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的車，說了個地址，他卻遲遲沒有發車子離開。

阮好奇看向後視鏡，「怎麼了？」

蔣東越好氣又好笑，「兩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習慣把人當司機使喚？」

「……」

他看了眼副駕駛，「坐過來。」

遲疑著沒，「我坐這兒好的。」

「小孩，把我當司機，費用可是很貴的，你確定要支付？」

「……」

幾秒過後，阮乖乖的從後座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這才發車子離開。

阮目視前方，表有點局促，很坐誰的副駕駛，印象里幾乎沒有。

尤其是他的副駕駛，很難平靜下來。

兩年都沒有到面，以為心裏那點稚可笑的波瀾早就平息，殊不知，它更稚的晃出澎湃的波紋。

不斷提醒，它一直存在。

車廂有淡淡的好聞氣息，溫，舒緩，卻又高貴神，一如他給人的覺。

蔣東越瞧一直揪著安全帶不說話，便打開了音樂，緩解尷尬。

音樂聲一響起，阮就怔住了。

兩年前那個雨天，他們被困在路上，聽的就是這首曲子。

是學音樂的，自然不會聽錯。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了一眼，笑著說，「你猜今天會不會下雨？」

「……」

阮看向窗外不是很明朗的天，「天氣預報沒說有雨。」

他目視前方，眼底蓄著笑意，「那天氣預報有沒有告訴你，今天會遇到我？」

「……」

很莫名的，紅了臉。

明明他也沒說什麼。

阮很努力斂了緒，嗓音溫涼，「我沒那麼關注天氣，也沒想過會不會遇到你。」

他輕輕的笑，從鼻腔發出氣聲，「小孩，我就這麼招你煩嗎？」

「沒有，我很激你，你救過我，幫過我，所以……」

「所以？」

沒什麼表的垂下眼睫，「所以我才請你吃飯作為報答。」

蔣東越，「……」

按照說的地址，車子很快來到了某間餐廳的路口。

他看了眼餐廳的招牌，「是這裏嗎？」

阮點頭，「嗯。」

他嘆口氣，發車子離開了這個路口。

阮睜大了眼睛，「那邊有停車場，你走這邊要跑很遠。」

「我不想吃西餐，既然是請客吃飯，是不是應該遵循我的意見？」

「……」

皺眉，默默了小包包，不確定自己的錢能不能夠得上他的消費。

小心翼翼的問，「那你想吃什麼？」

他挑眉，「中餐。」

「你要去隔壁街的中餐廳？」

「嗯。」

「……」

那個餐館貴死了。

阮嘆口氣靠在車窗上，人債的確是難還，吃完這頓，這個月都得要飯。

阮眉支付了昂貴的學費，實在不好意思再跟要生活費，這兩年一直都打工賺生活費。

蔣東越瞧面如死灰的樣子，忍不住打趣，「聽謝承安說，你上學期才拿了獎學金，加上那麼多大賽，應該是個小富婆才對？」

「我是富婆，那你是什麼？」

獎學金才多錢，他也好意思說是富婆。

再說了，要自力更生，離謝家，當然要未雨綢繆。

獎學金是最後的籌碼，怎麼能輕易就。

蔣東越了下鼻子，「好，我說錯話了，不然這頓飯我請你？」

搖頭，「說好了我請，就是我請。」

蔣東越笑笑。

有骨氣這件事，他早在第一次見面就清楚了。

去了中餐館。

他點了幾個招牌菜外加一個湯。

他一邊點菜，阮一邊默默的算了下錢，然後驚恐的發現，帶的錢本不夠結賬。

臉一下子就白了。

請客自己沒錢給，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了。

蔣東越給倒了杯茶，「怎麼不說話了？」

靜靜的看著他，「要不然……我收回之前說的話？」

「哪句？」

低著頭，耳尖紅紅的，聲音低如蚊吶，「嗯，就是這頓飯你先請我，下次再換我請你。」

蔣東越低笑出聲，「求之不得。」

「……」

阮鬆口氣，隨之而來的便是惱。

看他一眼，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可又找不到他故意讓出糗的理由。

心裏有火氣，捧著茶杯牛飲降火。

再預備喝第三杯茶的時候，他拿走了的茶杯，「別喝太多，不然點的菜吃不完會浪費。」

「喔。」

拿出手機，低頭翻弄。

兩年沒見了，說實話，跟他實在是找不出可聊的容。

朋友圈跟生活圈都沒有任何際，要不是他找過來，這輩子都不會再主聯繫他。

蔣東越睨了眼的手機，「昨天不是說沒手機麼？」

阮，「……」

僵住。

腦袋裏嗡的一聲。

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煎熬的一分鐘，的臉都要燒著了。

深吸口氣，故作淡靜的看向他，「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沒帶手機。」

「是我聽錯了？」

「沒錯，是你聽錯了！」

反正死不承認，他也沒證據。

蔣東越勾起笑，「那你這次帶了，留個聯繫方式吧？」

說著他將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

阮，「……」

他怎麼總有后招等著？

接過手機，只好著頭皮，輸了一串數字進去。

蔣東越睨了眼號碼，立即撥號出去，當著的面開了擴音。

接著提示音就響起，一遍遍提示這是個空號。

阮，「……」

怎麼都想不到，他會當著的面撥號。

狡猾！

太狡猾了！

太激，被口水嗆到，咳了幾聲，臉都紅了，「可能是我輸錯了。」

蔣東越面不改，再次把手機給，「這次別輸錯了。」

「……」

撇撇，心不甘不願的留了真的號碼。

這次他沒再撥號確認，拿回手機就擱在了桌上。

菜很快就上來了，味道一般的，簡直對不起這個價格。

阮一言不發的吃飯，而他紳士的給布菜倒茶……

唉。

這什麼事。

每一秒都如坐針氈，吃的食都不知道去了那兒，只想快點吃完快點分道揚鑣。

跟的窘迫相比，他顯得格外從容。

他將蝦轉了過來，好看的手指優雅的剝著殼。

與此同時，溫聲音的響起。

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跟謝承安的小舅舅很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