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完了祝詞, 就該到下面的人給皇帝敬酒了。
最先站起來的是幾位宗親王爺,然后到了甄貴妃。
甄貴妃是目前后宮中,位份最高的一位, 哪怕之前甄家抄家,也沒降位,只是宮權移了一部分到嫆嬪手上。
甄貴妃本就年輕, 此時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 打扮得雍容華貴, 艷群芳。
只見端著酒杯,款款起,似弱柳扶風, “臣妾祝皇上年年有今日, 歲歲有今朝。”
皇帝很給面子,讓李公公斟滿, 直接喝了, “貴妃看著容好了許多,前些天江南進了一批好料子, 最是暖和,也最襯你, 等會兒讓人給你送去, 年紀輕輕的,該是好好打扮。”
甄貴妃眼中閃過一暗芒, 順手把酒杯放到桌上,“祖母父親的孝期未過,怎麼能穿金戴銀呢。”
緩緩把外面的披風解開,里面是素凈的白,白襖子, 白子,就連鞋子都是白的。
皇帝臉一沉,沒想到甄貴妃竟然來這一出。
這大年節的,豈不晦氣。
可是想到奉圣夫人的去世,他沒說什麼,只沉聲道,“貴妃喝醉了,還不快扶貴妃回去休息!”
誰知,甄貴妃直接推開來扶自己的宮,從頭上拔下一金釵,“皇上,您可還記得,這是當初您賞給臣妾的第一枚發釵,臣妾可是得很吶,日日恨不得帶著。可如今瞧著,這金真是扎眼。我甄家上上下下死了那麼多人,我居然還在這里穿金戴銀,你說諷刺不諷刺。那是我的祖母,父親母親啊!兒如此不孝,他們在低下,大概很是心寒吧!”
說著,就把金釵狠狠往皇帝扔去。
李總管嚇了一跳,忙擋在皇帝面前,大聲驚呼,“護駕!”
甄貴妃失笑,“皇上也怕死啊,我還以為你不怕呢?畢竟殺了那麼多人,怎麼還會怕死呢,就是死了,您也是最惡最惡的那個鬼,別人都該怕您才對!”
皇帝的臉沉下來,揮手推開李總管,冷聲威脅道,“甄氏,我念在你服侍我十幾年,又育有七皇子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罰酒?我怎麼敢喝您的酒呢,您這麼狠毒,該是我請您喝酒啊!”甄貴妃的眼角泛紅,眼神迷離中帶著瘋狂。
“我請您喝酒,喝一杯斷腸散。憶君王,人斷腸,悔兒覓宮墻。我不知祖母和父親是否后悔讓我進宮,可我后悔了,進宮做什麼,眼睜睜看著我的夫君,殺了我全家嗎?我還要對著仇人強歡笑,對著仇人卑躬屈膝,與其如此,不如,皇上你和我一起死吧?!一起死,好不好?”
下面的人看到甄貴妃鬧的這一出,噤若寒蟬,一個個把頭埋得低低的,就怕皇帝發現他們,以為他們在看皇帝的笑話。
這會兒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皇帝已經平靜下來,反倒變得面無表,“甄家枉顧君恩,朕給了他們權力地位,可他們不思忠心,為朕效勞,反倒是在金陵作威作福,不殺不足以泄民憤。你既然這麼想念甄家人,也可以隨著他們去,朕不攔著。來人!把貴妃下去,打冷宮!看著,要是尋短見,你們就看著死,朕倒要看看,是不是有勇氣自殺!”
甄貴妃被人抓住,也不掙扎,只呵呵冷笑,“我當然不怕死,早在甄家出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死了。不過我的仇人還在,我怎麼能自己去死呢,當然要帶著仇人一起去了。”
皇帝面一寒,“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甄貴妃喃喃道,“難道皇上沒發現,您這兩年越來越差嗎?難道你的太醫沒告訴你,您已經毒骨髓嗎?”
李總管大驚,連忙高聲大喊,“快,快請太醫。”
馬上就有人沖出去,可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就被人當頭一劈,頭顱咕溜溜滾下來。
眾人驚,連忙向殿門看去,就見不知不覺間,殿外已經站滿了侍衛,各個手持大刀,后面還站著好幾排的士兵,拿著弓箭,箭已經上弦,就等一聲立下,就可以向殿發了。
所有人都驚慌起來,想要四散逃走,和大殿靠墻的位置,已經站了一圈人。
這些原本是殿的侍衛,只守護殿的安全,可這會兒,他們已經把刀亮出來了,見人站起來就砍。
作快的,已經把刀染上了鮮紅鮮紅的。
其他人再不敢作了,瑟瑟發抖的坐著,就怕他們殺人不眨眼,砍了自己。
甄貴妃看著這場鬧劇,呵呵一笑,推開抓自己的宮人,“李公公啊,你可真是條忠心的狗,都這會兒了,你還站在皇上面前護著呢。可有什麼用呢?這毒啊,我早就下了,兩年前呢。再有一個月,他就要去見閻王了,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花枝,聲音刺耳穿每一個人耳,也讓所有人心里一沉。
皇帝就要出事了,相一起,每個人都將被卷進來。想要安然無恙,可是千難萬難。
當然,也有那腦子轉的快,想要投機的人,已經在心里默默把幾位皇子都轉了一遍。
這一出是甄貴妃鬧出來的,會不會是想扶持七皇子上位?
