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那個房間
「師師,我們費了那麼多周折進來,不就是為了調查端倪的麼,這麼快就要走?」
雨霖婞好奇心上來了,這時候還想走到貓眼那邊,以便去看清楚房間里的古怪。
師清漪連忙扯住雨霖婞,攥著,眼神往廊道天花板示意:「等等,你注意看那些監控的位置。」
雨霖婞抬頭去看,看了一會,臉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師清漪道:「知道了吧?這裏的所有監控,除去過道門那裏安裝的,其餘的鏡頭全部都向著這種鐵門方位,而且還設置了破壞警報系統。我們原本以為蕭以設置這些監控和警報,是擔心有外人闖,實際上並不是的,是在害怕門裏面那種東西,擔心這些東西會出來。」
頓了頓,師清漪蹙眉接著說:「這裏的門壁都非常之厚,就算開大卡車過來撞,都不見得能撞出一個坑。既然這裏壁壘森嚴,監控嚴,就代表蕭以已經見識過裏面關著的那些東西的威力了,不得不加防護。我們人手不多,武也有限制,這次就不要花費太多時間在房間里那些東西上,太危險了。」
雨霖婞點點頭。
千芊朝師清漪看過來,含笑說:「所以師師你此行的目的,其實只有那一個?」
神大部分時間都沉默不語,這時候也不例外。
師清漪表有些複雜,低聲承認:「是,我只想去看看那個彈鋼琴的人。」
冷的過道里又陷短暫的沉寂。
雨霖婞擺手,打破這種安靜:「想看還不簡單,趕走,再穿過三道門大概就到了。那個被蕭以關押的人,我倒也想見識見識。」
一行四人沿著筆直幽邃的過道,繼續往前,神從師清漪那裏將相機接過來,左手相機,右手巨闕,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穿過A區,通過指紋鎖識別,毫無懸念地進了B區。
A區和B區之間相間隔的門,比起之前的那兩扇門,又要厚上許多。鐵門的似乎也更深一些,摻雜了許多深褐雜質似的,遠遠看上去,好像生了銹,又好像沁了條條進去。
B區域的過道更長,純粹的白充盈在其中,刺激得人眼花。
盡頭的門一個極小的點,營造的空間延十分空和瘮人。
人置其中,就好像是孤零零地走在一條幽閉的窄道里,明明看得到終點,卻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神一面走,一面不忘觀察四周,墨眸子裏沉沉的,一片冰冷夜,師清漪有時候回頭看,發現好像在數數。
從A區開始,神就開始數數,在數門的個數。那些鐵門沒有編號,禿禿的,上面什麼也沒有,看起來猶如一張張靠牆豎起的棺材板。
嗤嗤——
走到大概三分之二的位置,師清漪停下腳步。
嗤嗤——嗤——咕嚕——
這種響越來越大,很明顯是從右邊一扇鐵門裏面逸出來的。
走了這麼久,還沒走完B區,雨霖婞脾氣有點不大穩定,一聽那詭異聲音,頓時罵一句,說:「這誰在那吸溜拉麵吃,是要嚇死誰呢。」
還別說,這種嗤嗤的聲音,的確是很像是誰在吸溜麵條,尤其是最後面那聲吞咽,真的好像是麵條凝團,咕嚕咕嚕滾進食道一樣。
雨霖婞這話起到一定暗示作用,師清漪順勢腦補了一碗泡的不帶香菜的牛拉麵,頓時噁心到不行,立刻對雨霖婞抗議:「你能不能放過拉麵啊,我喜歡吃的。」
「哦,那給你友換。」雨霖婞桃花眼翻了下。
師清漪心說還好我討厭吃,但是想像了下,又被噁心到了,於是立刻毫不留地將雨霖婞劃了食頭號公敵行列。
砰!
