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一個軍醫可以慢慢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在先前甚至可以被當做未來的娘子軍將領,憑借的自然不僅僅是醫,還有非常厲害的謀心之。
按照鶴林說的那些事,據沙盤,盤算著謝澄商的子,最后在兩座山頭上了旗幟:“眼下這個時候,我們剿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謝澄商應該也是知道,他這個人做事瞻前不顧后,又吃不得苦,多半會躲在這幾!”
孟對晚站在沙盤邊上,微微瞇起眼:“這兩山頭,都是離街道最近的地方,在這里住下的話,就算因為一些緣故,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在這里,也能就近采買,可不會吃什麼苦頭!”
“可以出城的地方,都有人嚴管,四還有他的畫像張著的,這個時候的他,必然是不敢出去的!”一旁的連翹也說道,“所以這個時候,他多半還躲在山頭上!”
“既然還躲在山頭上,那為什麼要把鶴林丟掉呢?”孟對晚有些不解,“若是說沒用了,也不至于啊,有鶴林在,漠北就還能,若是把鶴林送回去了,那肯定是不起來了的!”
“恐怕他也是不得已。”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蘇敘白忽然開口道。
“不得已,有什麼不得已的事,可以讓他把自己手里唯一的籌碼丟掉?”孟對晚微微皺眉。
“如果說有人告訴他要麼放了鶴林,要麼就殺了他們所有人,亦或者是追殺他的人已經到了跟前,他不拋下鶴林就會和他一起死,謝澄商并不是一個有將王之才的人,他骨子里帶著幾分怯懦一旦遇到生死大事的時候,他必然會退。”蘇敘白淡淡的說道。
“怯懦?”這一下就連站在一旁的阿芙都有些詫異,“一個敢明正大造反的人,你說他怯懦?”
“雖然旁人看起來他現在膽大包天,敢跟朝天板,但是事實上他本就是一個非常膽小怕事的人,只是眼下刀已經遞到了他的脖子前,他要是不反就必死無疑的時候,縱然是再膽怯的人,他也會拿起刀來反殺。”蘇敘白冷聲說道。
“蘇大人說的不錯,謝澄商的的確確是個不的皇子,早年間他便喜歡吃喝玩樂,對朝政一概不顧,仗著自己的母妃得寵,在外面胡作非為,告他的狀紙也多的不得了!”孟凌靜淡淡的說道,“他這個人若只是怯懦倒也沒什麼,等日后混個王爺當一當,也能夠縱一世的榮華富貴,可他偏偏就是一個既沒有將王之才,無城府,卻又貪權貴的人。”
蘇敘白點頭:“不錯,七皇子是諸多皇子中里面最不的一個,只是他半生順遂,全都因為他的母妃得寵,母妃的外家也是權勢滔天的,其實若不是一開始得太,邊又有惡人迫他,想來,他也是不會走上這條反叛朝廷的路。”
“又膽小怯懦,又無城府,那又是怎麼把鶴林公主騙到邊,然后以此做要挾,一直威脅漠北協助他造反的呢?”連翹有些不解。
蘇敘白微微皺眉:“我們之前有調查過,他的舅舅早些時候被流放,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經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但是據說并沒有死,反而回到了七皇子的邊,替他出謀劃策。”
“那這樣子說起來就對了,他本就打小倩了,一旦遇到有人威脅,慌不擇路之下,將鶴林公主丟下,也不是奇怪的事。”阿芙點了點頭,“這樣子看起來,鶴林公主真的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人蠢不能怪天怨地。”孟凌靜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他本就已經是公主,著榮華富貴,偏偏就是生了個豬腦子,這就怪不得天地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孟凌靜說的話雖然難聽,但的的確確是事實。
因為連著下了兩場雨,孟凌靜有一些咳嗽,難免會不放心,所以這一次搜查阿芙就沒有跟著去,出發之前他也是實在不放心,在孟對晚耳邊不停的念叨著什麼事該怎麼做,哪里該小心些,人抓不抓的到都沒有所謂,只是自己千萬要平安。
孟對晚聽著,倒也不覺得嘮叨,反倒覺得心里很熨帖。
好不容易出發以后,蘇敘白騎著馬跟在孟對晚的邊,見沒有外人以后便忍不住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阿芙很嘮叨嗎?”