不對不對,如果甄貴妃真這麼干,就不該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給皇帝下毒的事說出來,這麼一說,就了臣賊子。
為謀逆之人的兒子,七皇子一定得不到朝臣的支持。
那會是誰呢?
二皇子,三皇子,還是五皇子?
總不會是六皇子吧,六皇子母子,是甄貴妃在后宮最大的對手,這兩年來,們斗得熱火朝天,早已不死不休。
眾人都在心里瞎猜,想著是不是趁這個機會,謀個從龍之功。
可皇帝就真的支持不住了,吐出一口黑來。
之前不知道,太醫也沒查出來,他還以為自己年紀到了,所以才時不時的生病。沒想到竟然是中招了。
“你到底是怎麼下毒的?”皇帝不理解,他的一切都是李總管打理,料想他也不會背叛自己。
甄貴妃施施然的往頭上一朵白梅,那是宮人采來點綴桌面的,每個人桌上都有,在紅燈籠的映照下,看著白里紅,一點也不素凈。
可甄貴妃這麼一帶,在黑發的襯托下,就顯出幾分慘白的素來。
“皇帝大概是忘了,臣妾母家曾是江寧織造,染的料里摻雜一些毒花毒草,并不是什麼難事。只可惜,這種方式見效慢,臣妾是花了兩年,才讓您毒發。”
“不可能!”皇帝大驚,眼神瞄了一眼衛其軒,隨即回神,不可能是其軒,自己會傳位于他,已經了既定的事實,他犯不著這麼做。
何況,甄家倒臺,其軒是主力。甄貴妃和他有仇,應該是想要陷害其軒。
衛其軒也和眾人一樣,假裝關注事態的發展,當然就看到了皇帝的那一眼,心里嗤笑。
果然帝王都是多疑的,老皇帝表現的那麼看重自己,知道自己挖墻腳,也采取默認的態度,好似認定了自己當繼承人一般。
可實際上呢,不過是無能為力,并且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才無視了心里的不安和懷疑。
這會兒生命到威脅,又知道一切都是中毒所致,于是又產生了放棄他的想法,就像當初放棄先太子一樣。
只不過皇帝心里也明白,他大概已經治不好了,即便治好,也了資本與衛其軒相抗衡,這才一秒打消了想法。
甄貴妃不知道,皇帝心里打了什麼主意,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哦,我當然知道進貢的料子不可能有問題,我家人都死絕了,自然也沒有人脈幫我做這些事。只不過,小時候好奇,跟著舅舅去看過染布。舅舅告訴我,有一種料,能讓布匹的澤鮮亮,布段。只是那個有毒,長年累月接,會讓虛弱。”
甄貴妃的母親姓李,李家曾任江寧織造。甄貴妃小時候調皮,常常跑到舅舅家去玩,對于一些染布方面的知識了解一點。
皇帝想到這兩年來,甄貴妃給自己做的寢,澤明黃,穿著非常舒適。
“沒錯,那些做服的布,都是您賞賜下來的。臣妾把他們浸泡在有毒的染料里,長年累月的,布料上自然越積越多。”甄貴妃冷笑著解釋。
皇帝只覺兩眼一黑,心里萬分悔恨。
當初要是直接死這個賤人,自己也就不會有事了。
他抖著手,指著甄貴妃說不出話來,只喃喃幾句,“毒婦,毒婦!”
“臣妾是毒妃,您又是什麼?真以為自己是皇帝殺人就不用下地獄嗎?”
說完,甄貴妃的角流出鮮,不在意的掉,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為了讓您中毒,臣妾也是長年累月接那些毒,不過沒關系,臣妾比您年輕,也比您好,一定能親眼看著您下地獄。”
這話,又刺激得皇帝噴出一口鮮。
然而甄貴妃已經沒興趣關注他了,“我許的承諾已經做到了,怎麼,還不出來?皇位不想要了?”
當下,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都站了起來。
然后,他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隨即,他們都看向甄貴妃,異口同聲的說,“你還和他們有合作?”
甄貴妃冷笑,蒼白的臉上盡是嘲諷,“當然,不然你們以為,僅憑你們一人,就能調這麼多兵馬?”
