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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虛陵現代篇》卷二

第兩百三十八章

神依然沉默著。

師清漪背著,邊走邊慢慢繼續:「如果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我一個人。其實那裏還有一隻很大的怪,可它又不會說話,就知道隔三岔五地沖我吼兩聲。小時候多傻,我不認識它是什麼怪,見它渾黑漆漆的,就直接給它起了個名字『阿黑』,真跟誰家隔壁大黃差不多。被鏈子捆著,哪裏也去不了,沒事做,我便給它講故事,管它聽不聽得懂,講到後面,後面——」

後面,就不記得了。

明明是一場遙遠漫長的虛空夢境。

有時候卻覺得它真實得手可及。

「是不是覺得我這種關於小時候的夢很無聊,很稚?沒有年,就只能靠做夢了,偏還是這種夢。」

說到這,師清漪笑笑,突然又停住了腳步。

因為攀住了,臉頰的脖頸,吐息有些熾熱。

「怎麼了?」師清漪回過頭去,神的下就磕在肩窩

這一側臉,兩人的近在咫尺。

呼吸更熱了。

師清漪服穿得並不厚,神冬天也穿得,師清漪甚至能覺到背上的那種,隔著料,朦朦朧朧的。

淡淡微熏的香氣盈滿鼻息。

托住神大的手似乎也跟著出汗了,膩膩的,師清漪心說在外面果然不能跟得太近,這個妖太近就容易出事。

這種地方,要真出事了還沒什麼能遮著擋著的。

簡直尷尬得要人命。

「沒有年,不是還有媳婦麼。」神聲音很低:「我疼你。」

這麼一哄,師清漪的心也跟著飄起來了,踩在細碎的中,猶如漫步雲端。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正要繼續往前走,神道:「放我下來。我們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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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曬太了麼?」

「嗯,出來很久了。」

「好,那還是我背你回去,我們走太遠了。」師清漪心裏似被蘆葦撓得有些了,就想這麼黏著背上的人,不願鬆開

神道:「重。手會疼。」

「說了我力氣大,背你多久都沒事。」師清漪轉個踏著地上葉子往回走,腦袋偏了下,悄聲說:「再說你現在可是病人,上有傷,我背你回去明正大的,就算被別人看見了,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怕什麼?」

神輕輕一笑:「我可不怕。」

「那我就更不怕了。」師清漪理直氣壯咕噥。

一路又背著神回去,到了病房,師清漪關上門,鬼使神差地順手將房門給反鎖了。

神聽見反鎖門的響,眼角微微挑了下。

本來師清漪還想過去把窗簾也給合上的,但是轉念一考慮,這實在太明顯了,只能作罷。

師清漪將神放下,讓坐在床沿,然後蹲下了,輕輕拍打神的大,無聲地按起來。

背了好一段距離,肯定會有某種程度的酸麻。

神倒是輕輕攥住了的腕子,,淡淡說:「你手不酸的麼?」

師清漪搖頭。

「腰也不痛的麼?」

好好的,怎麼又會扯上腰痛了。

於是師清漪還是搖頭。

也不麻的麼?」神聲音還是很淡。

師清漪迷惘了,繼續搖頭。

「門也不鎖的麼?」

師清漪幾乎搖習慣了,想也沒想就接著搖頭。

下一秒看見神微彎的眉眼,師清漪回過神,臉綳著,跟著一下子就飛紅了起來。

「這回你本該點頭的。」神低頭看著師清漪的眼睛:「錯了。」

師清漪:「……」

神微瞇了下眼,看向的窗:「簾子也不遮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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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清漪:「……」

這回真是尷尬窘迫得鑽都沒地鑽了,畢竟蹲著,面前就是神的大

再鑽可就真沒臉了。

之前在外面的確是被得起了心思,所以回病房的時候,師清漪才會將房門鎖上。怕等下要是真忍不住對神做點什麼,門沒鎖,醫院走廊里的人來來往往的可怎麼是好,還不如先行打點妥帖,否則等到後頭面紅耳赤的,誰還會有功夫惦記著門究竟關還是沒關呢。

格就是這樣,太過細緻,考慮事難免考慮得很遠,甚至這樣的點還會表現在.事上。

就比如每次睡覺前都會仔仔細細地把自己的指甲修整一次,做到圓潤溫和。刷牙漱口,洗手消毒,潔癖發作,來來回回地洗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準備好這一切,並不一定會跟神做什麼,而且就算真做了,有時候的手也可能本就用不到,但就是會準備好。

