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五彩玻璃花房

因為做萬花筒耽誤了時間,紅棗臨近傍晚方才哄好了兒子，帶了往東院來。

云氏見狀不免笑道：“今兒兒這覺睡得可不短。”

現在才來！

紅棗實話告訴道：“兒倒是跟平常差不多時間起了。兒起來后記著千里眼,到找,媳婦便做了個萬花筒哄他，所以來晚了些。”

正抱著謝親熱的謝子安聞言不覺心疼的了謝的腦袋瓜：他大孫子這點子大，可不就只知道玩？

喜歡的玩沒有了——找,不過是尚兒媳婦的委婉說法,不哭鬧一場這天就黑不了。

不過看兒的眼睛，聲音卻不似哭狠了的樣子。

轉聽到萬花筒,謝子安不免好奇,心說：這是什麼？能代替千里眼哄住大孫子？

“萬花筒？”謝尚則直白地問出了聲。

他也很好奇。

不等紅棗開口,謝自己回頭找芙蓉小手討要：“蓉,的,的！”

芙蓉笑著送上萬花筒。謝捧給謝尚：“爹,看！”

謝尚見狀笑得合不攏口——看他兒子多孝敬，一聽他說要，即就送了過來。

“乖！”謝尚兒子的小臉,接過了萬花筒。

謝子安則看得有些醋——人坐他懷里,好東西卻不給他,而是給了旁人。

即便那個旁人是他親生兒子也不行！

謝子安也抬手了謝的小臉,暗自嘀咕：沒良心的小東西,就知道想著你爹，也不想想現誰在抱你？

不是他,能有你爹？

更不會有你！

哼！

謝不知就里,只以為謝子安跟他親熱。謝抱起謝子安他臉的手,拿小啪地親了一下，又拿小臉蹭了蹭,然后便似完了一項壯舉一樣沖著謝子安笑，等候他夸獎。

謝子安氣不下去了，又他小臉恨道：“就會賣乖哄我高興！”

東西卻是不給！

小騙子！

轉臉看謝尚抱著那萬花筒看得專心致志，謝子安愈加好奇，卻只能問孫子道：“那萬花筒里有什麼？”

“花！”

謝想起了萬花筒里的繽紛，便去拉謝尚袖，道：“看！看！”

他娘在令丞來時說過好東西要流玩。

他爹都看好一會兒了，現該換他看了！

謝尚卻拿著萬花筒不放，里告訴兒子：“等等，你等我數清了花樣就給你！”

這萬花筒有意思，謝尚手不停歇地轉著萬花筒心說：轉一下就一個花樣，且每次都各不相同——他剛轉了十二下，就是十二個花樣。

難怪萬花筒呢？他要數數到底有多個花樣！

作為小主子，謝還是頭回遇到被人霸占玩不還的況，不免有些呆愣。

謝子安清清嗓子，告訴道：“別急，看爺爺替你要！”

謝委屈壞了，聞言可算是找到了靠山，手指著萬花筒告訴謝子安道：“的！的！”

他爹不守規矩，不乖！

“對，是兒的！”謝子安一臉認同，轉謝尚道：“尚兒，差不多有了啊，可別孩子著急！”

他干等著！

謝子安開了口，謝尚不能不聽。謝尚把萬花筒遞還給兒子，找補道：“好了，給你了！”

“小心些，這萬花筒可有些沉。對了，你抱得嗎？”

謝子安適時地出手來幫扶孫子：“兒，沒事，爺爺替你扶著！”

謝尚……

“呦，是有點沉！”謝子安似天下所有的好脾氣爺爺一樣跟孫子談心：“怎麼會這麼沉呢？”

謝下意識地學道：“沉呢？”

“爺爺幫你看看啊！”

謝又學：“看！”

由此沒說三句話，這萬花筒就到了謝子安手里。

謝知道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不覺扶額：他這糟心兒子，都年近半百，封伯爵了，卻還算計孫子的玩玩。

尚兒媳婦還在旁邊站著呢，也不怕丟人！

大大咧咧的紅棗哪里能想到道貌岸然的伯爵公公會騙兒子的萬花筒給自己玩。的心思全在丈夫、公公和兒子念叨的“沉”字上。

“這個萬花筒，”紅棗跟眾人解釋：“因為一時找不到合手的材料，就用了兩個玻璃杯，確實有點沉。等過了年，我張乙去神鎮訂制些薄玻璃片來再重做！”

神鎮隸屬山東，自古以來都盛產玻璃。謝子安一聽就凝了神，問道：“你知道神鎮？”

怎麼知道的？

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做穿鏡這件事不同于做營養缽，完全是個人私事，而且有臭的嫌疑，紅棗不想在出果前人知道，便不肯直言，只告訴道：“這還是先前做暖棚的時候，媳婦看玻璃明，想著但能做些跟窗戶紙一樣平板形狀的玻璃安窗戶或者屋頂或者屋頂上就好了，不僅能擋風防雨，而且照得進屋，所以便張乙給打聽著這玻璃杯是哪里的出產，然后就打聽到了神鎮！”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謝子安急切問道：“這玻璃當窗戶紙的事現在咋樣了？”

