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南部棧道。
狹窄細長的棧道,如同一段長城蜿蜒。
這是各路大軍匯聚之地,早已打得熱火朝天!
只是袁紹麾下的大將高覽傳信,要帶隊救援良,文丑,要求主進攻。
韓當和紀靈自然樂得如此,同時退下棧道,在下方等待,要為高覽助陣!
高覽看著虎牢關上大軍撤下,心中暗罵不已,但他救人心切,依舊手持盾牌長槍,親率兩萬步卒一路狂奔。
兩萬步卒腳步嚯嚯,幾乎跑了騎兵。
高覽卻眼皮一跳,猛地看到一大隊飛熊軍,足有七八千人,在他的大軍前方呼嘯而過。
馬蹄滾滾,飛熊軍如同一群游魚,游在整片戰場,曲折迂回,使得他們速度并不快,但卻功繞開了公孫瓚的防線,直奔虎牢關棧道!
高覽心中大急,此刻戰場,雙方兵力幾乎都已用,怎麼還會有大量飛熊軍逗留?
如果任由這群飛熊軍騎回了虎牢關,順路就將良文丑宰了,自己還能救援什麼?
但讓他們在戰場肆意游,趁自己攻關的時候,與虎牢關上的西涼軍兩路夾擊,自己豈不了下一個孫堅!
高覽心急如焚,目死死盯著這支飛熊軍,希紀靈和韓當能將他們攔住!
可惜飛熊軍再次招搖過境,在紀靈和韓當的眼皮子底下,沖上了虎牢關棧道!
虎牢關棧道蜿蜒狹長,飛熊軍如同一條長龍,橫趴在棧道上,戰馬疾馳間,前方已經到了棧道一半,后軍還在戰場上!
高覽神冰冷,袁和孫堅都對自己主公不滿,現在紀靈和韓當袖手旁觀,一定是故意的!
要救人,還是得靠自己,起碼得有救人的姿態!
棧道上,陸遠策馬疾馳,麾下的冒牌飛熊軍,魚行陣已經幾乎了泥鰍陣。
前方魚頭,與他并行的只能有十余騎,否則戰馬就沒了迂回余地,無法調轉馬頭!
黃忠手執龍舌弓,一路安著的盧馬,在陸遠側憨厚笑道:“主公,高覽能行嗎?”
“能行,他救不走良文丑!”
陸遠低聲笑道:“典韋在后面呢,保證讓他一直看的到,不到,只能一直跟著我們走!別說話了,免得暴!”
他的計劃就是始終帶著良文丑,讓高覽在后方不斷靠近,深虎牢關為他陣,最終為他的側翼!
只是良文丑二人,還得稍稍吃點苦!
這時,一批西涼鐵騎終于出現!
大將張濟親自前來,帶著近百西涼鐵騎,居高臨下,在棧道上擺開了陣勢。
張濟長槍一指,厲聲呵斥:“你們是何人領兵?剛剛大戰時為何不助陣?直到現在才敢回來?”
陸遠默不作聲,只暗暗算著距離!
張濟臉繃,向棧道下眺,見到高覽大軍,不濃眉一挑:“一群廢,竟然又帶來這麼多聯軍草莽!快點上關,準備迎敵!”
陸遠聽到這話,心中大致有了計較。
虎牢關上,能用的兵力不多了!
正面棧道上還在大戰,應該是紀靈韓當停戰的空隙,臨時走了這里布防的兵力!
張濟面兇惡,再次大喝:“快點,準備沖鋒軍陣,一舉擊潰聯軍!”
虎牢關人手缺,他已經將這些新來的生力軍,當了消耗品!
“好!”
陸遠風馳電掣,率軍迅速靠近,剛到百步距離,猛地一舉強弓,一箭離弦!
一箭破空,如同令箭,十幾支箭矢稀稀落落,同時破空而去!
張濟頭皮一麻,什麼況?
這是聯軍假冒的?
念頭只是瞬間,張濟揮槍格擋,頓時心中一涼,完了!
自己本就不是武藝高深的猛將,更善于軍陣防,卻偏偏上一個騎高手!
“噗!”
電火石之間,一箭猛地釘張濟咽!
張濟怒目圓瞪,單手捂著咽,似乎有話要說,卻被箭矢強勁的力道直接拽落下馬!
與他一起摔落下馬的,還有十幾名西涼鐵騎!
西涼軍中大驚,渾然沒想到這番變故!
但稀稀落落的箭矢卻源源不斷,儼如雨水綿延,絡繹不絕!
討逆軍的前幾排將士施展偃月箭陣,流放箭,湊不停!
西涼軍中不斷有人應聲倒地,戰馬嘶鳴聲同時響起!
一個年手執長槍,還在呆呆地看著張濟,聽到戰馬聲音,忽然神一冷,狠狠一槍,刺到前方戰馬上!
年面目猙獰,惡狠狠道:“都去死吧!”
隨即策馬絕塵,果決無比!
陸遠一怔,這人是張繡?
一匹匹無主戰馬卻相繼嘶鳴,傳染一般,“唏律律”的嘶鳴聲不斷!
幾十匹戰馬同時驚,如同蠻牛發飆,不分方向,直接向著棧道兩側橫沖直撞!
討逆軍將士急急策馬躲避,下方的高覽卻是剛剛沖上棧道!
高覽看著這副戰馬踏營的架勢,不心中一突,匆忙頂起盾牌,組織盾陣防!
三十余匹戰馬轟隆隆前沖,馬蹄踏著盾牌,如同重錘敲擊響鼓,咚咚作響!
戰馬踏營,正類似田單的火牛陣。
比滾木礌石,或是騎兵沖鋒都要兇殘得多!
戰馬越刺激越是瘋狂,每每撞進盾陣,都要撞出一條條路!
數百士卒口吐鮮,神萎靡地退出戰場。
高覽臉繃,額頭青筋暴起,肩膀死死靠著盾牌!
一時不知有多戰馬接連踏著他的盾牌,撞他的盾陣!
盾陣之中,已被踏出一陣金戈鐵馬,撞出一片海汪洋!
高覽頭暈眼花,終于擋下了戰馬一擊,卻猛地看到了良和文丑,距離他不到百步距離,倒在棧道一旁,無人理會,生死不知!
他神一震,再不多想,強打著神,率領大軍迅速推進!
此時,陸遠卻借著戰馬踏營之勢,縱馬直追前方西涼軍。
只是追擊路上,箭矢逐漸停下,有意留著最后幾個西涼鐵騎!
距離關越來越近,道路逐漸寬敞!
一眾討逆軍將士連同西涼鐵騎,如同一群敗卒倉皇逃竄,一起進了虎牢關!
戰馬呼嘯,前呼后擁之間,討逆軍將士越來越多!
陸遠目逡巡,漸漸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