……真是太可笑了。

師清漪其實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格,臉綳得越來越,心裏嘲笑死自己一百遍都不能解恨。

另外還擔心神後面指不定就跟著「手也不洗的麼」,「口也不漱的麼」,或者「指甲也不剪的麼」。

覺得神肯定能面無表地問出口。

神只是低頭覷著,一雙眼靜靜的,卻好像能出月來。

師清漪被這雙眼看晃了神,突然一抬手,攥住了神的領口,將神勾了下來,抬起吻住了

神傾下來,師清漪雙手得以順利摟住的脖子。

「你這回怎麼不說,『我也不親的麼』?」師清漪在那抹冰涼上,含含糊糊說。

神笑著抱住

住院的日子很平靜,大家都在養傷,師清漪明白現在並不是探討深究師家地下某些事的時候,師夜然很忙,師清漪希不要那麼忙,可是師夜然依然早出晚歸,毫無作為病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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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和尹青之間的氣氛也怪怪的,以前兩個人見面本來就各種不對盤,現在似乎更怪了,一邊是威嚴的姐姐,一邊是掌握著明年論文生殺大權的教授,師清漪不敢再在裏頭多做摻和。

師輕寒恢復得很慢,有時候坐在病房裏,一坐就是半天,時不時還會咳嗽。

自從師家出了這事,師清漪明白力很大,只是格安靜溫,很多話都只藏著不會說出來,師清漪怕會影響,更捨不得問。

師輕寒弱,走路比較費勁,念著也會想去外面曬曬太,師清漪就給弄了輛椅,推著去下面走一走,陪說說話散散心。

另外師清漪還跑了一趟銀行。

給音歌打了一筆款子。

音歌以前上有卡,裏面都是師清漪給的生活費,即便音歌食無憂,有張卡備著總也會放心些,猶記得師清漪當時還頗花費了一番功夫,才教會怎麼使用銀行卡的各種功能流程。

現在師清漪給音歌打了這筆錢,是擔心音歌會走。

如果走了,按照音歌現在的格,師清漪大概也能猜到一些。音歌可能會不告而別,如果走的時候記得將卡帶上,至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太辛苦。

師清漪思慮得很周到,直到一天下午,推開了音歌病房的門。

冷風吹著簾子,裏面非常安靜。

床鋪整理得很整齊,收拾得也很乾凈,看護並不在。

「音歌?」師清漪低低喊了一聲。

沒人回答。

帶過來給音歌換洗的服,還有一些必備的用品,都不見了。

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師清漪並沒有太過驚訝,黯然地垂了下眼,然後打電話通知了神和雨霖婞,還有千芊。

四個人聚到病房一看,半晌,誰也沒說話。

「雨霖婞,我想再看看醫院的監控。」師清漪最後說。

到監控室里調取各範圍錄像,確認電梯里出現過音歌的影,最後走出醫院大門,師清漪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下了。

沒有人過來帶走音歌。

走的時候一個人。

是自願的。

真的走了。」師清漪低聲道。

「個沒良心的。」雨霖婞不解氣地罵:「養個兒養這麼久還知道媽呢。」

「你是娘親麼?」神淡淡瞥過來。

雨霖婞簡直要氣炸了。

千芊笑道:「算了,本來就是大人,強求兒幹什麼。」

雨霖婞啪嗒一下將監控錄像切換了過去。

人走了,四個人也早有心理準備,於是也沒再計較。師清漪心想該替音歌做的都做了,如今再幫不了別的,一切只能隨

後面一干人終於出院了,各自回各自的去,各自忙各自的事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師清漪就是去了趟市三醫院,還是和神,雨霖婞,千芊一起去的。

去之前就做了準備工作,查了信息,原來葉臻的母親在三醫院養著,因為一場事故,傷到了脊椎導致下半截癱瘓,腦子也糊塗了,並伴隨著其他許多併發癥,基本可以說是半個死人。

葉臻為了他母親,花了不知多錢,這也是他特別需要錢的原因。

為了錢,他什麼都敢做。

他在外賺的錢雖然不幹凈,可基本上全都用在了他母親上。葉臻生前沒有多時間去照顧他母親,就將他母親養在了醫院,可以隨時得到救治,還給請了看護,醫院的醫療費用定期從他卡上劃賬。

