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越去年剛學會煙,沒什麼煙癮,但是現在突然很想一支煙。
他了口袋,發現自己沒帶煙跟打火機,就抬眼看向謝承安,「給我支煙。」
謝承安面不改的回應,「我沒這種東西。」
蔣東越輕嗤,「想讓我手搶?」
「……」
謝承安想起上次在訓練營被他撂倒的經歷,咬牙從口袋裏拿出了煙盒。
這個年紀正是好奇的時候,看見別人會煙,自己就想跟著學,不過謝承安還沒有學會。
所以,遞給蔣東越的煙盒裏,只了一支煙。
接過煙跟打火機,他順理章的,將剩下來的都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吧嗒!
作稔的點燃。
蔣東越吐著煙氣,鏡面模糊,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淡,「不會就別學,沒什麼好的。」
謝承安一臉無語的白眼,「你也好意思說這句話,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教煙帥氣,跟著後面模仿的。」
蔣東越笑了笑,「是麼。」
謝承安擰眉,「你打岔,我問你,幹嘛對小乞丐這麼好?」
「小乞丐這麼難聽,難道不是你名義上的……姐姐?」
「……」
謝承安火大起來,「什麼姐姐,你噁心我,我就謝承芝一個姐姐,小乞丐是那個人生的,跟姓謝的沒有任何關係!」
小乞丐比他大一歲的事,就足夠他窩火了。
說什麼姐姐,神經病!
「……」
修長的指尖點了點煙頭,一截煙灰落地,風輕輕一吹毫無蹤影。
蔣東越的聲音很溫,也顯得有點冷淡,「謝承安,上次暈倒,我送去了醫院,醫生說重度營養不良,然後,我就讓人去查了的底……」
「的底關我屁事!」
蔣東越輕笑,「要是跟你有關呢?」
「……」
謝承安怔住,但還是不信的樣子。
蔣東越並沒有忽悠他。
阮的底,實在是……足夠狗。
事關謝家跟阮眉,蔣東越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是謝承安這格,不說清楚,他也不會罷休。
狗的開端,源於謝凜對阮眉一見傾心。
但當時羅敷有夫……
為一個功的商人,謝凜在寧城幾乎可以呼風喚雨,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耍點手段簡直易如反掌。
阮的父親,就是因為這點手段,被迫走上絕路。
誠然,阮的父母之前就關係不合,但如果沒有謝凜的推波助瀾,萬萬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害得人家妻離子散,害得阮失去滿的家庭,謝凜可以說是幕後最大的黑手。
很難想像,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阮才十一二歲。
父死母改嫁,被送進了孤兒院,並在裏面被人長期的欺負待,過了三年非人的生活。
幾句話,淺描淡寫,蔣東越就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說完之後,空氣都安靜了。
好一會兒,謝承安才難以置信的開口,「你說我父親害死了小乞丐的爸爸?」
蔣東越著煙,淡淡的點頭,「雖然阮的父親是潛逃過程中被車撞死,但是跟謝叔叔的脅迫逃不掉關係。」
聞言,謝承安冷哼一聲,嘲諷的笑了聲,「大公子倒是好心腸,我爸爸犯的錯,謝家人還沒彌補,你這個準婿倒是搶先一步了?」
「……」
準婿麼?
何其諷刺。
更諷刺的是,他無法反駁。
蔣東越丟了煙頭,聲音鋪陳出冷意,「你口中的小乞丐,在孤兒院裏,被變態的院長猥一擾,說等長大一點就娶,呵,那院長比謝叔叔還年長。」
「……」
謝承安震驚的看著他。
他依舊溫溫淡淡,「為了不長大,生生把自己得比同齡人瘦小,即便逃離孤兒院后,依舊抹不去心理影,上次病倒,醫生說再繼續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謝承安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
蔣東越掐滅煙頭,手推了下細框的眼鏡,「你提醒的對,我的確是多管閑事了,不過無所謂,我馬上就要去留學了,謝家人犯的錯,的確是應該由謝家人彌補。」
謝承安,「……」
蔣東越拍拍他的肩,淡淡的笑,「告訴謝承芝一聲,我先走了。」
「東越哥!」
「嗯?」
「你……你沒騙我吧?」
他笑笑,「你不想管的話,可以當做我在騙你,畢竟你爸爸犯的錯,你沒有理由接收。」
說完轉離開。
謝承安目送他走遠,慢慢回過頭看向閣樓方向,心裏複雜極了。
他知道,蔣東越不會騙他。
這種事很好查,大公子能查到的,他也可以。
所以,小乞丐……真的這麼慘。
說慘,好像並不準確。
謝承安捫心自問,這些事如果換到他上,他不一定能承。
但是,知道大公子說的這些事嗎?
謝承安好煩。
他後悔跑過來多管閑事了,不然的話,這些事他就永遠不會知道。
……
第二天。
阮早早的起床,去廚房弄了點早餐吃完,就去學校了。
跟往常一樣,從小門出去,走半個小時,就有一個公車站臺。
的步伐很快,生怕慢了會錯過公車,因為再等下一班車,會遲到。
由於太專心,所以車子喇叭在後響起來時,被嚇了一大跳。
阮捂著口回過頭,那是……謝家的車。
車子停在面前,車窗緩緩降下,出謝承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以及稍顯彆扭的表,「上車!」
不耐煩的兩個字。
阮垂眸,「不用的,我坐公車……」
謝承安更加不耐煩的打斷,「讓你上車,沒聽見?」
阮,「……」
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得罪不起這位二世祖。
就連謝承芝都要讓著他,何況是。
阮默默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謝承安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上,「開車!」
司機立即發車子離開。
一路上都沒人開口說話。
謝承安不說話,阮也不會沒事找事的跟他說話。
坐公車要四十分鐘的路程,汽車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司機將車子停在學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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