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他們避之不及,哪里會有心思攪和進去。畢竟那可是闡教,對手可是元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哪怕他們對自己的西方教一直有著充足的信心,但卻并不是盲目的自信。他們也沒人敢說自己就比元始要強,自己的西方教要比闡教厲害,那是不切實際,盲目自大。
畢竟他們剛剛才和元始圣人過手。而且還是一場慘敗。雖然雙方都有所保留,連法寶神兵都不曾拿出來。可他們也知道,即便是拿出來,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或許只會敗得更慘,如此強大的對手,不是他們想要的。
即便這次與闡教分道揚鑣,但這也并不能代表他們愿意與闡教為敵,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他們或許會與闡教發生沖突,卻也不想徹底反目仇。
后續的發展也的確如他們所料,雖然兩人與元始打了一場。鬧了些許不愉快,但是在太清圣人的調解之下,雙方也算是恢復了平和。雙方的關系或許略有僵化,但也說不上什麼生死大仇,還沒到那一步。
甚至他們還想著。等過段時間。等元始心中的怒氣徹底平息,他們再慢慢運作,恢復與元始的關系。他們依舊還是打著依靠闡教的關系進東土的算盤。有沒有效果他們不知道,但畢竟元始圣人是目前為止,東土諸圣之中唯一一位向他們示好的圣人。
他們是別無選擇。
很快,趙玄便在小沙彌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大殿之上。這一次準提道人,并沒有避開。
接引道人見到趙玄來到,倒是沒有擺什麼臉,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神平和。
“趙玄師侄,你怎得去而復返?可是我西方教招待不周。若是如此,貧道在這里賠罪了。畢竟事出匆忙,準備不足。還師侄見諒。”
一旁的準提道人雖然看不慣趙玄,卻也沒有出聲干擾,更沒有怪氣。為圣人沒有那麼稚,尤其是圣人與圣人之間的關系,置起來需要更加慎重,趙玄早已不是那個可以任人指摘的后輩了,他同樣是圣人層次,有資格與自己手,而且平分秋。即便是他也不能輕視于趙玄。因為輕視趙玄便是輕視自己,這一點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他只是單純有些不大待見趙玄,卻從來不曾輕視過他。
不過不待見歸不待見。可到底是能爬到圣人層次的存在,自然不會輕易被緒左右,該見的還是要見。
趙玄哈哈一笑:“接引師叔,何出此言。師侄也不是第一次到這西方來了。上次過來,與師叔相談甚歡,獲益匪淺。后來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次拜訪,向師叔請教。只是因為事頗多,耽誤了行程,師侄一直引以為憾。”
說罷,他又向準提道人拱手行了一禮。不算多鄭重,但也是打了個招呼,禮節上倒也并沒有任何欠缺。
準提道人,同樣回禮,不冷不熱,不咸不淡。
“師侄,既然想來,又何必在意時間。上次與師侄一晤。貧道同樣到了許多啟發。”接引道人自然不會信趙玄的鬼話。知道這小子看似年輕莽撞,實則心細如發,鬼心思多的很,你要是真信了他的話便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就是不知道這家伙這次來又是打了什麼主意,又想從西方教得到什麼。
聽到接引道人的話,趙玄同樣是熱回應。只是他說話周,面對接引的試探,始終不聲,也不出任何破綻。他的表現讓接引道人覺無比棘手。兩人東扯西拉說了半天,他竟然連趙玄此行的目的都沒能清楚。
這讓他對趙玄的評價,再次提升了幾分,不溜手,深藏不。
接引道人暗中腹誹之時,對面的趙玄也同樣覺難。因為他發現自己遇到對手了。接引道人同樣是那種說話滴水不的人。而他本來的目標是準提道人,因為他知道準提格要莽撞不,若是能有突破口,竟然是在準提道人那邊,想要獲取什麼信息,也多半要在準提上下功夫。
可是他失算了,準提這廝一直坐在旁邊,不言不語,無論他們談論起任何話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任由趙玄與接引道人談論,仿佛任何事他都不關心。
他卻不知道,準提道人如此表現,皆是聽了接引的吩咐。讓他不要說話,保持沉默就行,無論聽到任何話題都要不聲。正是因為他了解準提的格,又了解趙玄的手段,所以才有了這份定計。
于是這才導致雙方你來我往,弄了半天,各自沒有一點收獲。
趙玄暗自嘖舌,果然是兩個老狐貍,尤其是接引道人,以前當真沒有看出來,這位藏的是真好啊,不聲,毫無破綻。他那些屢試不爽的手段,面對接引道人卻是失去了效果。
一時間趙玄停住話頭不再言語。而接引道人同樣住口不言。準提道人本就不曾理睬兩人之間的談話。于是整座大殿陷了沉寂,三人皆不言語。大殿之上針落可聞。一種無形的尷尬氣氛降臨此,氣氛前所未有的沉悶。
三人都在等待,等待著對方出招。這種沉默一直持續了半晌,最后趙玄在心嘆了一口氣,不是他定力不行,而是因為今日本就是他主上門拜訪,終究還是要他先打破這個僵局。無論是拋出橄欖枝,還是拋出餌,都需要自己先出招了。不過他也想好了,今日本來就只是想試探、試探這兩位的態度而已。沒想過,要在此時,從這兩位手中拿到什麼好與承諾?他不信那些東西。而且他怎麼看這兩位都不是那種信守承諾,言而有信的人。
雖說為圣人,一言而九鼎,不會輕易出爾反爾。但有時候事關重大,毀信棄諾的事也不是不能發生。也沒誰規定。圣人便不能誆騙別人。籌謀算計,本來就是你騙我,我騙你。關鍵在于看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