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新年旅行

第二天一大早,師清漪去老楊家裏將月瞳接了回來。

進了門，剛聞到家裏那外來的味道，月瞳一下子便離了師清漪的懷抱，轉瞬躥進它那暖窩所在的房間。

「等等。」師清漪心知不妙，趕追過去。

房間里炸的貓聲頓時此起彼伏。

一個被氣炸。

一個被嚇炸。

鬧了半小時后,實在沒辦法,師清漪再度撥通了老楊的電話：「楊叔,是這樣的，我這回又得麻煩你幫個忙了。你不是說家裏就你和楊嬸兩個人,太冷清了,很想養只貓麼，不，不是,不是月瞳……」

「月瞳，不許打麻將！」師清漪坐在床沿聽電話,目同時冷冷瞪過去。

月瞳回爪子,歪頭看著師清漪。

不遠麻將嚇得跟什麼似的，直接麻團模樣。

「不是,月瞳怎麼會打麻將。」師清漪這才重新接回了電話，恢復笑意：「我是說我朋友寄了一隻貓在我這裏，它的名字就麻將。月瞳和它不對付,沒辦法一起養,所以我想把麻將給你來照顧。對對,胖胖的,很可，還特別乖，你一定會喜歡的，我這就抱它到你這來。」

收起手機，月瞳過來蹭師清漪，師清漪想給它個教訓，便故意晾著它，抱起麻將出門，去了老楊家。

老楊家對麻將而言是個好去，妥善安頓了麻將后，師清漪又花了幾天功夫，料理了一些事，生活漸漸地再度回歸原來的軌道。

年關已至，很快就到春節，師清漪和神商量了下，決定今年不在家過春節了，改為新年旅行。

在吃喝玩樂的旅途中，過個輕鬆自在的年。

雨霖婞孤家寡人的，父母都已不在，雖說每年過年的時候有風笙蘇亦他們陪著，到底也冷清。

聚餐的時候聽師清漪說要去旅遊，這下按捺不住了，桃花眼一眨一眨地，直朝師清漪和神拋眼：「哎呀師師，表姐，我突然想起來，我之前有輛房車還沒怎麼用過呢。」

「所以？」神靜坐飲茶。

師清漪笑道：「我也有。」

雨霖婞哼哼唧唧的：「我房車比你的大。」

師清漪心裏憋著笑，托著腮裝無辜：「就我和神兩個人，要那麼大地方做什麼？」

說到這，師清漪突然又看了一眼千芊：「我看看，三個人也裝得下，千芊，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玩？」

千芊含笑：「這樣免費旅遊的好事，我怎麼會捨得拒絕。」

雨霖婞見拋眼都要拋殘了也沒效果，頓時不大樂意，好歹面上綳著，沒怎麼表出來。

於是開始語重心長地分析：「師師，晚上開車疲勞駕駛，臉上容易長痘痘，人就不漂亮了。再說表姐車技那麼爛，開自己的車都慢得跟烏似的，我都替臉紅，開你那死沉死沉的房車鐵定跑一百米就翻車了，嘖嘖，太危險了。」

