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心頭一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與那侍衛的對視居然被皇上發覺了。
下心的慌,行禮應道,“算不上認識,那日在報恩寺見過一面。”
報恩寺的事兒,皇上也是聽說了的。
阿萱失去了一個丫鬟,聽說為此悲痛了好一陣。
所以方才看著那侍衛,只是因為有恨?
皇上不敢確定,但還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見皇上這般回應,阿萱抬眸看了皇上一眼,這才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將微臣關押起來審問。”
“將你關起來,誰替朕辦事?”皇上眉心微擰,“今日金羽衛來得很及時,有你一份功勞,倘若能在天亮之前找到藏于宮中的賊人,朕另有重賞。”
“是,微臣先謝過皇上。”阿萱這才行了禮,而后帶著人匆匆離去。
皇宮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算太大。
阿萱調集了金羽衛,粱煜跟公孫羽調集了軍,開始分三路地毯式的搜查。
但,當阿萱搜查到德貴妃的寢宮時,卻遇到了阻攔。
鶯兒攔在了德貴妃的寢臥前,沖著阿萱搖頭,“我們娘娘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吧!”
看著鶯兒那難看的神阿萱便猜到了。
七皇子就在屋里!
用眼神問詢鶯兒可是出了事。
鶯兒一臉難地點了點頭。
阿萱便故意提高了音量,“我等奉命搜查賊人,還請貴妃娘娘莫要為難。”
“混賬!”鶯兒眉頭鎖,卻也是說給屋里的人聽的,“我們娘娘如今懷有孕,若是出了事,你們能擔當得起嗎?”
阿萱便道,“如此,微臣恰好能為娘娘診個脈,不如鶯兒姑娘回去問問娘娘,究竟可否通融?只微臣一人進去就好。”
聞言,鶯兒點了點頭,“那好吧,你且在外等著!”
說著,鶯兒就進了屋去。
阿萱回頭看向劉昌,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七皇子就在這兒。
劉昌會意,也不發出任何聲音,便是悄悄退了出去。
不多久,鶯兒出了來,看向阿萱,“我們娘娘說了,只許你一人進去。”
“好,多謝娘娘。”阿萱說著,方才跟著鶯兒進了屋。
貴妃娘娘坐在床邊,氣比起之前要好了不。
昏暗的燭燈照在那滿是恐慌的臉上,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
阿萱給了德貴妃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道,“出來吧。”
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影。
正是七皇子。
“萱統領真是好手段。”七皇子冷冷地看著阿萱,眸間迸出冷意,“我早就提醒過先生,不可信你,沒想到最終都還是毀在你手里。”
很顯然,七皇子將這一切的失敗都歸在了阿萱的頭上。
阿萱卻是神淡然,“七皇子可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七皇子忍不住冷笑出聲,“不如你告訴我,喬大人是怎麼死的?”
“喬大人是被粱煜打死的。”
那日,七皇子并不在場,喬大人死的時候,那群弓弩手跑得掉的也早就跑了,所以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七皇子不會知道。
果然,聽阿萱這樣說,七皇子的面上出了幾分懷疑之。
阿萱便接著忽悠,“那日喬大人屠殺王家村時并不知道我也在,后來粱煜突然出現與喬大人打了起來,喬大人為了不暴我,才會死在了粱煜的手里。”
話到最后,阿萱還裝模作樣的嘆了一聲,惹得七皇子眉心鎖,“你說真的?”
“當然!”
“可那日我的人回來稟報,說你跟喬大人打了起來。”
“那日金羽衛的人都在,我若不手,豈不是要惹人懷疑?你可知,為了不暴我,方才還有一名兄弟寧可引頸自刎都不愿說出我的份來!”
聽到這兒,七皇子已是半信半疑。
于是,阿萱決定放大招,“那日我去刑部大牢看劉大人,劉大人親口跟我說,此次計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說你格沖,你看,果然!”
七皇子眉心擰,“我也不想沖,可狗皇帝抓了我爹娘!我母妃已經死在他手中,難不還得要我親眼看著我爹娘也慘死在他手上嗎?”
可見,七皇子并不覺得此次的行有什麼問題。
阿萱就順著他道,“要怪就怪皇上太險了。可這次中了計,七皇子準備如何?”
聞言,七皇子看向一旁的德貴妃,“他挾持我爹娘,我就挾持他的孩子,我就不信他連自己唯一的子嗣都不在乎!”
“他還真不在乎。”阿萱眉尾輕挑,“你以為,這是他第一個子嗣?你錯了,德貴妃已經了兩次胎,這是他的第三個孩子。而前兩個,都是被紫瑜郡主弄死的,你覺得,皇上在意自己的子嗣嗎?”
七皇子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事,當下便看向德貴妃求證。
就見德貴妃紅著眼,點了點頭,“七皇子,我已經胎兩次,這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了,您今日能行事,定是個重重義,孝順至極的人,求求您,饒了我的孩子好不好?”
德貴妃楚楚可憐的樣子,的確讓七皇子難以下手。
他看向阿萱,“那眼下要怎麼辦?我若不用做人質,我與我爹娘本出不去。”
“我有一計,可保七皇子安全出城,但,需得七皇子完全信我。”
報恩寺一事之后,七皇子一直信不過阿萱,只道,“說來聽聽。”
“我可以施針令七皇子假死,假死狀態之下,人無呼吸,無心跳,無痛覺,三個時辰之后,還需得我親自施針喚醒七皇子,否則……”
余下的話,阿萱沒說,但七皇子已是明白。
怪不得阿萱讓他完全信任,這是將自己的命托在的手上啊!
七皇子猶豫了,阿萱卻不給他時間細細思考,“七皇子,時間迫,還請盡快決定,若等人來就必死無疑了!”
聞言,七皇子茅塞頓開。
是啊,等人來他必死無疑,眼下相信阿萱,卻有一線生機。
于是,一狠心,“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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