指著周圍和殿外的士兵道,“之前他們是你們給我的,不過現在嘛,我可以還給你們,就看你們誰有本事來取了?”
“你什麼意思?”二皇子不滿的道,“你向我要人,答應事之后,推我上位,難道你要反悔嗎?”
“反悔?”甄貴妃反問,“不不不,我才不會反悔。我現在不是要兌現諾言了嘛!只不過呀,我的諾言有三份,可皇位僅僅只有一個。你們想要,當然要打敗你們的對手。”
甄貴妃這話,就是明晃晃的挑撥了,讓幾個皇子自相殘殺。
可都這會兒了,皇帝已經時日無多,他們如果不能當機立斷,登上那個位置,等待他們的,將是必死的結局。
想到這一點,三人頓時互相仇視起來。
不過也有聰明的,比如五皇子,就想到了別的,如果他們三人對起來,讓六皇子和七皇子撿了怎麼辦?
他對著甄貴妃道,“我看你是想讓我們都死,然后扶持七弟上位吧?”
甄貴妃呵呵一笑,把一直在后面,默默不發一語的七皇子推上前來。
眾人一看,只見七皇子年輕稚的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
那疤好似舊傷加新傷造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治不好了。
為皇帝,自不可能面容破相,即便他是先皇唯一的孩子,也會喪失上位的資格。
甄貴妃是用這種方式,打消所有人對七皇子的忌憚。
他已經破相了,未來不僅不會為皇帝,也不能走朝堂,掌權權柄。也就是說,七皇子是注定的廢。
解除了七弟的威脅,他們又想到了六皇子,“那老六呢?”
甄貴妃收起笑容,聲音冷然,“你倒是提醒了我,我還有仇人沒收拾呢。來人啊!把六皇子和嫆嬪帶上來!”
立刻有人把在人群里的兩人抓住,推到大殿的中央。
此時嫆嬪早已嚇得面無,哆哆嗦嗦跪下來求饒,“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不敢和娘娘作對,娘娘饒了臣妾吧!”
六皇子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年輕氣盛,之前又一帆風順的,還未學會看人,此時不僅不求饒,反而對著甄貴妃破口大罵,“臣賊子,你給父皇下毒,還想謀朝篡位,你不得好死。”
甄貴妃眼睛一瞇,拔過邊侍衛的刀,對著兩人,當下就是兩刀。
頓時,流如注!
嫆嬪和六皇子跪在大殿中央,正好在衛其軒和霜的前面。
早在出事的時候,衛其軒就蒙住了霜的眼睛,不看到腥的一幕。
至于衛子修,他原本是不愿意的,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面對一切。
可霜強的把他埋在自己懷里,牢牢捂住耳朵,不看,也不聽。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不能看的別看,要是嚇壞了,得不償失。
(此書內容不全,請觀看另一本同名書籍)駱三姑娘仗著其父權傾朝野,恃強淩弱、聲名狼藉,沒事就領著一群狗奴才上街。對清陽郡主來說,這種人敢在她麵前撒野,她伸根手指頭就弄死了。直到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叫駱笙。
藏拙十五年,花芷原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最合格的世家千金安穩一輩子,可當花家大廈將傾,她不得不展露鋒芒出麵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拋頭露臉是常態,打馬飛奔也常有,過不去了甚至帶著弟妹背著棺材以絕戶相逼,不好惹的名聲傳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一朝反目戳她刀子的心理建設,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獨獨沒想到會有人在出征前盔甲著身向她許終身!好稀奇,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娶她!?
國公府的嫡女,嫁與將軍為妻,助他成為一代名將,卻被夫君婆婆厭棄,懷孕之時,他寵愛小妾,以剋星為由剖腹奪子,更拿她頂罪屠之。殺身之仇,涅槃重生,她殺心機姐妹,誅惡毒繼母,奪回母親嫁妝,渣男和小妾都一一死在她的劍下。重活一世,她不再癡戀,可偏遇那不講道理的霸道元帥。「我這個所謂國公府嫡女說白了隻是個鄉野丫頭,配不起元帥,不嫁!」「嫡女也好,鄉野丫頭也好,本帥娶定了!」「我心腸歹毒,容不得你三妻四妾,元帥若不想後院血流成河,最好別招惹我。」「本帥不納妾,隻養狼,專養你這頭女惡狼,事不宜遲,春宵苦短我們來吃肉,為本帥生一窩小狼崽子!」
上一世謝洛笙傾盡一切為夫君謀求大業,卻遭夫君和庶妹算計,最終身首異處。重生十五歲,這一次她不再任人欺凌,緊閉心門,行事雷霆,一改軟弱,就在她復仇事業風生水起之時,她最避之不及的妖孽男人以強硬姿態站在她的身邊,吐氣如蘭,“夫人,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