這時候,右邊那扇鐵門突然被撞了一下,發出沉悶聲響。
神烏黑的眼珠轉了轉,視線鎖到門邊上那隻窺看用的貓眼。
前一秒那隻貓眼裏還是一片白,而這一秒,瞬間變一片紅,似乎是裏面砸過來一隻袋,砸到貓眼上,袋破裂,出的漿頓時糊滿了整個細小的貓眼。
師清漪五通,迅速捕捉到了空氣里開始瀰漫的那味道。
這種味道並不新鮮,有很大腐臭味,似乎是一塊擱在裏頭放久了,再被裏面的東西重新翻出來吃一樣。
嗤嗤——
吸食的聲音,配上偶爾的咀嚼聲,直刺激得人頭皮發麻。
神面不改地舉起相機,對準那道門下面的門,開始拍照。
師清漪循著神拍照的角度看過去,就見這種門幾乎可以說是不存在,但準確地來說,還是留了一條非常細小的隙,以便空氣流通。
此時此刻,從那條細小的窄下面,滲出些微黑紅的,其中還摻了些黃褐的,兩種混合在一起,骯髒又鶩。
師清漪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種滲出來的,慢慢地,從那道沁出的門裏,又探出來一條非常細小的褐狀。
那東西極其細,探出來后,末端還是彎曲著,微微,有點像是綿綿的芽。
接著,又是一條冒了出來。
兩條纏在一起,看起來居然好像是擁有意識似的,給人一種在相互談的詭異錯覺。
雨霖婞早已經拉開保險,給手槍上膛,瞄準了那兩條細小的狀。
那兩條細東西纏了一會,其中一條忽然分開,橡皮筋般拉長,末端也同時開始膨大張開,像只小鈎子一樣,直直地朝師清漪那個方向猛然甩了過來。
師清漪原本以為那東西那麼細那麼短,本就沒考慮到它會突然甩過來,一時間後退步伐有些凝滯,旁邊的神手一撈,撈到的腰際,帶著輕盈往遠盪開了去。
那鈎子撲了個空,又像章魚吸盤一樣了,蜷了起來。
雨霖婞對著它開了一槍,不過那東西回去時實在太細了,目標打空,火星飛濺。雨霖婞的槍上縱然裝了消音,卻也不敢太貿然多開,以免驚地下室外的他人,只得選擇往後退。
「養蛇的,你發什麼愣,趕走啊!」雨霖婞邊退邊嚎。
千芊站得比較近,看那東西看得很專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雨霖婞在後面一喊,便回過頭去,然後轉就往雨霖婞那個方向跑。
跑到雨霖婞旁邊,千芊一把將雨霖婞攥住,帶著風一般往過道深輕踏而去。
雨霖婞曾被神用輕功帶過,神輕功卓絕,踏步輕盈,帶人的力道卻又穩重,非常有安全。可是千芊跑時路線就跟蛇一樣,蜿蜒扭曲,搖來晃去的,雨霖婞被帶著跑,覺自己就快要因為暈車,不,是暈功而吐了。
等跑到過道門,神早已抱著師清漪到了,師清漪正在張地拿蕭以無名指指紋開啟那扇門。
雨霖婞站穩后,暈乎乎地甩開千芊的手:「別……別抱著我!你這司機怎麼開車的!」
千芊笑笑,滿不在乎地收回手。
師清漪將門打開,四個人連忙閃進C區,後那扇厚重的門隨之關閉,將B區隔絕開來。
暫時安全了,雨霖婞胃裏翻江倒海,拖著神的胳膊,說:「我說表姐,你下次能不能跑路時帶帶我,換養蛇的去帶你表妹?咱們換換,這日子,真……真沒法過了。」
神面無表地盯著雨霖婞。
千芊自然笑了:「換我帶師師麼?樂意之至。」
神深邃的眸子瞥過去,這回盯著千芊,沒說話,師清漪剛從那種張的迫中解出來,在旁邊觀察神的表,偏生神總是沒表,師清漪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有點寒。
「走了。」神牽住師清漪的手腕,只是帶著繼續前進。
C區比B區更為抑,越往裏走,那種被扼住咽的覺就越深。這一回,幾個人的腳步飛快,盡量避免去接兩邊過道那些鐵門,而穿過C區后,就剩下最後一道過道門了。
