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先生對于收學生, 是非常樂意的。
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現在霜學習談不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是今天學這個, 明天學那個,沒有定。
子修又還小,而且按照衛其軒的計劃, 只是輔助, 主要還是衛其軒自己教。
只是考慮到他們不知道在江義縣待多久, 如果收了學生,又要中途離開,那就是不負責任。
霜想了想, 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干, 賺錢的計劃已經安排下去了,再多也都只能等到衛其軒上位。
既然如此, 還不如建個書院玩玩, 專門教導子的學院。
單先生一聽,覺得未免鬧的太大了點, 花費不小,未來也不可能有太大的發展。
畢竟在古代, 能讀書的子是數, 即便是京城那些貴,還有大字不識幾個的呢。
在江義縣這個小地方, 估計更沒幾家愿意送子過來上學。
畢竟子無才便是德,就有那迂腐的人,瞧不起讀過書的子。甚至大肆宣揚們不守婦道。
霜笑笑,“那就讓他們知道,上了學的子有更好的前程唄。”
這事其實很好作, 那就是幫那些上了學的孩子找到更好的歸宿。
古代就是這樣,一個子能嫁得更好,就代表功。
霜只是打算開個校,讓一些子學點東西,明白一些道理,沒打算和這個世界的規則對著干。
既然他們覺得嫁個好人家,才是明的未來。那就告訴們,來我的學院讀了書,會嫁的更好。
至于他們上過學后,還是回歸宅,好似沒什麼意義,那又如何?
現代社會接了高等教育的,都可以回歸家庭,這是們選擇的權利!
沒道理古代不行啊!
非得讓人家做什麼獨立,沒這個道理。
霜建子學院的目的,一是興趣所致,二來也是閑的無聊,給自己找幾個同學玩伴。
至于價值之類的東西,沒有考慮過。
人活著一輩子,不是非得有意義,高興就好了。
于是快快樂樂的忙起來了,先是找地方買宅子,然后建立學院的制度,完了還要聘請老師,規劃學院的教學容。
一樁樁一件件,忙得腳不沾地。
衛其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場景,本以為抱著兒子等自己的娘子,忙得不見人影。
好不容易吃飯的時候能見著,又要和太太夫人們聚餐,商量事。
弄到最后,變了衛其軒抱著兒子,可憐兮兮的等著某個樂不思蜀的人回房。
還有比他更悲催的嗎?
衛其軒忍不住抱怨了幾句,“娘子都不關心為夫了。”
霜冷眼一掃,“呵呵,我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或者是銀子不夠花了?”
衛其軒閉。
扯上銀子他就理虧,不僅沒幫霜賺到多積分,還害攢不下錢。不然任務早就完一半了。
霜冷笑,呵!
兩人又耍了一會兒花槍,最終以衛其軒想辦法,‘親手’抓到魚,做給霜吃宣告結束。
未來的日子,過得忙碌又平淡。
當慣了甩手掌柜的霜,第一次親力親為的辦一件事,方才發現,原來建一座書院,是這麼麻煩的事。
與銀錢無關,也不是有人故意給找茬,只是里面零零碎碎,蒜皮的事太多了。
也想過不干了,就像之前一樣,派個管事過去,一切都讓心好了。
可做的越久,的就就越足,漸漸也就放不下了。
教書育人本是一件偉大的事,當你不以盈利為目的做的時候,每完一個小目標,都格外能給人帶來滿足。
于是子書院越做越大,原本只是十幾個有錢人家小姐學,漸漸變了江義縣比較富足的人家,后來甚至還收了一下鄉下的孩子。
等到們三年畢業,以此為跳板,過階級嫁到更好的人家,學院的名聲就更響亮了。
周圍的縣城,甚至就連揚州府,也有慕名而來的子學。
原因也很簡單,除了第一年學需要學費,之后的兩年,孩子們完全能憑借著自己的績,免除學費的同時,還能拿到更多的獎學金補家用。
而這些錢,往往比一個農家半年的收都多,怎麼不人心?
還有更讓人心的,那就是學院里教的,不是單純經史子集,而是識字之余,會教他們一些謀生的手段。
比如刺繡,比如制作干花絹花,比如采集炮制藥材等等。
當這些子學會了這些,一個普通的農家姑娘,就有了掙錢的手藝,嫁富裕一點,甚至縣城的普通百姓家,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畢竟識字,有見識,還能掙錢。對于同等級的其他姑娘,自然行更好。
其他子也是這個道理,上了學的,必定比同等級的優秀,嫁的更好自然就順理章。
有的時候,不是非得越階層,而僅僅是這種你比別人好一線,就已經人羨慕了。
在這種層層對比下,子學院的名聲迅速打了出去,不僅江義縣的擴建了,就連揚州府也建起了分院。開始有了向外擴大影響力的趨勢。
這樣一來,面臨的反對和唾罵紛至沓來,有些老學究甚至破口大罵,指責霜不守婦道,牝司晨,有辱門楣,人不該讀書之類的,等等等等。
霜完全不在意,直接一力降十會。
經過這麼多年的布局,衛其軒已經掌握了揚州場,并且以此為跳板,把勢力擴散到江南其他地區。
如果不是為了藏勢力,他早就可以離開揚州,去其他地方任職了。
而作為被他直接和間接管轄的人,揚州知府和揚州知州,以及那些同知,都開始公開支持霜的學院。
他們不僅把自家的兒送到新建的揚州子學院學,甚至還讓他們的妻子參與管理。
瞬間,反對的聲音都消失了!
