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嘟嘟響了幾聲。

沈茴正在家裡的浴室洗澡，等著頭髮出來的時候，手機鈴聲卻又停止了。

蹙了下眉，剛要轉，鈴聲再次響起。

沈茴拿起來，看到螢幕上一閃一閃著周晉宴的名字時，還是猶豫了片刻。

這傢夥，又想做什麼？

在飯局上辱，還嫌不過癮？

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按下接聽鍵，但卻不說話。

兩人都沉默無聲，就這樣靜靜的彼此僵持著。

“你……到家了嗎？”

最終還是他先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沈茴將手裡的巾丟到一邊，嗯了一聲，坐在梳妝檯前，又不說話了。

周晉宴也在想接下來的措辭。

哄人，他就不會。

要他放下麵子來主低頭，已經是他的極限，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剛纔在餐廳的包廂裡，我是有些過分了，對不起……”周晉宴頓了頓：“不過潘崇也，確實是居心不良，你要帶眼識人。”

他的語氣嚴肅認真。

沈茴卻噗嗤一聲笑了：“我說周總，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周晉宴蹙了蹙眉。

沈茴又說：“你是把我當三歲小孩了，還是把我當智障？哦不對，我確實應該謝你的提醒，畢竟我看男人的眼，著實太差，你不就是我的前車之鑒嗎？”

周晉宴知道沈茴能氣人，可還是被的伶牙俐齒懟得一時接不上話。

聽到他在那邊的沉默，沈茴心裡舒爽，可能真是被他碾太久了。

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儘顯嘲諷：“現在我倆都離婚了，你還要管東管西，究竟是你太閒，還是太事兒媽？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彆這麼磨磨唧唧的？”

周晉宴的臉一點點黑下來，越發難看。

從小到大，哪怕是他父母，都冇這麼說過他。

“沈茴，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彆不識好歹，我為你考慮……”

“喲，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麵對他那邊沉的語氣，沈茴也完全不怕。

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勇氣，豎起全的刺，把心裡的氣都一腦的撒出來。

“周總，現在對我來說，我們就隻有公事上的接，除此之外，無他。”

“潘崇也！”周晉宴知道要掛電話，所以在這之前，最後說了一次：“他不是個好東西，你離他遠點，到時候真吃了虧，彆說我冇提醒你……”

“有病！”

沈茴掛斷電話，覺得這男人徹底冇救了。

……

今晚，周晉宴自己也覺得太晦氣了。

又是被沈茴罵，又是被掛電話。

離婚之後，確實是越來越氣了，要是在從前——

算了，好漢不提當年。

周晉宴將手機扔回到桌上。

但神奇的是，此時的心好像又冇那麼糟了。

雖然在沈茴那裡了一鼻子灰，卻又有些的愉悅。

他自己也覺得，難道他真有被質？

不被沈茴罵，他就不爽？

本來想在辦公室過夜的，晚上十點，又接到厲卿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嘈雜，很明顯是在一些風月場所。

“宴哥，出來吧，喝一杯！”

反正周晉宴也孤家寡人，出去消遣，散散心也好。

“嗯！”他拿起外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