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婞臉立刻變了：「不要。我沒那種病，再說了，我為什麼要認識，又為什麼要記住？我忙得很。」

「的確是很忙。」神含笑頷首：「這兩天辛苦你了。」

雨霖婞聽了神難得一見的笑意勞，連皮疙瘩都起來了：「表姐，你想對我做什麼？」

神好整以暇：「不想做什麼。讚許你一番罷了。」

「可別。」雨霖婞擺手：「我覺得但凡你平常對我笑的時候吧，準沒好事。你還是冰塊臉對著我比較好。」

「哦？莫非你是質麼？」神恢復面無表的冷然：「那滿足你。」

雨霖婞咬牙切齒，桃花眼使勁瞪著。

師清漪看得好笑，三個人就著午餐時間又說了會話，師清漪突然頓住，說：「風笙和蘇亦回來沒？」

雨霖婞明白的意思，道：「上午的時候回來了。」

說到這，聲音又低下去：「那東西，他們已經帶過來給了我，我知道你們兩肯定好奇，現在那隻匣子，就在這病房裏面。」

師清漪心裏一，轉過臉，默默地打量這間病房。

目緩緩移，最終落到一角落。靠近病床這邊的桌子旁，擱著一隻小型行李箱，這箱子並不是師清漪和神的，應該就是雨霖婞之前帶進來的了。

「現在，看不看？」雨霖婞桃花眼裏晃著微。

氣氛突然開始變得既張，又抑，甚至又夾雜了許多期盼。師清漪站起來，去反鎖病房門，神則和雨霖婞一起將窗簾合上。

病房為一個閉的空間后，匣子被雨霖婞從行李箱裏小心地取了出來，

之前在通話視頻里已經看過，所以師清漪對這東西模樣大致是瞭然的，不過當時因為線的關係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近距離地擺在眼前，那匣子上雕琢的詭異暗紋，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除了低調卻分明彰顯奢華的暗紋，另外還凸刻了許多麻麻的古怪圖案，看起來就好像是游曳的蝌蚪。

「鑰匙。」神出手。

雨霖婞將鑰匙遞給神，神盯著那隻匣子，冷眸細細審視了片刻，又抬起手指一寸寸地過去，等到表面確定無恙，才低聲說：「後退些，以防萬一。」

師清漪搖頭，看著神的眼睛，說：「我就站在這，沒問題的，雨霖婞你往後退一點。」

匣子擱在桌面上，三個人站好位置，神將那串造型古怪的古老鑰匙，探進了配套的鑰匙孔。

鑰匙慢慢旋轉。

所有人的呼吸好似都停止了，直到聽到鑰匙因為旋轉到底而發出的咔嚓聲響。

與此同時，隔壁病房裏陷睡眠狀態的音歌，突然猛地睜開了眼。

匣蓋在神手中緩緩地被掀開，出裏面掩藏的。

和石蘭說得一樣，裏面是一塊玉，龍形玉璧。

玉璧大概是掌大小，周潔白通，玉裏面彷彿有水澤在緩緩流轉。整則是雕琢盤繞的龍形，並且這種龍和匣蓋上雕琢的那條龍模樣相似，吻長窄，儼然是古老而罕見的龍圖騰模樣。

和古董打了那麼多年道，師清漪和雨霖婞都不曾看過這麼上好的玉料，一時之間有些怔住。

神的面，也同樣凝住。

三個人安靜了許久，誰也沒有去那塊龍玉，而就在這種氣氛冷寂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擰開了。

師清漪猛然回過頭去。

門是從裏面反鎖的，就算外面的人有鑰匙也進不來，可是那道醫院專用門，就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地被一隻白皙的手擰開了。

彷彿那扇門，在門口的手中，不過空氣般脆弱。

神盯著門口的音歌，蹙起了眉。

音歌長發散落，以前獃滯的眸子裏，如今好似變得如黑夜一般深邃。

本來就是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如果擱在尋常的家庭，也應當是青蔥貌的中學，再加上智商有問題，所以平常又會顯得更為青與稚氣一點。

而此時此刻，整個人好像是被拋打磨的玉，出一與外貌極其不相稱的冷冽與深沉。

師清漪正訝異明明這麼弱，怎麼可能輕鬆地將病房門給卸了，音歌卻緩緩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麗的眼睛裏，只落了那塊微微泛著華的龍玉影子。

「哥哥。」呢喃著，聲音也是幽冷的：「你終於，回來接我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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