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靜愣是將那個刺客留著給孟對晚去審問,孟對晚原本是不愿意去的,可偏偏孟凌靜說,這種事,總是要做幾次的,日后審問的人多了去了,既然推不掉,也就只能著頭皮去了。
“那人是個年輕俊秀的姑娘家,瞧著眉眼致,不像是那種為了養家糊口被迫出來做殺手的人!”連翹跟在孟對晚的邊,輕聲說道。
孟對晚低垂著頭沒說話,前一夜,握過那刺客的手,弱無骨,只掌心一層薄薄的繭子,瞧著就是養尊優的人,這手心的繭子,無非就是練一練騎才有的,并不是長年累月拿刀劍的人。
“被關進去以后,可曾說過什麼?”孟對晚忽然說道。
連翹頓了頓,然后說道:“姑娘昨天晚上那一掌打的重,他愣是昏睡了一宿,今早剛剛醒過來。”
連翹的意思就是說,都沒來得及說什麼話。
孟對晚沉默了半晌,然后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這人昨昨天從我的房檐上翻下來以后,在屋子里磨磨蹭蹭的,一柱香的功夫才磨到我的床邊,我在暗看了他很久,他愣是不手,好不容易等他手,我也就有些氣上來了,你是直接沒注意,可能就下手重了些!”
“一個刺客下手重是應該的。”連翹趕說道,“姑娘倒也不必為這件事跟我解釋,犯不著的,就算打死了,那也是他活該。”
孟對晚微微挑了一下眉,最后就走進了牢房。
牢房里面分為男兩個監舍,因為知道他是子,又是從外頭來的,擔心會胡言語些什麼,就將他單獨關在了一個牢房里。
孟對晚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坐在床上發愣,朝著目像是不大聰明的樣子,又有一點像是被自己打傻了的覺。
孟對晚看他這副樣子,多多一些心虛,他也的確擔心是自己下手太重,直接把人打傻了,到時候不僅什麼都問不出來,還得被姑母教訓一頓。
“嘿,你過來!”連翹用手中的劍敲了一下牢門。
那人愣了一下,盯著他們看了很久,最后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猛的站了起來,指著他們破口大罵:“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把我抓起來,還不快把我放了,不然小心我要了你們全家的命!”
孟對晚聽著他的嚷聲,微微的揚了揚眉,然后拉過一旁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小娘子,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哪里?”
那子愣了一下,隨后越發的生氣:“你這人是看不懂人嗎?你看看我哪里是個小娘子,我如今尚且還未婚,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
孟對晚看著面前這個人看了許久,實在是有些搞不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凡是個聰明人,看著眼下這個景,要麼害怕,要麼氣惱,卻沒有像他這樣還在乎自己的名聲的。
孟對晚被眼前的這個子搞的有些懵,但是他如此行為的舉止更讓他覺得,這個小娘子的出生怕是不凡,至于為什麼會跑到他的軍營里面來刺殺他就變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了。
“你這人,像是腦子不大好。”連翹有些被氣到了,“你怎麼不看看你現在到底在哪里?竟然還敢說書要我們全家命的話。”
“我是在牢里啊,可是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實份,你還敢對我怎麼樣?”子倒是半年都不懼怕了,反倒是昂首兇的,盯著面前的孟對晚,“就憑你區區一個宦之敢對我怎麼樣嗎?”
孟對晚看著他很久,最后輕輕的笑了:“我的確是宦之,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擅闖軍營,夠你死一百次了,更別說我現在是有職的人,刺殺朝廷命,你更是罪無可赦!”
“我就是殺了你又能怎麼樣呢?你能拿我如何?”子冷笑,“看你們的樣子,就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我朝曾經有一位和親到匈奴的公主,名喚昭,嫁給匈奴王以后,多年未有所出,直至中年才得了一,寵異常,后來這個兒因為生孩子難產而死,膝下有一個兒,公主心疼外孫,就將這個孩子養在了邊。”孟對晚看著面前的子,“你手上的那個玉鐲我在許家兒的手上也看到過,雖然你的刺了一些,但是很顯然你應該和他是同一個輩分的,對嗎?”
子的臉僵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就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匈奴太后的外孫,你為什麼還敢這樣子關著我?”
“因為你是匈奴人,就算你是太后的外孫,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在我這里你擅闖軍營,我就可以將你看做是細作,千刀萬剮,你們家的太后都不敢在我這里多說一句話!”孟對晚換了個姿勢,翹著腳坐著。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孟對晚笑了一聲,“我看你是在匈奴無法無天的習慣了,到我們這里還敢張牙舞爪,我勸你乖乖的代了,不然外面的這些刑你也都看到了,我是真的不介意在你上全部都使一遍。”
“混賬東西,我是王族,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就不怕我的祖母,派人攻打你們大周嗎?”子咆哮著,但是很顯然他的眼底已經有了幾分懼怕。
“那你可知道你們的王,并不是你祖母親生的。”孟對晚冷笑了一聲,“小姑娘,你在自己的地界活的太肆意了,你要是有機會回去你們的王,他敢不敢向我們的邊境發起攻擊?”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連翹,算是搞明白了這個子的份,臉上也帶了一分不屑:“你一直嚷著說你是勛貴之人,那你怕是不知道我們姑娘是哪家的吧?”
“誰稀的管是誰家的,不過就是一個賤人罷了。”子盛怒。
“我們姑娘姓孟,是永昌侯府的嫡,你可知道,永昌侯府是哪家吧?”連翹冷聲說道。
子愣了愣:“永昌侯府?永昌侯府這一輩的,哪有什麼兒?”
“真是不巧,我就是!”孟對晚笑了笑,“所以,這位小姑娘,你現在愿意跟我說說你一個匈奴人為什麼要跑到嶺南來殺我了吧?”
子就算再天真無邪,他也知道他們的王最懼怕的是誰,鎮守大周邊關的人是誰,永昌侯府的人個個的都是瘋子,不要命的瘋子,原本只是聽人說,是這里頭的將害得的商哥哥,差點走投無路,卻沒有人告訴他,這個人竟然是孟家的人。
子顯然是有些害怕了,他站在那里,面幾分恐懼。
孟對晚看著子這樣,就越發的肯定,他多半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殺的人是誰,我只是一個主子養的殺手,不知道是誰并不稀奇,可眼前的這個人,在匈奴也是尊貴的主子了,卻被人指使著來這里做這麼兇險的事,這件事本就非常的奇怪。
“如今我們兩國好,我也不希因為你搞得我們兩個再一次惡,畢竟旁人不知道,但是你的外祖母應該很清楚當時為了建,你的外祖母到底過了些什麼樣的日子!”孟對晚冷眼看著面前的子,“如果你老老實實的把你的目的把指派你的人說的清清楚楚,我會把你送回京城,再有我們的人親自送你回去。”
“你說的是真的?”
畢竟是金玉貴養著的子,又怎麼得了旁人的一番恐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