“阿芙姐姐是做軍醫出的,他向來都是如此的,他最在乎的就是你的好不好?你有沒有傷?他最討厭的就是逞強的人,其中我的姑母就是首當其沖的那個。”孟對晚想起孟凌靜時常因為不好好吃藥被阿芙訓斥的樣子,便忍不住笑道,“阿芙姐姐在人很好,是真心的為著人家的好。”
“這樣子說起來倒也沒錯,做大夫的總是會嘮叨些。”蘇敘白笑了笑,“我原本以為你到這里來難免還是要吃些苦頭的,卻沒有想到這里的人瞧著都很是喜歡你,也很照顧你。”
“其實也不是所有人一開始都喜歡我的。”孟對晚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家除了我,沒有第二個兒,所以在我回來之前,阿芙姐姐原本是被當做未來的將領在培養的。”
“嗯?”
“我父母說過,阿芙姐姐的后并沒有非常龐大的家族依靠,一個子在朝廷掙扎,如果沒有龐大的家族可以依靠,那在這個朝堂上行走,是分外艱難的,所以阿芙姐姐只能做一個二把手,而不能當真正的將領,因為可以管得住下面,但是卻應付不了上面!”孟對晚輕聲說道。
“所以,為難你了?”蘇敘白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
“阿芙姐姐是個聰明人,的心里跟明鏡似的,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為難我呢?”孟對晚笑了一聲,“只是我們都看的明白的事,下頭的人卻未必瞧得懂,一開始很多人都覺得是我姑母偏心,甚至有人當著我的面說,姑母平日里瞧著公平,不在乎門第,不在乎家世,可真的到了利益關頭,最后不還是偏心自己家的孩子,只是很多人不敢對著姑母發火,背地里難免就會對我下些絆子!”
蘇敘白就這麼聽著,只覺得心中一無名之火,熊熊升起,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有些大了些:“那些人知道個什麼,你合該一掌打過去,讓他們知道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
孟對晚愣了愣,隨后笑道:“你這話說的,竟然同我姑母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人的出生,人的地位,甚至人的一些腦子,他生來就是那樣,改變不了,有些人一輩子奔赴的,確實,有些人生來就擁有的東西。”蘇敘白皺眉,“你的脾氣就是太溫婉了些,這種人你大可不必跟客氣。”
“我卻不是這樣子想,其實你們說的都對,這個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就比如阿福姐姐,事事優秀,樣樣出頭,可偏偏就是沒有一個強壯的母家給依靠,是能夠管得住下頭的人,但是卻沒有辦法應對朝堂上的威,所以如果娘子軍真的給,最后可能會護不住娘子軍,哪怕已經拼盡全力了。”孟對晚有些惋惜的說道。
“世間很多事,都是如此的!”蘇敘白嘆息。
孟對晚看著前方:“我能夠做的只是拼盡自己的全力,讓們覺得我沒有那麼差,讓們覺得我能夠帶著們,我能夠護著們,好在我讀讀有一個優點,就是特別能吃苦,我沒日沒夜的練功的兵法總算也沒有讓們特別的失,只是對阿芙姐姐,我總是會帶有幾分愧疚的。”
“可是錯的人,并不是你啊!”蘇敘白閉了閉眼,“所謂的世家都是幾代人的積累和沉淀,我們換個說法,就比如讀書人吧,他們總說十年寒窗苦讀,不錯,讀書的確可以讓你與眾不同,你可以考科舉,一步登天,可是同樣的,寒門子弟,只能在家里面點著油燈,一日一日的苦讀,而豪門世家的孩子,卻能夠在名師教導之下讀書,那你能說是這天下的不公平嗎?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人家的父親早年間拼命的了世家,了世界,而你的父親只是一個寒門!”
孟對晚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敘白,良久以后,忽然說道:“蘇大人沒有得力的兄弟一個人守護整個蘇家,一定很辛苦吧!”
蘇敘白愣了愣:“啊?”
“姑母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孟對晚笑了笑,“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聽人議論過,以前紅豆在的時候也為你打抱不平過,只是蘇大人,如果只是憑借你一個人想要護住滿門的榮華富貴,本就是很艱難的,朝廷更迭,多世家隕落,多新貴崛起,很多時候我們只能盡人事,看天命,強求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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