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在路上

師清漪強忍著不適,警惕地回頭掃了幾眼，確定附近沒人，這才重新檢查起手裏的這隻東西。

居然又有一隻鬼眼出現了。

這隻鬼眼和古樓舍利佛里取出來的那一隻差不多大小，外觀也大同小異，黑底眸,上面還佈滿了細細的紅紋路,像無數佈的細管。

兩隻鬼眼,配一雙鬼瞳。

「唔……嗯。」師清漪息起來，左手滾燙似了一鍋熱油。

為什麼,之前明明還沒有這麼強烈的不適。

師清漪盯著被掉泥濘的鬼眼,心念電轉之下，趕又將這玉石鬼眼扔進了挖開的泥坑裏，再用泥糊著裹了好幾層。

鬼郎在旁邊歪著頭,看著師清漪在那糊泥，似乎有些不解。

隨著鬼眼被泥裹住,那種不適才漸漸褪去。

師清漪明白其中的分寸利害,立刻指了下那坑，吩咐道：「快埋起來。」

鬼郎非常聰明,迅速用爪子將坑邊的泥土重新填回深坑，把它的藏寶地點埋藏起來。

這邊師清漪用餐巾紙將那泥裹的鬼眼又包了好幾層，手上都是泥,不悅地皺皺眉,勉強將手個初步,再把手提包里那隻文件袋空出來,將層層包裹的鬼眼丟進去，最後納手提包。

鬼郎行利索，很快就埋好了，師清漪又謹慎地佈置了一遍，一切恢復如常，這才帶著鬼郎往回走。

「回去吧。」師清漪額角都是冷汗，朝鬼郎微笑揮手。

鬼郎不舍地過來蹭。

換做平常師清漪肯定會用手去它的腦袋安它，這回手上全是泥渣子，怕在鬼郎腦袋上留下證據，就不敢，只是做個手勢：「好孩子，真乖，今天做得好。」

功哄了鬼郎回去，師清漪快步前去取車。

手太髒了，又不能直接在師家停車場倒水洗，師清漪去後備箱拿了兩隻塑膠手套戴上，這才敢握方向盤開車。

雖然沒有之前那麼難了，可那種不舒服的覺還是留存在里，撐著往回開，等快到雨霖婞家的時候，給雨霖婞打了個電話，第一句就是：「雨霖婞，快到門口來接我。」

雨霖婞邊磨磨蹭蹭接電話邊說：「大你！」

師清漪：「……」

聽力好，依稀還能聽到電話那頭神淡淡接了一句：「炸彈。」

師清漪：「……」

雨霖婞頓時火了：「表姐你怎麼能又出炸彈？你哪裏來那麼多炸彈的？你和養蛇的分明就是想著法地兌我！」

「運氣罷了。」神聲音平靜道：「你是地主，而且我曉得你一手爛牌。你覺得我們倆需要做什麼？」

師清漪：「……」

「喂，師師，喂？」雨霖婞邊罵神邊繼續聽師清漪的電話：「師師，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車上手提包還揣著個□□，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饒是師清漪平素好脾氣，這時也青筋直冒了：「鬥地主是不是很好玩？立刻到門口來接我，不然我就拆了你家大門，再回去撕了你們的牌。」

雨霖婞這才聽出師清漪聲音有異，迫於的低氣威脅，忙不迭地答應了，又低聲音對神說：「你家綿羊表妹今晚上變獅子了，你可小心點。」

師清漪聽力那麼好，即便雨霖婞說得低，也聽得一清二楚，很快就又聽神的聲音隔著電話湊近了來，著幾分平和溫：「清漪，發生何事？」

神是降火良方，師清漪輕輕呼出一口氣，低聲說：「我回來再說。讓雨霖婞立刻到大門這邊接我，你和千芊待在原地休息，千萬不要過來。」

「不可以過來。」師清漪再度重複。

「好。」神心裏有了數，沒有多問。

雨霖婞小跑著過來接師清漪，師清漪下車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蒼白得嚇人，雨霖婞嚇了一跳：「師師，你怎麼——」