神也不理會雨霖婞嘲諷車技爛，若有所思一番，才輕描淡寫道：「霖婞說得極是。清漪，我們需要可供班的司機。」

雨霖婞桃花眼裏晃著，一臉「看我看我快看我」的表，卻還在那端著架子裝矜持。

神偏了下頭，對師清漪道：「我看鋪子裏的陳棟便不錯，吃苦耐勞又聰明，問他願不願意做這個班司機。」

師清漪點頭附和神：「我也想到了陳棟。他是我的夥計，不用問，他肯定願意的。」

雨霖婞抱著手臂，斜一眼過來，酸溜溜道：「你們那什麼排不上號的陳棟，有我的蘇亦吃苦耐勞，有我的阿笙聰明麼？」

其他三人同時笑了。

師清漪笑道：「這麼想也是。還是風笙和蘇亦兩個人穩妥些，班也不會太辛苦，那我去請他們幫忙了。」

雨霖婞冷冷道：「他們要是離開我去幫某些個沒心肝的人，我回去就打斷他們的。」

師清漪笑瞇瞇的，聲音出了水：「那就不讓他們離開你就是了。」

雨霖婞面喜，轉瞬又沒了，繼續端架子：「師師，這可是你求我去的。」

「是，是。」師清漪由著得瑟。

四人聚在一起合計，規劃了後面的旅行計劃。

其實師清漪有心要去四川甘孜，不過也不能貿然這麼奔著甘孜就去了，這樣目標暴明顯，很容易打草驚蛇。畢竟拋去蕭家不說，還有另一方半點底細都不清楚的勢力正盯著他們。

自己在明，對方在暗，不得不更謹慎地兜圈子。

對於這一層，四個人常聚在一起流，各自也都心知肚明。

師清漪將的平板推到桌面中心，點開應用地圖，放大后全國各個省市的通路線還有旅遊景點等都十分詳細。

「我們到時候上這條高速去重慶。」師清漪放大地圖，說：「到重慶玩了之後，南下到貴州。」

千芊笑道：「正好我想再去貴州的西江千戶苗寨看看。」

「好，西江千戶苗寨也納路線之一。」師清漪點點頭，接著安排：「然後去雲南，後面再是四川，大家想去哪裏，就說出來，我這裏做標記。」

說到這，師清漪輕輕問神：「神，你想去四川的哪裏玩？」

神眸沉靜，道：「樂山。」

雨霖婞撲哧一聲笑：「表姐，原來你最喜歡看大佛啊？」

神淡道：「我想去峨邊，那裏倒也挨著大佛。」

師清漪記起神以前去過四川，只是神神的，不知道去那裏做什麼。

想了想，猜測神是不是就是去的峨邊，就說：「峨邊那裏有什麼？」

神看著，微微一笑，眼底瀲灧：「我老家在那裏。」

師清漪愣住。

對的，神說明初時分雖然生活在蘇州府，可是老家卻在蜀地，隔段時間便會回去的。

神裏說的老家可和如今人們說的老家質不同，現在人們說要回老家，基本上就是探親走走親戚，家裏的人聚聚，可是神的老家應該是本不會再存在的。

社會發展那麼迅速，老房子倒下去，新樓盤建起來，大都市自不必提，就連許多偏僻的旅遊景點也都聚滿樓房人煙。明朝留存的那一切，肯定早已淹沒在滄海桑田的變遷中了。

師清漪不忍問是不是想回去看看老家的故址，就聲說：「好，峨邊那裏風景很，很幽靜，我也正想去看看。」

神還是看著，點點頭。

安排好路線，各自去準備資。加上風笙和蘇亦一共是六個人，還帶只貓，所需空間變大，於是就用了雨霖婞那輛房車。

計劃是農曆十二月二十五走，二十四是小年夜，師清漪特地把這個小年留給了師家。

經過上次一事，師家在師夜然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進行善後。配電樓的通道已經完全封死，后湖雖不能填，但是那個水也派遣了一支工程隊過去，進行水下封堵。

師家老宅表面還是老樣子，平靜極了，可是一想到地底下掩埋的那一切，師清漪還是覺得冷颼颼的。

畢竟是小年夜，而且師清漪第二天就要走，過年也不會回來，這頓飯既是年飯，又是餞行飯，所以師家準備得十分用心，師輕寒甚至親自去了廚房。

師清漪也在師輕寒旁邊幫搟餃子皮，打餡，包餃子吃。

纖長手指幾下作，靈巧地包了餡料進去，師清漪包餃子的同時，想起了最近的那些事，不由得低聲道：「小姨，你不會悶的麼。」

師輕寒抬眼看著，輕輕笑了：「悶什麼。」

「待在老宅這裏，很悶的。何況下面還有那些東西，雖說封死了，我還是覺得不放心。」師清漪表凝重，道：「之前我也跟姐說過，你們別住在這裏了，到市區里住吧，比這安全。可就是這倔脾氣，不會聽我的，你幫我勸勸。」

師輕寒笑道：「以前也有那些東西，不也住得好好的麼？」

「以前那是不知道，現在都一清二楚了。」

師輕寒回答得十分豁達：「以前能住，現在當然也能住，沒什麼的。」

頓了頓，又溫笑說：「我和夜然，永遠也不會離開這裏。我們是師家人，這就是我們的命。」

師清漪默默咀嚼著師輕寒這句話，從裏面味到了那麼幾分苦的無奈。

「那好。」師清漪只好道：「以後當心蕭家，不要跟他們正面接。」

雖說蕭家折損了許多人手，可蕭慕白和蕭以還活著，還和以前一樣打點蕭家，只是幕後的蕭家老祖宗巫寐消失匿跡，連帶著那個戴鬼面的人也沒了消息，可是師清漪覺得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在師家地下，大概是暫時躲起來了，伺機而。