若是了，那他明年鋪設誠意伯府時就能用了。

到時，呵，玻璃窗戶！

這聽著就不是一般的氣派！

“過去兩年張乙都在試驗營養缽和一年兩，加上各地開甘回齋分鋪巡查，”紅棗攤手：“所以這事就先擱下了！”

畢竟張乙是一個人，只一雙手，一雙眼，哪里干得了這許多事？

而因為開分鋪，能分派的人手都分派了出去，也勻不出人來給張乙幫手。

但看到謝子安有的急切，紅棗心里一，轉即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一年兩差不多了，幾個新開的鋪子，張乙也都跑過了，現已上了正軌。”

“媳婦琢磨著是不是開年便張乙去神鎮訂些薄平玻璃片，一來做些萬花筒擱鋪子里賣，二來看能不能拿這玻璃片鑲個玻璃格子窗來用。”

三則是借此認識些窯主，找到合適的人試驗穿鏡。

“不錯，”謝子安點頭：“你這個做玻璃窗的主意很好，我聽著可行。”

“謝福，”謝子安心腹：“年后張乙去神鎮，你同他一起去！”

“是！”謝福答應，心里明白他主子這是看上玻璃窗了。他必是要替他主子給整出來！

想著不久的將來就會有玻璃窗用，謝子安看謝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喜歡——瞧他才來了幾天，大孫子就催他娘給做了千里眼、萬花筒，變相地替他一家跟陛下、信國公刷了好不算，還給他的賜宅各種增。

他大孫子真是旺他啊！

謝知道沒想到他一個放大鏡引出了千里眼不算，還有萬花筒和玻璃窗，詫異之后不覺好笑：虧他以為他兒子子安的心眼多，誰知道尚兒娶個媳婦，才水晶心肝玲瓏心。

果然是老話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的見識還是了！

紅棗的話卻給謝尚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謝尚興道：“爹，您今兒看宅子時不是可惜京師嚴寒干旱，這也不能種，那也不能長，說修個有特的花園不容易嗎？現我想起來了，這玻璃除了明外還有紅黃藍綠等。您很可以修個五彩玻璃暖房，然后種上您喜歡的花樹。”

一語點醒夢中人，謝子安恍然大悟，笑道：“你說的是！謝福！”

謝尚的花園有京師獨一無二的泉，一貫在意花園的謝子安自然也不想落后兒子太多。

謝福趕答應：“小人明白！”

他除了明玻璃外還要訂些彩玻璃！

前世旅行看過歐洲哥特式教堂彩繪玻璃窗的紅棗也以為謝尚的主意很天才，心說真不愧是雕花癖，這兒才想著保溫采呢，謝尚已然在想著如何拼花裝飾了！

說到花園，連謝知道都有了意，笑道：“你先試試，若是好，我也擱老家修一個。”

現在的暖房到底丑了些。

……

飯后喝茶，一家人說起明兒就是大年三十，若是在老家將如何如何的事，謝子安忽然道：“來前我沒想到宅子的事會這樣順利，年前就能拿到。今后兩年我都在山東，倒是明兒清早去賜宅燒個紙，好家里老祖宗們知道咱們家賜宅子的地址，以后來收錢！”

紅棗……

謝知道贊同道：“對，早上好，如此不會耽誤祖宗們午晌往祠堂吃飯！”

紅棗覺得無法正視早上好這個詞了！

謝尚也附和道：“爹，那明早等您先燒過了，我再燒！”

紅棗無力吐槽。

云氏則提出新的疑問：“伯爺，那明兒咱們接灶不接？”

謝子安思了好一會子，方道：“先不接。等明年！”

“尚兒，”謝子安和謝尚道：“連上今年，你在這賜宅里已過了三個年，已得了宅神的認可——明年你不在這宅子過年也是無礙。”

“明年是陛下五十圣壽。年底我若得陛下宣召進京，就趁便把上梁酒給擺了。若不得進京，這上梁的事就得后推。不過除夕的灶卻是要接的，就由你來接，如何？”

謝尚作為世子，方蓋章的爵位賜宅繼承人，責無旁貸的應了。

謝子安又道：“再就是除夕守歲你和你媳婦帶著兒也都在新宅。橫豎兩個宅子離得近。等新宅那邊接好了灶，你們再來這里接，接好再回去睡覺也算方便。”

看謝尚又應了，紅棗忍不住心里吐槽：有必要嗎？兩個宅子一跑，差不多就該進宮朝賀了——不回去還能跑一趟。

不過看到喝完了自己的茶，卻還眼盯著謝子安茶的兒子，紅棗忽地明白：公公安排這一大圈，其實是兒子給鎮宅。

只兒子過年也才三歲，打出生在自家宅子才過了兩個年。

依公公的說法都還沒得自家宅神認可呢！

當然這是迷信。

不能信的。

算了，公公說咋樣就咋樣吧！橫豎謝尚也是一般的迷信，而也沒辦法證明這是迷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