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我?”
“為什麼?”
云鶴賢每多說一句話,水都會從口中溢出沾染了他的前襟,那麼的紅,比槐花的還要滲人的紅。
他疼的溢出淚水。
“不是說好了,只要見面就說明緣分未盡嗎?為什麼還要殺我。”
云鶴賢的眼睛里倒映著夜嬰的臉,那張臉上除了冷,什麼表都沒有,明晃晃的表明著對云鶴賢的不關心不在意。
“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斬斷緣分。”云岫冷冰冰的聲音讓云鶴賢如墜冰窟。
不應該是這樣的。
夜嬰的格不是這樣的。
云鶴賢忍著疼痛,笑著說:
“如果我這次不死,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我了?”
云岫笑了,掌心中再次凝聚了法,看樣子是要將云鶴賢所有的期待都給打碎。
“不死,也要你打死。”
他手中的法對于云鶴賢來說似萬箭穿心,心灰意冷,痛到麻木。
云鶴賢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等死。
將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阿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飛到云鶴賢面前,將他擋在后,怒視云岫。
“你瘋了,為什麼要傷他。”
阿貍的眼神在噴火,意念閃過,風貍丈出現在掌心。
“怎麼,你要為了他和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大哥手?”云岫的聲音出現在阿貍腦海中。
阿貍的眸子里閃過痛苦,神識傳音道:
“你是我大哥,可云鶴賢是悠悠的六師兄,我已經對不起悠悠了,不能再看著你殺云鶴賢。”
“你到底要做什麼?殺夜嬰不需要如此兜兜轉轉吧?”
“讓開,不要礙事。”云岫的眼神冷了下來。
阿貍沒,決心不能讓云岫殺了云鶴賢。
云岫影一閃,瞬間來到阿貍眼前,阿貍甚至都沒有看清他的作。
云岫出手如電抓住阿貍,力量強大到阿貍反抗不得,被云岫甩飛了出去,并一掌將云鶴賢從天上拍到了地上。
重傷的云鶴賢直接昏死了過去。
阿貍大一聲,瘋了一樣沖過來,將云鶴賢抱在懷里,雙手不住的發抖。
“云岫——”
怒對云岫,眼睛赤紅。
“最該死的是夜嬰,你有能耐殺了夜嬰,為什麼要傷云鶴賢,你要我如何向悠悠代。”
云岫從天而降落在阿貍和云鶴賢邊。
他上白閃過,變回了本來面目,一白潔白如月,明眸皓齒溫潤如玉。
云岫慢條斯理的從儲袋里掏出丹藥,彎腰要喂給云鶴賢。
“你要干什麼?”
“喂藥。”
阿貍自然是看出來云岫要喂藥,可是不明白,既然重傷了云鶴賢,為什麼還要救他。
“為什麼?”
“因為他不能死。”
阿貍死死盯著云岫,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蛛馬跡,但是云岫掩飾的太好,什麼都看不出來。
丹藥口,云鶴賢不斷減弱的氣息終于平穩下來,他上目驚心的傷口依然在,看上去狼狽極了,但是有丹藥的藥效在,他的傷勢不至于致命。
云岫從阿貍的懷中奪過云鶴賢,抱著他直奔鐘山,阿貍隨其后,倒要看看云岫要干什麼。
鐘山,云鶴賢府。
鹿悠悠手里拿著云鶴賢留的紙條,眼里閃過擔憂。
“七師姐,你說六師兄會不會去找那個夜嬰?”
