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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醫凌然》第1389章 素描覆盤

“那個,樑主任,咱們是不是給病人家屬說明一下?”左慈典追著樑學主任的後,輕聲提醒了一下。

樑學將目從凌然收回來,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行吧,我去給家屬說。”

凌然的份終歸是有點敏,由他去給病人家屬說話,自然是最合適的。

左慈典笑呵呵的陪在樑學邊,再說上兩句好聽的,很快讓樑學恢復了主任的氣派,去向家屬說明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凌然是不太喜歡後跟病人通報“手功”之類的話的。有的醫生會喜歡,而且會有,但對凌然來說,他獲取的途徑太多了,後通知的序列就太低了。

等到兩人回來的時候,會議室裡已是掛上了十幾張的素描圖,

凌然揹著衆人,手持一隻2B鉛筆,依舊畫的飛快。

從進門的方向看過去,穿著一白大褂的凌然,此時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的忙碌,不斷變化的A4紙又顯出一分藝家的氣質,給人的覺像是沒有拖延癥的達芬奇……

A4紙?

樑學皺皺眉,也不好罵人,拉了一個靠邊的醫生就問:“怎麼不去找點好紙?”

被問到的醫生一臉的晦氣,心道,這裡是醫院啊,到哪裡有什麼好點的紙,心電圖紙嗎?

“那我去找?”被逮住的醫生乖巧的問。

樑學點點頭,放走了這隻,再往前走兩步,逮住了自己的副主任侯復,問:“什麼況?”

“簡單來說,凌醫生是在覆盤。”侯復一臉的理所當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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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學看不慣,問:“畫畫來複盤?你見過這種?”

“主任,您見過凌醫生這種嗎?”侯復反問的更加理所當然了。

樑學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還不得不承認,侯復這傢伙偶爾竟是能說出點正確的話來的。

“有用嗎?”樑學只能換個方向問。

“有。”侯復這次的表倒是認真一些了。

樑學出老仔意外臉,不由走上前去,細細看了起來。

要照他以前的格,手底下的醫生別說整這種幺蛾子了,做出那種帶畫帶態的PPT,都得被他罵做浪費時間。從本質上來說,樑學是那種崇尚於“目視所知”的最老派的外科醫生。而他會在晚年將臨牀方向轉向達芬奇機人,或許也有這種想法的緣故在——現在的普外科早已是腹腔鏡的天下,不論他多麼喜歡“目視”,但在病人的強烈下,依舊只能將大部分時間用來看2D的腹腔鏡的屏幕。

比較而言,3D有縱深的達芬奇機人,反而更趨向於“目視”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樑學是不相信什麼“覆盤”的,用素描畫出來的覆盤,更讓其覺無稽。就算人類最早的解剖圖都是用素描來畫的,但在這個時代,樑學並不覺得臨牀醫學還能跟素描掛得上關係。

但因爲是凌然畫的,樑學還是不得不認真的看過去。

“這……”樑學從頭到尾的掃了一遍,不沉默下來。

侯復主任聽著聲響,自然而然的站在樑學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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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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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啞謎似的,表都凝重的好像要被做手似的。

凌然畫的素描是極簡單,但是,寥寥數筆,卻是將解剖關係畫的無比準確,而且,就是以今天最後一臺中肝葉手爲藍本畫的。

樑學看著裡面的肝臟的樣子,甚至能夠回想起自己過目鏡看到的畫面。

神似而準確。

樑學給出這麼一個結論,再回想手的過程,就發現凌然前面畫的七八張素描,差不多正好描述了手前期的場景,而從第九張,第十張素描開始,畫面就開始讓樑學覺得陌生起來了。

不需要詢問,更不需要凌然的解釋,樑學立即就看明白了,這些畫面就是凌然設想的“發展方向”,或者說的直接一些,就是凌然認爲手中應該修正的部分。

樑學微微皺眉,更加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他,就傾向於找到其中的和問題,一會向凌然提出質疑。

這一看,就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在場的許多主治和住院醫生,都已經被眼前的默片給熬累了,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往後退,發現沒人管以後,大部分都離開了會議室,各自舒服去了。

現場也就是幾名逃不掉的,或者想要拍照的小醫生還留著。

樑學等主任級,副主任級的醫生們,卻是看的男默淚。

“我覺得,將流程修正一下的話,4個小時,應該能做完一臺中肝葉。類似的中肝葉。”凌然畫了大半個鐘頭,就將一些個大的節點都給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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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的素描圖,準確而清晰,所謂的畫面再好不過了。

自然,手的順序和作,也是畫的清清楚楚的。

“唔……”樑學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凌然的素描來看,他覺似乎是能做的,但是,單純的畫一畫,就將流程修改這麼大的幅度,他又不確定起來……

用已有的式做手,總歸是要安全一些的,就算要做一些科研項目的開發,這樣的基礎也是不足夠的。

這時候,左慈典輕笑一聲,卻道:“凌醫生,咱們再做一臺手就該回去了,雲醫那邊已經做好準備了。”

一邊說著話,左慈典就將掛著的素描畫,一張張的給收了起來,並向周圍的醫生們笑著道:“咱們就當是開了一場小會議,我們回去就會有相關項目立,歡迎大家申請合作,剛纔拍的照片,自己存著就行了,暫時不要散出去了……”

說話的功夫,幾十張的素描畫,就被左慈典給拾掇整齊,裝起來了。

項目……這個詞,突然激活了樑學的細胞,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4個小時,用達芬奇機人完中肝葉手,這個速度和式,那是相當有刺激了,如果真的撐起來,那是比一個專家共識還厲害的東西。

不過,支棱這麼大的攤子,樑學本人是沒自信的。他手底下一個肝切除大師級人都沒有,再跟凌然合作,不免又要屈居人下了。

有點不捨,有點可惜,又有點貪的念頭,在樑學腦海中縈繞。

“凌醫生,這麼大的項目,可以兩家一起做。”侯復主任忍不住了,他是副主任,不當家不用知道柴米貴,想想中肝葉手,想想達芬奇機人,再想想凌然剛纔把手流程都改好了,頓時饞的直流口水。

“想參加可以跟左慈典談。”凌然的注意力集中在手的設想中。

他剛纔做的中肝葉切除,還是偏向於保守的,畢竟是用達芬奇做的第一臺中肝葉手。但在第一臺手後,早前的,現在的各種想法,就紛至沓來了。

通過畫圖,整理了思路以後,凌然的想法就更完善了。

而以他的經驗,這種臨牀科研項目,若是有人願意提供病牀,提供病人,提供經費,且對項目主導權沒有太多幹涉的話,多幾個聽話的醫生參與,只是分潤分潤本就要有的多個署名,可以說是有利無害。

左慈典也不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流程了,很自然的道:“那我拉一個羣,包括凌醫生,我,還有餘媛,還有我們肝膽外科的賀遠征主任,張安民副主任,大家可以一起聊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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