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被子
一水聽了,卻沒怎麼聽明白。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也不過是能不能吃到零食,以及待會晚上休息的時候,會不會有無常郎君在房子里溜達。
他覺得有些怕,了脖子,說:「那我先回房去了。」
正要關門,他卻又頓了頓,小聲說:「對了,你送零食過來的時候,不要敲門,直接站在外面我的名字就好。我先不睡,會聽得到的。」
他實在被無常郎君嚇破了膽,聽說郎君都是先敲門試探以後,他對敲門一事避之唯恐不及。
「好。」神應道。
一水終於放心了些,背對著將門關上了,全程沒有回過頭。
房門閉,神這才像是微不可覺地鬆了一口氣。垂下眸子,看了下懷裡的師清漪,眼波里晃著尤為複雜的意味。
無奈,忍,以及更多的是那種尚在勉強制,只需要再有一點些微的火苗跟隨風勢,就能馬上燒灼而出的涌。
師清漪面頰若桃花,得很近,一呼一吸之中都像是帶著人的香氣。
偏此刻雙眼閉著,即使正在不規矩,卻還是一副對所發生的的一切全然不知的無辜模樣。蠱的紅和無暇的潔白融合在一起,再看似清心寡淡的忍耐,也是無法抗拒的。
神閉了下眼,再睜開的時候,將眸偏開了一些,抱著師清漪轉,沿著走廊往回走。
誰知道剛走了沒幾步,帶起的火苗就已經來了。師清漪按在了雪中的那一點殷紅上。
神渾一凜。
本來神抱著師清漪,一路從後院走到客廳,再上樓梯,又穿過一條走廊,加起來已經算是一段比較長的路程了。不過神息渾厚,呼吸綿長,平常即使抱著走這麼長的一段路,也是輕鬆至極。
但這次全然不同。
同樣的路程,不但有一水一路上轉水車軲轆似的說一堆話,拖延了大量的時間,更磨人的是師清漪一路上那些不間斷的小作,神原本尚能穩當抱住的雙臂已經開始有些微抖了。
而此刻這一按,徹底讓那雙臂發了麻。
意識到不對勁,神怕自己再難支撐,立刻將師清漪放了下來。跟著手撈過去,一手托著師清漪的肩背,另外一隻手環住師清漪,以自己的子作為依託,帶著師清漪站直了。
師清漪的雙雖然落了地,卻很難站穩,之前的手也早已從神的底下出來,垂在側,昏昏沉沉地往神上傾倒過來。
神趕兜住。
師清漪覺到的懷抱,立刻像塊黏人的糖,雙臂重新勾住了的脖子,腦袋歪在肩膀上。
突然被放下來,師清漪的意識稍微恢復了些,喃喃問道:「我……我的被子呢?」
之前迷糊中睡得正舒適,只覺得自己被世界上最溫的雲朵所包圍,別提多愜意了。這雲朵里得很,有糖吃,隨便哪裡都是綿綿的,還香氣繚繞。
恍惚之中以為自己已經躺下了,睡夢正酣。
「還有……我的床呢?」師清漪又問。
卻不知道實際上是以神的為床,雙臂做被,一路被神抱到了這裡。
現在床和被子都消失不見,心底空落落的,就犯了癡似的到找。
神此刻拿實在沒有辦法。和說話,就滿醉言,抱著,就又弄又,幾次三番,心火被燒得旺了,卻只能看著那一雙紅眸,不能去。
「莫要找了。」神休息了片刻,雙臂的麻得以緩解,重新將抱了起來:「被子與床都回來了。」
師清漪覺自己的子又被輕地託了起來,這才安心,說:「……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被人搶走了。」
「沒人敢搶。」神安:「都是你的。」
「不只是……我的。」師清漪瞇著眼,滿懷舒心地將神的肩膀當做枕頭:「也是你的。我……我要和你一起睡覺,當然是屬於我們的床,我們的……被子,唔,還有……枕頭。」
神無聲聽著的低喃,腳步匆匆。
現在的每一秒都像是十分難捱,而這段走廊距離不短,得早點抱回去。
只是之前神走得很慢,雖然一直被師清漪折騰,卻十分穩當。而師清漪又醉了,分不太清楚,覺相當於自己靜止地在懷裡,像躺在暖融融的被窩裡,充滿著包容和安全。
現在神加快腳步,師清漪的覺就變得有些異樣了。
和神每夜同眠,養了習慣,潛意識裡以為的枕邊還是神,手就索起來。於是的手一邊著神的臉,一邊嘀嘀咕咕:「……神,床在。」
神被像貓一樣了臉,卻無奈自己的雙手騰不出空去阻止,只能繼續往前走,任由。
師清漪哪裡知道現在的境,還在問:「在……你覺到了嗎?」
「……不曾。」神知道顛到了,立刻放緩腳步:「現在呢?」
有時候師清漪的手過來,快要影響到看路的視線,就只能略抬起臉,勉強正視前方。
「床……又不了。」師清漪並不知道神已經放慢腳步,只以為周圍平靜了許多,說:「一下有,一下沒的,是……是地震的……餘震嗎?」
神:「……」
師清漪一路瞎咕噥,神好不容易將抱到了們房門口,輕輕將放下,一手攬著,另外一隻手擰門把,將門打開。
下一空,師清漪卻又開始糊裡糊塗地糾結上了:「……床和被子怎麼又沒了?」
一邊說,整個人都像是掛在神上。
神帶著穿過房門,按了下門邊的開關,房間芒驟亮,之後快速帶上了門。房門在們後閉合,發出噠的一聲悶響。
師清漪昏沉中往後退了兩步,剛好退到門上,背部與門挨著。
現在天旋地轉,背靠著門,就以為自己是平躺下了,迷惘地說:「等等……床回來了。」