希城覺得有可能,他安的拍了拍鹿悠悠的肩膀。
“這樣吧,你在家里等我,我去一趟青丘。”
“不行!”鹿悠悠不放心的拉住希城的手。
“夜嬰太危險了。”
“放心吧,夜嬰雖然厲害,但是還不至于殺了我,如果我想走,他也無可奈何。”
鹿悠悠既擔心云鶴賢,又不放心讓希城去。
段星舒最見不得鹿悠悠一臉愁云的樣子。
他站出來道:“如果悠悠實在不放心希城一個人去的話,大師兄陪著一起去。”
陌寒塵也說:“看在悠悠的面子上,本尊也勉為其難奉陪。”
鹿悠悠正在糾結,眾人的耳邊響起了一道滿懷歉意的聲音。
“鐘山之神可在,我乃青丘山君,特此前來替舍弟夜嬰賠罪。”
鹿悠悠等人一愣。
替夜嬰賠罪?夜嬰到底犯了什麼罪,至于青丘山君親自前來。
鹿悠悠直覺這件事很可能和六師兄有關系,顧不上其他,匆匆出了府,希城、段星舒和陌寒塵也隨著。
剛出來,云岫就落在鹿悠悠眼前。
撲面而來的腥味讓鹿悠悠心臟都為之了。
來不及看云岫,眼睛立刻捕捉到了云岫懷中滿是,面蒼白宛若一個死人的云鶴賢。
云鶴賢肚子上的窟窿那麼的刺目,刺的鹿悠悠腦子嗡嗡作響。
的雙手抖著,想要一云鶴賢又無從下手。
站在鹿悠悠后的希城等人也看到了云鶴賢的慘狀,殺意頓生。
“誰干的?”希城視著云岫,云岫一臉抱歉,面帶愧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弟弟,這才......”
話不需要太多,就已經表明云鶴賢會變這樣都是夜嬰下的毒手。
夜嬰!
又是這個夜嬰!
鹿悠悠對夜嬰的厭惡達到了頂點。
強行斬斷了和阿貍的契約,并把阿貍搶走,現在又把的六師兄打重傷,夜嬰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
鹿悠悠強仇恨,心念一,從境空間里拿出了沈清玄給煉制的大還丹,毫不猶豫的塞到了云鶴賢口中。
大還丹下肚,云鶴賢的傷勢以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段星舒一把將云鶴賢從云岫懷里搶過來,轉將他送回了府。
“說吧,夜嬰為什麼要打傷我的六師兄。”
云岫低頭,不敢直視鹿悠悠,一直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我不想聽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夜嬰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的六師兄。”
見云岫不言語,鹿悠悠沖他怒吼:
“說啊!”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殺要剮都可以沖著我來。”
阿貍的眼底閃過不敢置信的神,云岫折騰出這麼多事,難道不是為了讓鹿悠悠和希城等人去殺夜嬰嗎?他為什麼還要替夜嬰求。
按照對鹿悠悠的了解,鹿悠悠絕對不會把仇恨轉移到無辜的人上,所以鹿悠悠也絕對不會對云岫如何。
阿貍猜對了,鹿悠悠確實不會將云岫怎麼樣,就算怒意沖天也只是想要去找夜嬰算賬。
“你不說是吧?那麼阿貍你來告訴我。”鹿悠悠猛的轉頭看向阿貍。
冷不丁和鹿悠悠對視,阿貍的心臟劇烈跳了兩下,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絕對不可以讓鹿悠悠發現心里有鬼。
阿貍眉間掛著憂愁。
“悠悠......我也不知道夜嬰為什麼打傷云鶴賢,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傷了。”
鹿悠悠深呼吸一口氣,轉頭面向希城。
“七師姐,你剛剛不是說要去一趟青丘嗎?我決定和你一起去,我要殺了夜嬰替六師兄報仇。”
希城總覺怪怪的。
他拉住鹿悠悠的手用力攥了一下,讓稍安勿躁。
“既然青丘山君說夜嬰傷了云鶴賢,那麼你打算如何置夜嬰?”
“我......我會對舍弟嚴加管教。”
“就只是這樣?”希城的眸子瞇了起來:“嚴加管教未免太輕了吧,還是說青丘山君覺得我鐘山的人人微言輕,不配讓你從重罰?”
“當然不是。”云岫搖頭,滿目真誠的和希城對視。
“夜嬰是我一手教養長大的親弟弟,正所謂長兄如父,他的格變得如此偏激都是我沒有教養好的過錯,我愿意替他接懲罰。”
“不行!”鹿悠悠斷言拒絕:“憑什麼夜嬰犯了錯,要讓別人替他罰,我今日非要找他算賬。”
云岫為難道:“希你們能給夜嬰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呵呵,改過自新?他的格不是一天兩天形的,他的年齡也有幾千歲了,要想改過自新早就改了,何必等到現在。“
“我們不想和你為敵,也不想和整個青丘為敵,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夜嬰而已。”
“青丘山君可以慣著自己的弟弟,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慣著他,讓開!”