「蕭家也了創，不敢的。」師輕寒說：「阿清，把那疊拿給我。」

師清漪撥了一小疊餃子皮過去，看著師輕寒認真忙活的側臉，突然道：「小姨，你想外祖母麼？」

師輕寒轉過頭來，表一瞬有些複雜。

「墓里沒有外祖母的。你覺得還活著麼？」

「……我不知道。不過我希母親還活著，我想問為什麼。」師輕寒嘆息：「很多個為什麼。」

廚房裏靜靜的。

師清漪沉默下來，也不再說話了。

聚在一起吃過小年夜飯，說了會話，師清漪低頭看錶，已經九點半了。明天就要出發，神和千芊今晚待在了雨霖婞家裏，做房車裏最後的資準備，等下師清漪也要過去。

師清漪，師夜然，師輕寒三個人走出別墅樓，往外走。

「小年快樂。」師輕寒抱了下師清漪：「阿清。」

「小年快樂。」師清漪說：「也提前新年快樂。」

師輕寒笑道：「旅途中記得打電話來，玩得開心點，開車尤其注意。」

「嗯。」師清漪說完，又含笑看向師夜然。

師夜然表沉靜，走過來，也沉默地擁抱師清漪：「路上小心。」

「好。回去吧，風大。」師清漪點點頭。

等師夜然和師輕寒回去了，師清漪這才去取車。

走到一半，子突然被咬住了。

鬼郎個頭大，這麼一咬，差點沒把師清漪的子扯下來。

師清漪哭笑不得地甩開它：「鬧什麼，我得走了。」

鬼郎搖著它的大蘑菇尾，殷切地看著師清漪，往旁邊跑了幾步，又停下來，繼續朝師清漪搖尾，似乎想帶師清漪去什麼地方。

「你有什麼禮給我啊？」師清漪調侃它，跟著它走。

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那裏都是凍起來的泥，旁邊長滿了雜草灌木，是師家老宅裏面一很打理的角落。

鬼郎搖著尾，找準一個位置，使勁往下拉。

它拉的地方土質相對鬆，而且它爪子鋒利如刀，勁道又大，如同一臺小型挖掘機似的，很快就挖出一個深坑來。

師清漪以前時常逗鬼郎玩，鬼郎跟十分親近，師清漪也知道鬼郎有儲藏東西的癖好，得到什麼有意思的小玩意，鬼郎都會找個地方埋起來，有時候它還會師清漪到它藏寶的地方看。

「我來看看，這回你又得了什麼寶貝。」師清漪蹲在旁邊，做出饒有興緻的模樣。

雖說得趕著回去了，可又怕鬼郎失落，就想再陪它一會。

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風吹久了，骨頭都疼了起來。

深坑被挖開，師清漪探頭往裏一看，裏面七八糟的，玻璃彈珠，大骨頭，馬克杯，仿古茶杯，扇骨，短柄傘，簪子等等，甚至還有一座鎏金佛，師清漪鑒寶的眼毒，發現這鎏金佛居然還是真貨，不知道鬼郎從哪拉來的。

「……你打哪弄來的？」師清漪指著那鎏金佛，笑道。

奇怪。

心裏怎麼越來越堵得慌。

師清漪也覺得左手硌得難，下意識撥弄了一下的紅玉手鏈。

鬼郎看見師清漪面上的笑，以為誇自己呢，尾搖得更厲害了，大一張，從那堆七八糟的東西裏面叼出一個小件來。

它把那東西叼到師清漪面前，上面裹著一層泥，像個泥裹的蛋。

師清漪面上笑意頓時凝住。

也顧不得那東西臟，接過來用餐巾紙乾淨，低頭一看，那東西赫然是一隻玉石雕琢的鬼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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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用師師糖葫蘆碼出來的，看著師師在屏幕上滾來去，文思如泉湧哎嘿！【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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