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什麼報復?”霜裝傻, “娘說的是什麼意思?”
衛其軒笑著走到門口,“岳母剛剛應該是聽到了我們說的話。”
“哦哦,”霜佯裝恍然大悟, “正和其軒說剛剛的事呢,兩位警察說那起人命案子,是兩個幫派鬧了矛盾, 對方蓄意報復呢。”
“是啊, 最近出門小心點就是了。”衛其軒應和, “馬上就要開學了,學校還是很安全的,我讓霜兒下課了等我一起回來就是。”
陳婉娘這才放下心, “原來是說這個啊, 也是,反正你們都在一個學校, 霜霜的安全就給你了, 其軒。”
“岳母你放心吧,”衛其軒點頭, “對了,岳母你過來是有什麼事?”
“哦, 是這樣的, 剛剛馬娜說要為你們準備下午茶,看你們喜歡什麼。”陳婉娘道。
聞言, 霜直接道,“娘你去休息吧,我下去和說。”
“行,那我回房了,”說著就轉到樓梯口。
見上去了, 霜看了衛其軒一眼,就下樓去了。
馬娜正收拾餐廳,二爺也不在,霜就把衛其軒的話說給聽,“請洪幫的先生。”
馬娜一聽,忙左右看看,放下手里的掃把,去了一趟廚房,然后服都沒換,就拎著菜籃子離開了。
半下午的時候,回來了,面無常的為霜和衛其軒準備下午茶,端到兩人房間,只低低說了一句,“話已經帶到。”
果然,等到晚飯時,一個西裝三件套打扮的西方老頭出現在衛宅,來人進門后,對著衛其軒彎腰行禮,“衛先生您好,我家老先生誠邀您與您的新婚妻子共進午餐。”
邊說還邊送上了一張燙金紋繡的絹布請帖,打開一看,是龍飛舞的筆字,顯示出主人十足的傲氣。
衛其軒看了一眼時間,12月26日,也就是明天,“幫我給司徒先生帶好,他的邀請我收到了,明天會帶著妻子登門拜訪。”
那位管家聞言,又是彎腰一禮,“那我就告辭了,衛先生,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
門外,管家坐上汽車,緩緩離開。
二爺好奇的問,“這位司徒先生是什麼人,看起來派頭不小。”管家用的居然是聞名全歐洲的英國管家。
后世英式管家可能是一張名牌,代表著講究的禮儀,完善的服務,以及英的生活方式,可是現在,英式管家還是貴族的象征,只有有爵位的人家才配用。
這位一聽就是華人姓氏的司徒先生,居然有這樣一位管家,不僅代表著份,也代表著能力。
“司徒先生是法國華人圈最大的富商,掌管華人商務協會,是理事長,在華人的圈子,是頭一號人,如果有事求到他上,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當然,司徒先生也是位極熱心的人,這些年陸陸續續來法國的華人,東南亞人不,很多都過司徒先生的幫助和庇護,因此大家都愿意聽他調遣。因為有他在,法國欺辱華人的事會比其他國家點。”衛其軒道。
然而這只是明面上的,司徒先生還有另一層份,那就是洪幫的總瓢把子,當然了,現在不這麼稱呼了,大家都先生,但是黑幫老大無疑。
這位年僅五十的老爺子,是從最底層斗上來的,其心機手段非凡,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年月,坐穩這個位置,并且還讓所有人信服。不只法國境的洪幫員敬重這位,就是遠在國的那些人,也愿意聽從他的號令。
衛其軒簡單的給幾人介紹了一下他的生平,聽到他年輕的時候,還曾單槍匹馬把一個侮辱華人賣花姑娘的團伙給滅了,都不得不嘆,這是位漢子!