鹿悠悠咄咄人。
不管是希城還是段星舒和陌寒塵都站在鹿悠悠這一邊。
這種景在云岫的意料之中。
他臉上的表越來越痛苦,一臉愁容的模樣完全是一個為親弟弟傷神的好哥哥。
“如果你們非要如此,我只能......”云岫淡淡開口,話說道一半又停頓下來。
“你要如何?”鹿悠悠態度十分強,全戒備。
以為云岫要為了夜嬰和他們為敵,可接下來云岫的做法讓所有人都到了不小的驚嚇。
云岫一掌拍在了自己的上。
“噗”的一聲,法將他的肚子貫穿,水從后背噴了出去。
“你......你這是做什麼?”鹿悠悠嚇的后退一步。
云岫慘笑道: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償還阿嬰對云鶴賢的傷害了?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給自己一掌,直到你們滿意為止,只求你們不要去找阿嬰可以嗎?”
瘋子,云岫絕對是個瘋子,和夜嬰一樣都是瘋子,鹿悠悠指著云岫竟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夜嬰傷了云鶴賢。
而云岫為了替自己的弟弟還債,選擇傷害自己。
“你這是何苦,如果你真的為夜嬰著想就不該什麼事都順著他,你這不是他,是在害他。”
云岫笑容發苦。
“阿嬰從小失去娘親,又不被父親疼,整個青丘都排斥他,只有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我又如何能對他狠心。”
云岫說完吐出一口。
“只要你們既往不咎,我回去后定會對夜嬰嚴加管教的。”
“不行!”鹿悠悠還是不松口,如果他們不去找夜嬰算賬,夜嬰定會以為他們鐘山的人好欺負。
云岫的子搖搖晃晃的,臉也越來越白,看起來要堅持不住了。
他不顧自己的傷,再次給了自己一掌,這一掌下去,將自己一側的肩胛骨打穿。
“這樣,可以了嗎?”
“你......你......”鹿悠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云岫沖鹿悠悠等人笑。
“如果還是不滿意,我還可以繼續......”
“夠了!”鹿悠悠看不下去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云岫這樣的哥哥,為了保護弟弟寧愿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更愿意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賠罪。
他是真的弟弟,還是瘋子?
鹿悠悠十分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夜嬰,可又被云岫迫的十分疲憊。
“這次就這麼算了,但如果有下一次,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拼了命也要和夜嬰同歸于盡。”
“好,謝謝。”
云岫倒在了阿貍懷里。
鹿悠悠盯著阿貍,阿貍也看著。
“悠悠小主人,我......很想你。“
鹿悠悠瓣了,也很想阿貍,希阿貍留下來,但能覺到阿貍是不會留下來的。
“你,要走?”
阿貍點頭:“我要把云岫送回青丘,還有我和夜嬰之的事遲早要了解。”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鐘山隨時歡迎你回來。”
阿貍笑了笑,抱著云岫飛走了。
等離開鐘山,再也忍不住對著懷里的云岫大吼。
“云岫你發瘋發夠了沒有,把自己搞這個鬼樣子,難道是為了回到青丘告訴夜嬰是鹿悠悠干的?”
云岫閉著眼睛道:“回去之后,阿嬰若是問你發生了什麼,你只需要說我去了一趟鐘山,其他不要多說。”
阿貍深呼吸,已經可以想象到,當夜嬰看到自己最的大哥變一個人的時候,是如何的暴怒。
阿貍想的沒錯,他們才飛回青丘,還不等將云岫送回府就遇到了夜嬰。
夜嬰面冰冷的搶過云岫,一掌把阿貍拍飛了出去。
阿貍的子撞在樹上,嘔出一口。
看到夜嬰抱著云岫,步伐急切的了府。
蠢貨!從始至終都被人算計還什麼都不知道,像小丑一樣被人戲耍,是他活該。
府,夜嬰把云岫輕輕放在床上,一刻都不敢耽擱的將自己的法輸到云岫里為他療傷。
這樣的事他做了無數次,早就輕車路了。
在法的作用下,云岫上的傷很快好了,夜嬰沒有停止,繼續向云岫輸法,希大哥的修為可以快速增長,如果云岫的修為達到了面最強的存在,就再也沒人能傷到他了。
“昏迷”中的云岫得償所愿。
做了這麼多,既讓鹿悠悠和夜嬰之間的仇恨加深,又提升了修為,可謂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啊呀呀!多麼完的計劃。
這盤棋,又走對了一步,距離勝利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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