師清漪將的手提包隨意給雨霖婞，又不聲地比了個手勢。

這手勢是們幾個之間的暗語，意思是：「去X區。」

經歷過這麼多的事，師清漪已經變得越來越謹慎，所以即便現在到了雨霖婞家的庭園裏，竟也沒有放鬆警惕。

雨霖婞自然明白X區是什麼意思，一下子變了臉。

手提包已經在雨霖婞手裏，雖然現在不太清楚況，不過等到了「X區」，打開手提包看到裏面的東西，後面應該怎麼進行理，再了解不過。

X區就是雨霖婞藏之前鬼樓出來的那顆鬼眼的地方。

鬼眼會對神和千芊造十分明顯的影響，兩人接近鬼眼后，會變得虛弱，而師清漪也會到一定程度的干擾，雨霖婞等其他人則沒事。

師清漪認為這鬼眼可能帶有某種類似輻的場，和磁場差不多質，置於這個輻範圍場，就會起反應。

正因為這樣，雨霖婞便用特殊的隔離手段將鬼眼層層包裹，再置於深，藏得十分，這樣不但安全，而且師清漪等人過來這邊的時候，也不會再到影響。

師清漪一個人走進小廳，神和千芊正在沙發上等著，神各異。

「清漪。」神看師清漪臉疲憊，滿手泥濘，立刻站起來。

「我沒事，先去洗個手。」師清漪朝神笑笑，去盥洗室洗乾淨了手，這才回沙發上坐下。

神和千芊看著，等說話。

「我找到了第二隻鬼眼，通常眼睛都有一雙，果然還有第二隻。」師清漪的聲音已經漸漸平緩了下來。

神微微蹙眉。

千芊訝異說：「哪裏找到的？師家？」

「嗯。」師清漪點頭：「我已經給雨霖婞去X區妥善理了，不必擔心，不會影響到我們。」

「師家何尋到？」神道。

「是鬼郎找到的，被它藏在它的『藏寶坑』里。」師清漪慢慢解釋：「鬼郎有收藏癖，喜歡搜羅一些它覺得可有意思的東西藏起來，而問題就在這裏。鬼郎很多時候收到什麼東西，它就會告訴我，大概是想跟我分，在我離開師家之前，它一直都是這個習慣，後來我走了，這習慣才斷了。可是近來我時常會回師家，它就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神沉：「就是說，只要你回了師家，而它又尋到了它中意的寶貝，便會找你？」

「就是這樣子。」師清漪纖長手指相互錯著，擱在大上：「最近因為剛出院，事又多，我也就沒怎麼回去，今天晚上算是我在老宅待得比較久的一次。鬼郎今晚來找我，我覺得它得到這個鬼眼的時間並不會太久，應該就在前陣子。」

神眸沉下來：「師家地下。」

千芊若有所思起來。

師清漪嗯了一聲，說：「應該就是師家地下。鬼郎最後是從那個盤蛇高臺的部出來的，那蛇形高臺是中空的，裏面還藏著一條三頭巨蛇。我猜鬼眼就是那時候被鬼郎看見，帶出來的。」

頓了頓，師清漪面變得凝重：「鬼樓有這種鬼眼，師家地下古墓也有，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神不語。

師清漪猶疑說：「外祖母說過，要守著『它』，『它』是在師家地下的，那麼這個鬼眼，就是指的那個『它』麼？」

神沒有對這種猜測表示什麼，只是細緻地看了一陣師清漪，才輕聲道：「你方才帶著那東西一路過來，可曾有礙？」

「沒什麼大問題。」師清漪微微一笑，搖頭：「最開始的確不太舒服，可是我發現等我裹上了泥，它對我的影響就不怎麼厲害了，不然我也不敢一個人開車回來。」

「泥？」

「對，最開始它直接被鬼郎埋在泥土裏，我覺不到，後來出了土，覺才慢慢有了變化。可等到我乾淨上面的泥濘，突然就難得不了，後面重新裹好泥才沒事。」

神黑眸垂下，忖了忖，才道：「它會到污染。」

師清漪眼珠子轉了轉，神接道：「盤古開天闢地，萬初始，天為清，是以浮於上；地為濁，是以沉於下。泥土對許多玉尤其寶而言是一種污穢，不過相對而言，這是一種可被快速清理乾淨的污穢，所以它之前被泥土封住沾了穢，影響削弱，你乾淨后，又會重新恢復。」

「有這種可被快速清理乾淨的污穢，應該就會有很難理的骯髒了？」師清漪問。

「自然。」神道：「所以古樓里才會有舍利佛存在。」

被神這麼一提點，師清漪心中終於亮了。

舍利佛至為潔凈，是養玉的絕品，許多臟污的死玉經過舍利佛的凈化供養，又會重新煥發生機，變回活玉。

千芊低聲說：「沒錯，第一顆鬼眼被養在舍利佛裏面，那裏潔凈，鬼眼當時對我們的影響才會那麼巨大，師師你這第二顆，它被泥濘污染了，不然你拿不回來的。」

「很多事都說得通了，可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師清漪定定地看著千芊：「你是那個組織里的人，對這鬼眼也不清楚的麼？」

「師師，很抱歉。」千芊嘆氣。

小廳里一片寂靜。

三個人慢慢又在一起說了一陣話，等雨霖婞從X區理回來，待完，時間已經很晚了，第二天還要上路，於是各自洗漱完去睡覺，有什麼事，留著路上再探討。

翌日早晨，天還是那樣灰濛濛的，寒風陣陣，蘇亦和風笙在對房車做最後的檢查確認，其他四個人往車上搬最後的一些補給。

這輛房車是大型越野型房車，通常配給某些外出科考勘測的專業隊伍或者軍隊。

除了房車必備的全套供電系統，供水廢水系統，巡航系統，燃氣，盥洗室，浴室，洗手間，廚房，床，沙發，電等等一應俱全之外，另外野外越野所要求的安全配套也十分到位，抓地，抗震抗顛簸，即便是去環境惡劣的地方比如說沙漠，也沒有半點問題。

作為子上的家，只要按時補給，旅途中就什麼也不缺。

車子最底下的搭載區域搭了四輛重型機車，另外還配備了許多武，只是怕到時候過高速關卡時警察查關，師清漪他們將那些武藏得非常，另外還帶了大量急救用品和藥，以備不時之需。

師清漪抱起最後一箱純凈水，踩著車梯進了房車部，車門在後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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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咯，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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