一路上的五道門,蕭以從大拇指到小拇指,分別按順序設置五個指紋,這倒也不是因為蕭以什麼別樣的個人趣味,而是和青頭鬼的傳說有關。
這種鬼頭圖騰,以及五指的喻,從落雁山古墓出來后,師清漪便再也無法忘卻。
最後一扇過道門開,師清漪莫名到張,定了定神后,抬走進去。
門后的燈和了許多,天花板的左右兩邊各掛了幾盞燈,暖桔的投照在地面,影斑斕。
從這裏開始,就不再是那種單調抑的長過道了,而是分出許多橫向或者縱向的區。
氣息很安靜,意外地給人一種放松。
往裏走了走,右手邊出現一道房門,是玻璃材質的,過玻璃可以看清楚房間里的擺設,辦公桌,大沙發,書櫃,文件櫃,類似辦公和休息兩用的那種辦公室。
蕭以當初應該就是在這裏面等待的。
那前面就是……
師清漪深吸一口冷氣,覺心臟跳躍的速度快得有點令無法控制。
走了大概五分鐘,就見前面孤零零一道房門嵌在牆,再往遠看,並無其他房間,這裏已經是盡頭了,遠就只有堅的牆壁封閉阻隔。
「就是這裏了?」雨霖婞舉著槍,偏頭看了看門,看見是普通的機械鎖,便輕聲示意神小心一點,準備撬鎖。
神作利落地將門鎖撬開,幾乎沒發出響,跟著輕輕推開一條,一片幽黃的盈盈地了出來。
這種門鎖只能從外面打開,類似監獄里那種設置,過門看過去,能看見裏面似乎是一個客廳的擺設,靠門這裏是玄關,看得最清楚,擺了幾盆花草,在下的影子蔫蔫的,好像已經死掉了,至於那種幽黃的,則是夜裏留的暗燈散發的芒。
神謹慎地凝神靜聽,見裏面並無異狀,將門稍微又撥大了點。
這下子,師清漪可以更清晰地打量面前所見之景。
那些都是很閑適居家的擺設,配雅緻,在暖黃的暗燈芒下,顯得靜謐又溫。如果不是在這麼森抑的地下室里,又有與不知名詭環嗣,也許會是一個絕佳做客的好地方。
再往客廳深看,那裏擺著一架白鋼琴,表面流。
第一百六十四章——的
那架白鋼琴靜靜地擺在那裏,被調暖黃的燈照著,就連都彷彿凝固在了它的表面,顯得高貴極了。
卻又十分寂寞的樣子。
地面鋪了的地毯,四個人側著子,小心地穿過虛掩的房門,慢慢進客廳,鞋底與地毯接,悄無聲息。
越過鋼琴區域,來到客廳左邊那扇門,門關著。師清漪輕輕擰開門把,打開門,瞥到裏面依舊亮燈了,而且儼然是書房的擺設。
書櫃是滿牆打造的,可是裏面卻連一本像樣的書都沒有,只能看見架子上碼了一堆黑封皮的筆記本,大部分都顯得有些舊,大概是寫完了的。
書房靠右邊牆壁,又是一扇房門,門裏有。
無論是客廳,還是書房,又或者是挨書房的那間房,全都亮了燈,這一點讓師清漪十分介意。
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按照正常的作息規律,總該關燈睡覺才對。如果說客廳留著暗燈可以理解,卻也沒必要每個房間都開燈,燈的存在,倒令此刻的潛者本無遁形。
師清漪抿了下,打個手勢,照例走到最前面,將那房門小心地,輕輕地擰開了。
心臟已經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幾乎都要抖出嚨口,這種覺,比室行竊還要張一萬倍。
臥室無人,很安靜。
裏面擰了床燈,燈曖昧,師清漪下意識嗅了嗅,鼻息間立刻聞到一很重的腥氣,這種腥氣很新鮮,似乎是剛見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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