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鑰匙，他就出門了，開車漫無目的離開別墅。

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但是留在家裡，他會發瘋。

神類的藥都有鎮定的效果，晚上吃的這種更是有安眠的作用。

車子離開別墅區，吃下去沒多久的藥就好像發作了，眼皮開始打架，意識也跟著模糊。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然而還不等他緩一緩，保鏢的電話就來了。

他們找到了。

墨錦棠連猶豫的想法都沒有，發車子就想趕過去。

點火啟，一腳油門，砰的一聲……

一切浮躁都安靜下來了。

……

墨錦棠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睜開眼便是在醫院的ＶＩＰ病房裡，鼻間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手臂上傳來的明顯的疼痛，額頭也疼，他手了，發現腦袋上裹著一圈紗布。

「別！」

手指剛到紗布的，耳邊就響起了人略帶警告的聲音。

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的，除了沈薔薇，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腳步聲響起，他抬眼就看見人娉婷的影從洗手間走出來。

墨錦棠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底有恍惚，更多的是探究。

他大概能想到自己藥影響出車禍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從哪裡來的？

以及此刻，是以什麼樣的心出現在這裡的。

男人的思緒紛雜。

薔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手紙，慢慢細細的拭著手上的水珠，視線偶爾落在他臉上，隨即又收回。

像是貓的爪子輕輕撓在了心上。

乾淨手上的水，丟了紙巾，薔薇拿了支護手霜慢慢塗抹著。

空氣里散發著淡淡裊裊的香氣。

墨錦棠諱莫如深的凝視著，幾度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要從哪一句開始問。

到最後，還是薔薇的定力不夠，先打破了沉默，「你昨晚是準備自殺嗎？」

「……」

他怔了下，隨即否定，開口聲音嘶啞，「不是。」

看著自己細白的指尖，「最好不是，我可沒同心照顧一個不要命的男人。」

他一點都不在意說了什麼，心裡始終被昨晚夜不歸宿的折磨，「你昨晚去哪兒了？」

薔薇這才看向他，淡笑道，「約會啊，昨天跟我相親的是知名的男演員，長得帥，人也風趣幽默，我們後來還去了山頂看夜景。」

呼吸變得不順暢。

他的眼底鋪陳出冷冽，「看夜景看到夜不歸宿，沈薔薇，你別告訴我，你已經難耐到了這種程度！」

「不行嗎？」

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傷這樣，我就算像你說的那樣，這次你也不能滿足我，我找別人有什麼不對的嗎？」

「沈薔薇，你敢來，我就把那個男人打殘！」

「……」

說到這個，薔薇垂下眼眸，淡淡道，「無所謂，這個殘了還有下一個，再說了，把人打殘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

賀之蘊跟說賀之洲的事，雖然極力否定，但是心裡跟明鏡一樣，除了他，還有誰能這麼做。

但是賀之洲對不起，他報復也有可原，就當他是心疼那四年的遭遇。

墨錦棠沉默下來。

卻盯著他，提醒他，「錦棠哥哥，我們離婚了，你自己說的，讓我把你當哥哥就行，為哥哥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至，陸雪年就不這麼管陸雪雲。

「……」

管的太寬了。

他閉上眼睛，頭疼，手臂也疼，心臟更疼。

薔薇終於還是不忍心了，起靠近他，手了他的額頭，臉上的擔憂難以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他抓住的手按在心口，眸好似幽深的海底，複雜又深沉，只有深毫無遮擋。

薔薇被他看得心臟驟然，視線落在他蒼白的薄上，難以控制的，彎腰就去親吻。

所有的接吻經驗都來自他，毫無技巧可言，只是憑著本能。

他抬起頭，想讓吻更加合，卻結束了。

薔薇手了他的薄，「抱歉，當前，有些失控了，但是你知道的，我最近比較難耐，你為哥哥，多擔待一些吧。」

墨錦棠，「……」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轉去桌子那邊，隔了更遠的距離坐下，拿著刀子削蘋果。

薔薇側對著他，花了點時間才平復狂跳的心臟。

做男人的事，讓男人無計可施，這事好像還有意思的。

對於說混話，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隨即，又勾起角，「我留在你床上的服，知道是幹什麼的嗎？」

他著，眼底浮起迷茫，想起那件薄如蟬翼的布料，眸不由暗了一度。

自問自答，「你有需求可以拿來用，算是離婚禮吧。」

「……」

男人的表有點難看起來。

接著又笑著補了一刀，「你說，認識多久，我才能送這種禮給我的相親對象呢？」

「沈薔薇！」

墨錦棠忍無可忍的吼。

拿了削好皮的蘋果，邊吃邊走到病床邊，然後將自己啃過的蘋果遞到他邊，「咬一口吧，特別甜。」

墨錦棠，「……」

心頭泛起無力。

又無賴，又像個妖。

他拿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薔薇坐在床沿，啃著蘋果，淡淡的說，「我的人生活到現在，認識的所有男人里，目前最喜歡的是你，本來我是打算一輩子跟你過下去的。」

呼吸停頓了一拍，知道後面還有話，他目不轉睛的看著。

勾起一抹笑，「可你不要我，你非要讓我另尋歸宿，我現在變這樣，都是在按照你的指示過日子，錦棠哥哥，這樣你滿意了嗎？」

「……」

他不滿意，他永遠都不可能會滿意。

事實上，昨晚夜不歸宿開始，他就已經後悔得恨不得撞死自己。

墨錦棠嘆口氣，「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你的道歉我接了。」薔薇點點頭，接著盯著他深邃的眼睛，期待的問他，「那我的喜歡呢，你能接嗎？」

「薔薇……」

「如果你不能接我，大概我真的會移別，因為我實在算不上是個有良心的人，面對一個將我拒之門外的男人，我堅持不了多久的，喜歡會變，會變，我隨時隨地也會改變。」

墨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