大家破頭,都想要得到名額,好送自家的兒孫進去。
原因也很簡單,無論是誰,既然在揚州這一畝三分地待著,就要結這些員的家眷,要是他們的兒優秀點,能得到們的青睞,嫁家也不是不可能啊。
畢竟有先例不是?
江義縣子學院嫁得最好的一位,就是嫁給了揚州某位同知的二兒子。
而那姑娘卻十足十是個平民,小時候家里還是泥子,后來家境好了一些,父母搬到縣里做小生意,有個哥哥在讀書,至今還沒有考上秀才。
就是一個家室十分普通的姑娘,之所以能嫁到家,實現階級的越。是因為在學后,非常優秀,不僅功課門門第一,甚至自己還能學以致用,賺到大錢。
同知夫人也是看中了這項能力,才為紈绔的二兒子聘了為妻。
別說嫁給紈绔不好,這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一躍了,未來的孩子也是爺小姐了。
丈夫紈绔點怎麼了?現在有公婆可以依靠,未來也還有孩子,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有這個鮮明的例子在前,揚州子學院一開,就已經有人心了。再聽說知府知州家都把自己的兒送進去讀書,妻子還當了管事,這不是妥妥結的機會嗎?
于是為了那學的名額,眾人幾乎大打出手。
然而揚州府的火,沒有影響到衛其軒和霜,因為他們忙著搬家呢。
沉寂了五年,時機終于到了。
第一年,衛其軒配合知州,圍剿了水蛇,還揚州水域一個朗朗乾坤,政績優良,皇帝看了大為高興。
第二年,江義縣的人口和稅收翻倍增長,皇帝當即要提拔他為揚州府同知,衛其軒拒絕。
第三年,江義縣超過揚州其他所有縣,績越加亮眼。這會兒除了一直暗中觀察的皇帝,朝中許多大臣都知道了衛其軒的能力。
有人提議給他升,可皇帝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是衛其軒親自上的折,上面除了表達思念,就是表明自己待在江義縣的決心。
這里好的,適合養老,我就不去京城摻和那些事了。
被眾皇子奪嫡搞得心力瘁的皇帝,看過之后欣不已,于是更加心疼了。
明明衛其軒比他四個兒子都有能力,偏偏就因為是先太子的孩子,于是不得不避世而居,委屈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位‘委屈’壞了的嫡孫,不僅挖他的墻角,掌控了揚州,甚至還給他送了一口黑鍋。
大臣們都覺得,皇帝老了,越發的小肚腸,明明當初是安河公主冤枉了人家,偏偏皇帝現在還不依不饒,讓這麼個能干的人繼續在江義縣那個小地方窩著,委屈人才了。
然而誰人家是皇帝呢,他們不敢說呀。
于是,衛其軒又留了下來,當一個小小的縣令。
第四年,衛其軒改建了江義縣碼頭,使之為和揚州府相媲的碼頭,并以此為基礎,大力發展江義縣的商業。
尤其是食鹽買賣,通過暗中控,他扶持起了幾個鹽商,使之與揚州的鹽商打擂臺,不僅搶奪了他們一半的利益,還打破了揚州府鹽商集團結的聯盟,使他們變一堆散沙。
因為牢不可破的利益關系被擊穿,鹽商們暴出來的問題,也愈加的嚴峻,幾乎威脅到了江南乃至全國食鹽的安全。
這可不是小事!
眼見揚州要開始斗了,老皇帝擔憂衛其軒的安危,再一次想要安排他離開這里。
衛其軒依然拒絕,并上奏說,自己能解決。
如果不能,出了事,也是他的造化。何況,他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該死了,是那個被太子妃抱過去的郡主為他當了一劫。
這話扎了老皇帝的心。
太子當初有三子二,一子二死在了那場大火中。長子養在皇帝邊,沒有到牽連,可當初因為太子的事,他心力瘁,沒有多加關注。
沒想到就是這個疏忽,讓他在皇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宮人欺負,大冬天的沒有碳可以燒,寒生病去了。
老皇帝原就懊悔,太子唯一的脈沒了,怎他不心痛?
后來衛其軒出現,他高興壞了。
可偏偏衛其軒是個軸的,非要離開京城,離開他的羽翼下。
走就走吧,老皇帝就當他有心結,讓他去江南散散心好了,可這都什麼時候了,揚州眼見就要起來了,他居然還不愿意回來。
原本老皇帝是打算強制下令,命衛其軒回京當的。
可這道折子得他肺管子疼,與其說衛其軒在自責,因為自己害了姐妹。不如說埋怨皇帝讓他的兄弟姐妹沒了活路。
最后,老皇帝無力的擺擺手,默許了衛其軒的選擇。
并暗中下了一道旨意,讓李楊李大人去找衛其軒述職。
也就是說,老皇帝把玄衛在揚州的勢力,給了衛其軒!好讓他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李楊過來的時候,看著衛其軒的目,極其復雜難辨。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沒有發覺自己被人撬了墻角,可五年都過去了,再蠢的人也發現蛛馬跡了。
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收買了那麼多玄衛的人,也不知道利用這些人,他究竟干了什麼?是不是想要謀害皇上,是不是想謀造反?
一想到這個,李楊就膽戰心驚,生怕這人做了什麼對皇帝不利的事。
他第一反應就是向皇帝報告,并決定以死謝罪。
可折子還沒有送出去,衛其軒就出現了。
原來不僅是玄衛,就連他最信任的管家和長子,都是對方的人。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向皇帝如實反映,然后一家子共赴閻羅殿。依照我對皇上的了解,你如此失職,他不會覺得是你沒能力,才我鉆了空子。而是被我收買了,對于背叛的人,他是什麼手段,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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