現在他死了,卡和碼到了師清漪手裏,師清漪以後就負責往裏面灌錢,擔負起他母親的醫藥費。

師清漪等人以朋友探病的份要到了葉媽媽的病例資料,還有一些用藥清單,看見葉媽媽的年齡是五十一歲,那就是六一年生的。

「610715,葉臻他媽媽的生日。」師清漪嘆口氣,想起葉臻死去的景,還有他最後那個帥氣的笑容,心裏只覺得堵得慌。

三個人也不說話。

去病房看,葉媽媽就坐在椅里,獃獃地看著窗戶外面的樹杈子。

師清漪將水果等放下,四個人走到了椅旁邊。

人來了,椅上人也不理,像個木偶。

「你好,我們是葉臻的朋友,他今天有事不能過來,托我們來看你。」師清漪聲音溫道。

聽到葉臻兩個字,葉媽媽獃滯無神的眼珠子也才轉了下。

「……阿臻。」

「嗯,對。」師清漪朝笑。

「……阿臻又打架了。」葉媽媽聲音乾:「他不要跟……別人打架。不……聽話。」

師清漪心裏一酸,笑意卻很清:「葉臻他現在學好了,不打架的。」

「……不……不打架啊。」

「是啊,不打架。」師清漪往放水果的地方看了一眼,神見了,將水果籃提過來。

師清漪知道葉媽媽現在並不是正常人的認知,聽說話的覺,應該老是記得以前那些事,那時候葉臻到惹是生非。想了想,師清漪拿起一隻香蕉晃了晃,說:「要吃這個麼?」

葉媽媽看也沒看。

「蘋果呢?」

葉媽媽還是沒吭聲。

問了許多句,還是沒被搭理,師清漪這下不知道怎麼繼續打道了。神面癱著一張臉,肯定不行,可別嚇壞了人家,跟其兩人使眼,雨霖婞也朝使眼,千芊無奈一笑,一來二去的,氣氛冷場到了極點。

頭次見面,其實也不,師清漪尷尬得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低頭又看了一眼,看見了葉媽媽脖子上掛的一個東西。

那是兩片鑰匙。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葉臻家裏的,其中一片的模樣明顯是主門鑰匙。

師清漪想去葉臻家裏看一看,以前葉臻曾為做事,如今葉臻死了,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留下的線索,順便再幫葉臻料理一下以後的事。

於是師清漪靠近了葉媽媽,手指著那兩片鑰匙,還沒等開口,葉媽媽發現在看自己的鑰匙,突然像是發火了,一下子抓著師清漪的手腕,張口就咬。

「!」師清漪趕退。

神眼疾手快,撈住師清漪的腰往後帶了兩步。

「才不給你!」葉媽媽大聲吼道:「咬你啊!」

師清漪臉白了白,又笑道:「我不要。別怕,我不要你的。」

葉媽媽從嚨里咕嚕了一聲,表示對師清漪的不滿,跟著抬起食指含在裏,津津有味地砸吧著。

神烏黑的眼掃了病房一圈,又看看角落裏的垃圾桶,半晌沒說話,然後眸子了下,從手提包里出一小包隨心包的糖來。

哧啦一下撕開了隨心包,出其中一顆糖,撕開包裝含進裏。

雨霖婞簡直看不下去了,一直覺得神這麼一個面癱冰山,每次都喜歡隨在包里放一兩包糖的癖好就是個變態。

偏師清漪還慣著,時常給備著。

雨霖婞低聲說:「表姐,你有病吃藥,別吃糖啊。這種況下你還就知道吃吃吃,回家吃去。」

神面無表地含著,又撕開了一顆。

葉媽媽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手指砸吧得更起勁了。

葉媽媽大概也希神能給一顆吃,結果神就是不給,又將那顆撕開的糖也含裏了。

師清漪:「……」

「……吃。」葉媽媽看著神。

師清漪覺得椅上人的口水要流出來了。

神拿出第三顆,攤開放在右掌心裏,又抬起左手指指人脖子上掛的鑰匙,面無表道:「吃?跟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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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寫得很晚,發現有錯別字沒有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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