對于衛其軒為什麼會和這樣的大人認識,還被他特意寫帖子邀請,二爺沒問。這畢竟是婿的私事,不好多打聽,既然這人人品信得過,又都是華人,那就沒關系。
第二天,衛其軒和霜打扮好就出門了,沒想到在家門口,看到昨天的管家,“衛先生,衛夫人,老先生打發我來接您們。”
既然有人接,那也行。兩人坐上了汽車后座,一路上,管家親切不失溫和地與衛其軒談。
霜見他對著衛其軒極為恭敬,不由更好奇衛其軒都干了什麼,讓他這個洪幫主的管家這麼尊重,肯定不僅僅是顧問這麼簡單。
司徒先生的宅邸離的并不遠,在塞納河的另一邊,只要過一道橋,再行駛十幾分鐘就到了。
可這不代表馬上就能見到人了,因為從大門口開始,一直到看到建筑,就又行駛了十幾分鐘,其中樹林,池塘,小橋,流水,花園,園,應有盡有。
霜原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座宏偉壯觀的城堡,然而不是,大片大片的草地之后,是一小片菜地,然后就是一座三層的別墅。
這個別墅不小,但在這空闊的草地上,就顯得格外小了,里面的傭人也沒多,加上管家在,也不過五人。
之前衛其軒說過,司徒先生無兒無,但是有一位養子,是他結義兄弟兒的兒子,兄弟去世后,他就把這位姑娘當自己的親閨,然而這位也年紀輕輕去了,留下一個兒子。司徒先生就把他抱了過來,也沒管輩分不輩分的事,只當養子教導了。
目前這位養子管著所有海外事,一年有大半年不在法國,司徒先生自己喜歡清靜的生活,很前呼后擁的,等養子長大,就把權利過度到養子手里,但這不代表他的話就不重要了。實際上,洪幫上上下下還是對他言聽計從的。
霜和衛其軒下汽車的時候,司徒先生正在暖棚里摘黃瓜,見到他們,放下手里的剪刀,提著菜籃子過來,“小衛啊,快來嘗嘗我今年新種的黃瓜,和去年比,滋味好了不,但還是沒有小時候田間地頭那個味,總覺得了點什麼。”
衛其軒也不客氣,從籃子里拿出一,人掌大小,用手帕小心拭,然后遞給霜,“那是因為你小時候肚子,什麼都覺得好吃,而且那會兒,是的吧?人的劣,別人的東西更好。”
司徒先生聞言也不惱,只憾的嘆氣,“你說的對,我也不能免俗。當初看史書時,說朱元璋稱帝后惦念當乞丐時喝過的一碗青菜豆腐湯,一直覺得那是最味的東西,可無論怎麼嘗試,都沒有當初那個味了。那會兒,我還覺得矯,小時候過的那麼苦,一黃瓜就是無上味了,哪像現在,想吃什麼都有,有什麼好惦記的。但真的到了這個年紀,你說說,我還就真給惦記上了。”
說著,他自己還咬了一口,“不如小時候的好吃,果然記憶也是會騙人的。”
衛其軒重新拿起一,也咬了一口,直接道,“不是你記憶騙人,而是這黃瓜的味道本來就一般,不甜,還有點腌。”
“哈哈哈,”司徒先生爽快的大笑,“也就是你小子敢在我面前說實話了,就是司徒潛那個小子都哄我呢。”
司徒潛就是他那個養子,兩父子是極為親近的。
“他確實是在哄你,都快把你當小孩哄了,”衛其軒道。
這父子倆的相極為有趣,以前司徒先生是個極為爽利的人,還有點惡趣味,經常哄騙自己那個養子,漸漸的,司徒潛就越來越嚴肅,越來越一本正經。如果不是見識了他的手段,司徒先生都要懷疑,自己這是培養出了一個正直的法?