怎麼床和被子總是一時有,一時沒的,而且有時候還在地震餘震,是在逗玩嗎。
好氣。
師清漪微撅著,覺得不太高興,總覺得有人把的床換掉了,之前明明綿綿的,現在怎麼這麼冰冷硌人。
睡意朦朧地用手在那門板上輕輕拍了一把,很不滿意:「這床上都沒有墊床墊子,一點都……都不。」
昏暗早已被明亮的取代。
所有的璀璨,都在這一刻被驟然亮。撅起來的上那滴的紅潤,也看得那樣清晰,白皙臉頰上出的櫻紅,半瞇半的雙眸,忽閃的長睫,沒有一不是人的。
神也往前走了一步,凝著,雙目像是恍然失了神,只是那樣看著,呼吸快了些許,道:「清漪,去床上睡罷。」
師清漪卻搖頭:「……這就是床啊。」
「此不是。」
師清漪裡哼哼唧唧的,說:「你騙我……這不是床是什麼?我哪裡都不要去,就要在這裡。」
「你定要在此麼?」神的眸如同水來回輕晃。
「……嗯,我就要在這。」師清漪希能同意,語氣又又。
「好。」神眼底幽邃,往前又走了一步。
以前極其的有耐心,即使心泛起波瀾,表面上卻總能端得住。大多時候進房間,都不會迫切到在門邊就開始,反倒是以前師清漪焦急,好幾次進了門就拉著不鬆手,纏著掛在上,將堵在門邊,與親昵。
師清漪還在那說:「沒有床墊……不舒服,我得去搬個床墊,再不濟……也要在底下墊上……被子才對。」
神出左手,將的子撥了撥,從背部與門的隙里鑽進去。
之後一手掌著的後頸,手臂也輕輕撐著,免得的腦袋被後面的門磕到了,聲道:「我給你取了床墊過來,不過不太好墊。」
師清漪醉意太深,腦袋往後了,想試試這床墊的滋味,是不是真的和神說的那樣,不太好墊。
結果這一試,神覺到的腦袋往後磕,就用掌心更為輕地兜住了,同時順著腦袋晃的軌跡與力道,配合著將往前托。
師清漪頓時瞇著眼笑起來:「唔……還有彈的,就要這個床墊吧,我覺得非常……非常好。」
覺得滿意了,而這樣的好東西,自然也希神能夠到。
於是手往前了,食指搭在神領口,將勾了勾:「你過來……和我……一起睡。」
神被勾得子往前傾,子著。
師清漪又說:「……還缺被子。你等一下,我去想……想辦法。」
說是這樣說,這副渾噩模樣,又能想什麼辦法。
神保持著手臂墊在後的作,右手攬著,子則覆蓋,與挨得毫無間隙,低聲道:「這有一床被子,你且試試看,覺得如何?」
師清漪睜不開眼,只覺到上確實是蓋了什麼,用手一撈,手溫極了,還帶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又香又的被子呢?
師清漪了幾下,覺得舒服極了,將臉埋進去,甚至想抱著這香的被子滾個好幾圈。
神由著抱著自己,一手護住師清漪的腦袋,一手著的肩背,將在門上,真的就如同被子一樣,無限溫地裹住了。
給的一切,寬廣,浩瀚如大海包容。
卻又像能小到不過一床被子的溫暖範圍,是只給一個人的舒適。
「這被子太……舒服了。」師清漪抱著蹭,不釋手。
彼此的已經近在咫尺。
神眼中的夜深得像要化不開了,呼吸漸重。
明明這樣難以自抑,可心深的顧慮,卻又在即將衝破錮的枝葉上加了層層枷鎖。
神手指攥了些,抱著師清漪,盡量調整自己的吐息。
現在師清漪還是紅眸,仍舊是走在刀尖之上,即使是現在這樣難耐,神卻仍舊在保持著最後的理智,不會去真的。
兩人就這樣著門,一個沉默不語,一個說著醉話。
師清漪的同時,又問神:「……你困不困?」
「不困。」神悶聲道。
何止是不困。
已經難熬到或許整晚都難以眠的程度。
師清漪醉眼說瞎話,明明發昏,卻還是說:「……我也不困。」
又是片刻的安靜。
師清漪的臉頰卻越發滾燙起來,的思維早已經被酒浸了,以為自己並沒有外出歷險,而是還留在以前的家裡,正和神抱著睡覺呢。一般以前到了晚上,如果問神困不困,心裡其實就揣了不可言說的小心思。
對於戾氣的顧慮,現在不清醒,一時半會並沒有意識到危險。
「明天我休息,早上可以起來……晚一點。」師清漪紅著臉,小聲暗示說:「那我們能……晚一些時候再睡。」
神自然聽出了的意思,卻又察覺到話語里的奇怪點,問道:「清漪,你可曉得此刻你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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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啊,你這是喝了什麼神仙酒,已經醉到時間都回溯了,好厲害【。
被子墊子都有了,還是世界上最溫的被子墊子,我上能當被,下又能當墊,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好媳婦【。
門:我勉強客串一下,太無辜了。
雖然每次要大家的打分評論灌溉都很臉紅,但我還是要,就要,o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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