的地點和時間,您記得千萬多核對幾遍。”
“對,中間這一片都要是空白的,活的規則是右邊這行小字。只要大伙從報紙上把這一則消息剪下來,在空白集滿一百個人的私章,我們就白送他一匹亞麻布!不過免費贈送的亞麻布有限,到時候先到先得。”
“不過來晚了的,還是能到展銷會全場的半價優惠。”
“對了,左邊這邊還寫一個另外的活,你集私章的人中,每有一個人在展銷會上買了東西,你就可以獲得他消費金額1%的分禮金。”
“也就是他如果買了一百塊錢東西,你就可以獲得一塊錢。”
齊曄盡全力和新負責的編輯解釋著,先確保這位文編輯能聽懂。
因為這些活都是他想出來的,所以在說的時候,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往上揚的,想發著。
江茉一邊抿著茶,一邊支著下看他,角抿淡淡的笑意。
認真起來的齊曄,比平時更多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旁邊社長、舅舅和舅媽也在談笑說著話。
社長對于齊曄這些新奇的活,也是覺得有意思的,卻不知道這和現代商家打廣告讓分朋友圈的策略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這外甥腦子真靈啊,像天生做生意的。”社長笑盈盈的,抿了一口茶。
“是啊,他像他媽媽。”候盼明回頭,著齊曄的臉,仿佛又看到了他的姐姐,唏噓、難過還有懷念又涌上他的心頭。
舅媽秋淑真藏在桌下的手握了握候盼明的手背,他才回了神,和相視一笑,示意他沒什麼事。
兩人低頭一塊喝茶,又讓社長笑著搖搖頭,“你們這真好吶,還是像年輕時候那樣,不知不覺,時間都過去好久了……”
-
從報社里出來后。
候盼明看齊曄的事兒都辦得差不多了,一看時間,也快兩點了,他得去趕三點的會議。
他拍拍齊曄的胳膊,“今晚就睡這兒啊,等我晚上回來,多燒幾個菜,咱們再一塊好好敘敘。”
齊曄擺手道:“舅舅,我還有不事兒要忙,那批亞麻布,囤了快一年都沒賣掉,好不容易有一個這麼展銷的機會,我不能錯過了。”
說起這個,候盼明也是想起來問他,“這亞麻布可不好賣,街上誰也不時興穿這個,你怎麼就想起來進那麼多亞麻布了呢?”
他起先聽齊曄和文編輯說話那樣,覺得這孩子大智若愚,其實心里著呢,本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呀。
“……”齊曄低頭抿,不說話。
這時候,秋淑真忽然“呀”了一聲,“我記得飛躍那孩子,去年說手上有一批亞麻布,賣不出去,愁得連飯都吃不下呢,后來不知怎的,他就忽然一下子出掉了,問他出給了誰,他也不肯說。小曄,不會就是你收了他那批亞麻布吧?”
齊曄沉默,沒說話。
候盼明卻是看出來了,一拍大道:“豈有此理!我早就說過飛躍了!做生意可以,不要總想著歪門邪道走捷徑,我看他一直就是個不老實的,還和我說什麼歪理,說做生意都是這樣的,都得靠旁門左道才能發財。”
“……好,那些我都不再談,可他怎麼,怎麼能連自家人都坑騙!居然把賣不出去的貨都甩給小曄!他簡直太讓我失了!”
秋淑真也皺著眉,低聲道:“飛躍他這次,的確是過分了……都是學他爸的!不學好樣!”
這是的親侄子,做了這種混賬事,讓秋淑真看齊曄的眼神,更加多了幾分歉意。
“小曄,你別急啊,這批亞麻布你也不用賣了。我們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對。”候盼明也立即道,“你等等,等我開完會回來,我親自帶你去找他,給你把公道討回來!”
“……”齊曄看到舅舅舅媽都氣這樣,神頗有些不安。
他們帶著他來報社走這一遭,已經是很麻煩他們了。
那秦飛躍是舅媽的親侄子,秦飛躍他媽是舅媽的親姐姐,要是爭吵起來,舅媽和舅舅夾在中間肯定都很為難。
于是齊曄忙道:“舅舅,您也不必替我心了,我已經想到了法子賣亞麻布,那些貨我都能賣出去的。”
“不管你能不能賣出去,秦飛躍他這麼做肯定是不對的!反正,不能就這麼不管這事了。你要是不想退亞麻布了,讓他給你道歉,再幫著你一塊賣亞麻布也行!”
舅舅上車前,生怕齊曄會走,還多叮囑一句,“對了,你今晚一定得在咱家吃飯啊,你不是想知道你媽的事嗎?晚上我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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