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沒有否認。
“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找。告訴如果敢和子池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就永遠別想踏進陸家的門。以前做過的事,我也會原原本本全部告訴子池。”
陸父嘆息道,“但小晚,我不僅僅只是想掩蓋這件事,我還是子池的父親,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懷了誰的孩子都不清楚,還敢上門威脅長輩的人,和自己兒子婚生子。我不相信,更不相信過了短短兩三年,就會對子池全心全意。”
林晚陷了沉默。
陸父見的臉上有些松,繼續講道。
“子池爺爺有些事做的的確偏激了些,但我相信他讓子池娶你是有他的理由的,當初我沒有反對你們結婚,現在更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我知道這一年多子池母親對你頗有偏見,你放心,那邊我會找好好談談,以后一定會把你當做一家人那樣。”
這大概是林晚從陸父里聽到的最推心置腹的一番話。
如果是半年前,不,甚至不用這麼久,如果是在夏梓瑤出現之前他就和自己坦誠以待的話,林晚覺得自己真的會為了一家人這句話,抓著陸子池不松手。
但是現在。
“已經晚了。”
對陸父搖搖頭,“我已經答應了他簽字離婚,來來回回鬧了這麼久,這一次我不想再食言。您擔心的事,我會對他只字不提,至于離婚之后他和夏梓瑤會不會在一起,已經不是我能夠關心的問題了。”
陸父怔怔地看著,似乎是沒想到會這麼堅持。
“你真的忍心看子池這樣?”他忍不住追問。
林晚無奈地笑。
“爸!你和爺爺都搞錯了,以前我也想錯了。他想要什麼應該是他自己決定的事,既然他決定和夏梓瑤在一起,我們就該承認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的無能為力,而不是一直和他們作對。”
陸父不高興,“我是不可能承認的!”
“可您又能做什麼?不管是我反對也好,您反對也好,他們都要在一起。我已經不想再繼續做那個橫在他們之間的惡人了!”
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的堅持是為了承諾,是保護陸子池的英勇行為,漸漸的才發現他本不需要,他只希自己能快點離開,給他的人讓出位置來。
那就把這份全當做能最后給他的溫吧!
陸父明顯一點也不贊同的想法。
他換了種語氣,不放棄地繼續勸說道。
“小晚,我剛剛的話不是為了騙你留在陸家才說的。我父親過世這麼久,哪怕他母親一天三問,他也從沒有和你離婚的打算,我的兒子我很了解,絕不是一句不想違背他爺爺愿就可以解釋得了的。”
“那是因為夏梓瑤沒有回來。”林晚也堅持道,“現在回來了,陸子池只想得我除了離婚無路可走。”
陸父警覺地發現話里有話。
“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林晚不說話。
陸父追問,“小晚你說實話,是不是他做了什麼混賬事你簽字,你今天才堅持要離婚?”
考慮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決定把工作的事簡單和陸父講一遍。
“所以爸,您也不要再我了。我現在只想快點把事了結,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陸父垂著眼聽完的描述,對出個安的眼神。
“小晚你別著急,我覺得這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并不是幫子池說話的意思,但他從來就不是會這樣理事的人,也許,是有人煽風點火了也不一定。”
林晚淡淡地道,“也許吧,但這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麼區別。”
陸父張還想替陸子池解釋什麼,但看到林晚臉上明顯的不信,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改口道,“這不是什麼大麻煩,我和醫院打個招呼也一樣,到時候你就回去繼續上班就是了。”
“不用了。那家醫院也算是陸家的產業,我想過了,既然已經決定和他離婚,跟陸家也應該保持一些距離才是。我會重新找工作,找到工作之后就會搬出去。”
陸父頓時說不出話來。
“小晚,你和子池真是一樣的倔強。”
一樣嗎?
林晚不覺得。
只是被急了,從滿的傷口中得出些經驗保護自己罷了。
一個無無萍的普通人,哪里有什麼倔強的資本。
陸父走的時候很失,連連嘆氣。
“如果他真的拿了離婚協議找你簽字,希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
林晚不忍心每次都給他讓他失的回答,終于點點頭。
“好。”
不過心里卻很清楚,如果陸子池真拿著離婚協議出現在面前,肯定會簽字的。
這一天聊完,陸父大概是死了心,接連好幾天都沒再出現。
不過令林晚更加詫異的還是陸子池也沒有出現。
離婚像是變了懸在頭頂上的達克利斯之劍。
和陸家那邊完全斷了聯系,也不知道現在這樣的況究竟是好是壞。
護士長托蘇曉給帶了介紹信,還幫和對方醫院約了面試的時間。
這是林晚畢業以來第一次參加工作面試,張之余又很重視。
專門去商場買了一套正式十足的小西裝,出門前還對著鏡子把自我介紹重復了好幾遍。
面試其實很順利。
護士長大概和對方說了不好話,對方幾乎沒怎麼問問題,就已經和確認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
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出了這些天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
先給蘇曉掛了電話。
“曉曉,我面試通過了!”
電話那頭蘇曉也替激。
“我就說沒問題的!太好了,小晚!你準備什麼時候搬出來,我去幫你搬家去!”
這幾天林晚逐漸從打擊中恢復,已經可以平靜地將最近發生的事講述一遍給蘇曉聽。
蘇曉對陸子池剛剛升起的那一點好早已經蒸發了空氣,現在一心盼著林晚早點離婚,重新開始。
一說起搬家,比林晚還積極。
“其實我都跟你說了,那邊醫院離我住的地方也不遠,不如就先搬來和我住一段時間,到時候看看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再說......”
林晚因為心輕松,也不著急趕路,一邊慢慢走著,一邊笑瞇瞇地聽嘮叨,心中考慮提出的方法的可行——
突然,眼角余掃到一抹有些悉的倩影。
狐疑地停下腳步。
“曉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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