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安心說話的這幾分鐘,墨錦棠忽然覺得,不帶沈薔薇上游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有點難以忍的想了。
想到晚上要去相親……
丟了煙頭踩滅。
他拉開車門,背對著唐安心,「我的底線是什麼,你應該清楚,你執意喜歡我是你的事,但如果你敢把心思到的頭上,就算是你父親也保不住你。」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唐安心,「……」
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他就離開了。
的,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疇。
認識他這麼多年,一直都知道他冷,卻是第一次切的到。
停車場安安靜靜。
唐安心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席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瞄了眼後座上氣息冷淡的男人。
趁他走神,立即低頭拿手機給沈薔薇發信息。
是的,他是沈大小姐的應。
沒人比席嶼更清楚這兩人的關係。
離婚算什麼,墨總的心向來是跟著沈大小姐的喜怒走。
所以,他毫都不猶豫,就站在了沈薔薇那邊,當的傳聲筒。
而且,他注意到了,墨總今晚連酒都沒喝。
這麼重要的招標案,他居然拿了可樂冒充紅酒,裝模作樣了一個晚上。
沈大小姐之前就代過,墨總吃藥期間不能喝酒,讓他看著點。
席嶼笑,還用他看麼,墨總不知道多聽話。
薔薇洗完澡,躺在床上敷面,收到席嶼短訊時,倏地坐了起來。
長長一段文字,附帶一段錄音。
匆匆看了眼文字,薔薇點開了音頻。
停車場兩人的對話,分毫不差的落了的耳朵里。
「哈哈哈……」
薔薇笑得花枝,面在臉上抖了也懶得調整。
聽完一遍,又重複的聽了一遍。
整晚的鬱悶,忽然就散了,心臟又肆意又快樂。
將音頻保存下來,躺在床上,眼睛裏像是有星星,亮晶晶的。
他說比唐安心漂亮。
嗯,墨錦棠還是有點審的。
他還說他看不上唐安心。
也是,見慣了這種等級的,當然是看不上路邊的野花野草了。
薔薇忍不住又笑了笑,而且他當著唐安心的面偏袒,這令非常的開心。
人總是希自己能在喜歡的人心裏,是絕對被偏袒的那個。
從前總覺得他偏袒蘇宛寧,甚至是莫玥。
但是,聽了剛剛的錄音……
或許從前,有很多時候是誤會他了,只是不願意去深想。
面時間差不多了,薔薇扯下丟進垃圾桶,起去洗手間洗了個臉,開始保養。
腦子裏卻止不住在想,等他回到碧水灣看不見,不知道會不會以為走了,然後很傷心?
拍了拍臉上的晚霜,深呼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沈薔薇,不是吧,你這樣就心的話,那也太丟臉了。」
何況,心只會讓關係停滯不前。
調整好緒,將手機關機,什麼都不想的睡容覺。
……
墨錦棠回到碧水灣,第一時間先去了書房。
站在樓梯口他猶豫了幾秒。
時間不早了,應該睡了吧?
而且,他也不能確定睡的哪間房。
是他那間,還是主臥?
停留片刻,他走進了書房。
打開電腦,習慣的看了會兒照片。
心裏繃的緒逐漸鬆弛,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落寞。
真的去相親了。
跟一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男人。
照片里還有賀之蘊跟陸雪雲,看起來跟那個人模狗樣的男人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呼吸阻。
他扯鬆了領口,選了張男人的照片發送出去,底細自然要好好查清楚。
從辦公室離開,他還是回到了自己睡慣了的那間嬰兒房。
推開門,一室黑暗。
開了燈,床上空空。
不在。
視線落在床邊疊放整齊的襯衫上,那是早上穿過的。
墨錦棠走到床邊坐下,盯著襯衫看了會兒。
手不由自主的將襯衫拿起來,想聞一聞有沒有的氣息。
卻在拿起來的一刻,從襯衫里抖落了一件薄如蟬翼,掌大的……。
視線頓住。
他匆匆別開臉,手裏的襯衫慢慢收出皺褶。
又想戲弄他!
這是腦子裏的第一想法。
但是思維忍不住發散,那是穿過的……
神經興起來,跟著往下沖,抑了整晚的緒,好像突然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他閉了閉眼,嚨里逸難自抑的聲音。
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他倏地睜開眼,那裏面有不加掩飾的慾。
深吸口氣,他將手裏的襯衫蓋住了那件薄如蟬翼,卻能摧毀意志的。
起去了浴室。
冷水讓人清醒冷靜。
十分鐘后,他從浴室出來,著黑短髮上的水珠,視線卻看向門口。
今晚睡在主臥了,也不知道對那個相親的傢伙印象怎麼樣?
瞧著聊得開心的,應該是很滿意了。
既然滿意,為什麼還拿他?
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的緒,瞬間又變得浮躁,充斥著某種不控的破壞。
危險的信號。
他想起自己晚上還沒吃藥,立即倒了水把葯吃了。
睡覺之前,他還是安耐不住去了主臥。
他找了很好的借口。
趁著還在寧城,多見幾面也好。
等回拉斯維加斯,就連借口都找不到了。
然而,等他推開門發現本不就不在家時,繃的神經才終於斷裂。
理智統統不翼而飛。
他來了值班的保鏢質問,結果出門之後本就沒有回來。
墨錦棠聯繫了跟著外出的保鏢,得到的答案是……他們把人跟丟了。
跟丟了?
「今晚找不到沈小姐,你們也準備好為寧城的失蹤人口!」
丟下這句話,他恨不得碎了手機。
聯繫不上,保鏢也跟丟了。
難道跟那個相親對象回家了?
腦子裏莫名就想起說過的那些話。
說到了有需求的年紀了,水到渠並不排斥生理需求……
這些話,像炸彈在心裏炸開,炸的他五臟俱裂。
他嫉妒的快要死了一樣,眼尾通紅一片,整個人宛如暗夜的修羅,充斥著戾氣跟殺氣。
那個男人敢,他一定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