當時還想著,如果這小子真的有這個志向,那他怎麼也得推一把,雖說幫派出來的,卻當了法,怎麼看怎麼奇怪,但那有什麼關系,兒子喜歡就好。
可是當兒子和衛其軒認識后,他就發現,什麼呀,自己兒子也不是什麼好鳥,表面越正經,骨子里越邪,只是他以前不知道因為什麼,死死抑著,生怕自己一步踏錯就萬劫不復了。可見到衛其軒后,這小子就莫名解放了自己,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人就怕對比,看到別人比自己更瘋,那自己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從那時候開始,司徒潛就像是掙開了枷鎖,開始全力參與洪幫的事務,并手段百出,不出一年,就得到上上下下的信服,這讓司徒先生大欣的同時,也忍不住頭痛。
司徒潛的瘋狂有衛其軒制,怎麼都出不了框,可衛其軒呢,這是個更危險的人。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有本事了,可依然看不這小子,他就像深淵一樣,目前做的事是好的,把壞人送地獄,就是對好人的善良,可深淵一旦擴大,誰知道會不會吞噬所有?
然而沒想到,這怪回國一趟,居然親了?!
據他的消息來報,他對自己的妻子幾乎百依百順,這就非常不可思議了。
這樣的人,真的會對某個人掏心掏肺?
然而哪怕再疑,司徒先生也不隨意探查,只保持日常的收集消息就行,他可不想自己的人手,莫名其妙折在這怪手里。
昨天馬娜傳消息過來,說衛其軒有事找自己,他立刻讓人下了帖子,見衛其軒是其次,他主要是想看看他的妻子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看到了,不由大意外,衛其軒看自己妻子的眼,居然真的飽滿意,是那種極其在乎,刻在骨子里的深。
真是一降一啊,老天誠不欺我。
他笑呵呵的道,“這位就是小衛的新婚夫人了,衛夫人,歡迎你。”
霜笑著回禮,“謝司徒先生的邀請,我姓,你我小就行。”
“小衛和小,哈哈哈,果然是夫妻,”聽明白了霜話里的意思,司徒先生高興的打趣,“進來吧,你們兩找我有啥事?”
衛其軒把事說了。
“德魯克幫?”司徒先生沉一會兒,“這個幫派立至今七年,以前都寂寂無名,可最近一兩年很是活躍,不僅大肆收攬幫眾,還做一些不道德的生意。”
“能被你說不道德,那就是Du品,拐賣,和叛國了?”衛其軒道。
黑幫嘛,即便再有底線的幫派,有些東西都不算事,比如黃,洪幫是不會強迫婦去賣,也不允許別人在他們的地盤行強迫之事,可如果婦自己同意,那又是另一碼事。
洪幫旗下就有不紅院,里面的子都是過不下去自愿出來賣的,對于這樣的人,洪幫還是給與保護的,比如比較低,一般都是一,有子不想干了想上岸,他們也不會阻攔,只要待在他們的勢力范圍,照樣庇護著。
然后洪幫也不允許沾染Du,不管是買賣,還是自己人用,都不允許,甚至這玩意兒,都不允許出現在他們地盤上。就更不用說叛國了,洪幫遍布二十幾個國家,幫不僅有華人,還有其他國家的人,洪幫不會他們背叛自己的國家,更不允許幫眾這麼干,這是原則和底線。
所以洪幫的名聲極好,加的很離,在這樣的世,被一方大勢力庇護,是一件很安心的事。
衛其軒在洪幫的地位很奇怪,說不上加,可偏偏頂著一個顧問的頭銜,然而地位和司徒潛平起平坐,就連司徒先生,也差不多和他平輩論。
平常的時候,衛其軒不會手洪幫任何事務,甚至都不會過問一句,可萬不得已時,他也是可以調所有人手為自己服務的。
當然,這時不算特殊時候。
“是Du,德魯克的老大不知道找了什麼渠道,能弄來源源不斷的Du品,這一年,利用這個,他們擴張了不地盤,但也僅止于此了,其他幫派也不是吃素的,這玩意兒難道他們沒有,只不過大家都明白,泛濫了對誰都沒有好。法國政府抓的也嚴,超過了一定范圍,就必定嚴打。因此那小子估計是想別的法子折騰了,你來找我,難道是為了這事?”司徒先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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