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疼哭

師清漪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替神蓋好了些,同時也把自己裹起來,試圖讓自己冷靜,咬著在那凝眉思索。

關於昨晚，現在腦海里仍是十分混。

只知道自己和神在掛滿燈籠的後院約會，神還特地系了銀髮帶與下棋，一高興，喝了很多酒,再之後就記不清了。

雖然後面有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但都是碎裂的，拼都拼不起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碎片在腦海里混雜了一個萬花筒,搖來晃去,晃得頭疼,但一時半會本沒辦法從裏面理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師清漪現在只能從神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推斷出昨晚和神纏綿了，而且程度還十分激烈。

一瞬間，只覺得既窘又可惜。窘的是歡好這個事實，可惜的是自己居然半點都不記得。

師清漪默默看著面前還在睡的神,那張靜的臉近在眼前，覺到神呼吸間的溫熱，心跳越發快了起來。

神居然會這麼累,睡到現在都沒有醒。

由此可見,昨天晚上和神究竟是到了一個什麼地步？

師清漪好想知道,卻又不敢去想像，一張臉滾燙極了。

但只是這樣臉熱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點，驀地怔了怔。

等一下。

自己如今正在紅眸的況下，能和神……那樣嗎？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紅眸其實已經在昨晚上恢復正常了，只是不記得？

師清漪琢磨到這裏，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推測在理，按捺不住心底的激，立刻就想去照下鏡子，以便驗證自己的猜測。

不過怕擾醒神，也不敢表現得太興，小心翼翼地將子往旁邊挪了挪，掀開被子一角，準備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

等的手到了自己的手機上，腰側的料卻被一隻手輕輕住了。

師清漪拿著手機回過頭來，看見神居然已經醒了，手過來，抓著的睡，一雙眸子沉沉地著。

神聲音里有局促，低聲道：「做什麼？」

「拿……拿手機。」師清漪有些茫然，從沒見過神早上醒來以後，會這樣神古怪地看著。

神一隻手將自己的子撐了撐，半倚半躺，另外一隻手輕攥了，眼睛卻只是警惕地盯著手裏的手機，彷彿那手機里藏著什麼不得了的危險。

「拿手機做什麼？」神的目從手機上偏開了些，問。

師清漪抿著，看了神片刻，卻有點小委屈：「你怎麼今天醒了以後怪怪的，這麼張，還不跟我說早安？」

神眼底神微了些，呢喃道：「早安，清漪。」

師清漪這才明地笑起來：「早安。」

神卻又看了一眼的手機。

師清漪覺得奇怪，怎麼神起床以後總是看手機，裏囁嚅地問：「我只是想用手機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好了，我好了麼？」

神似乎是不聲地舒了一口氣，面上看著也鬆了些，輕聲道：「你自個瞧瞧。」

師清漪打開手機的拍照功能，切換到自拍界面，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的模樣，看著自己那雙冷戾的紅眸，大失所。

原來本沒好。

師清漪將手機放回去，這下心反倒跳得更厲害了。

神正垂下了頭，長發在肩頭散下來，瞥到神脖頸上約約的紅印，心底五味雜陳。

難怪一夜過去，上沒有任何痕跡，只有神上有，原來是自己昨天晚上單方面按著神折騰嗎？

以往和神親昵的時候，都是你來我往的。們年輕，力又十分充沛，經常是神先嘗，再嘗神，或者反過來。總之兩人彼此換各種方式對方的滋味，像現在這樣單方面的況，十分罕見。

師清漪明白在這種紅眸狀態，會不知道節制，甚至手下作不知輕重，大概也能想像到昨天晚上神應該是被一直著，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更何況這種況下，神一向對是極順從的。

心底的擔憂一時間蓋過了面紅耳赤，師清漪調整了一下在床上的坐姿，往神那邊挪了挪。

跪坐在神面前，雙手拘謹地放在上，幾乎有些不敢看神的眼睛，低著頭說：「我昨天晚上……犯大錯誤了。」

這聲說得綿綿的，誠懇地道著歉，但知道神不喜歡聽說對不起，於是只是說自己犯了大錯。

神看在床上跪得像只臊眉耷眼的貓，邊泛了些笑意上來：「你犯什麼大錯誤了？」

師清漪低著眉眼指了指神的肩頸，不吭聲。

神撥開自己遮在肩頭的長發，看了一眼底下，點了點頭，不不慢地道：「嗯，這些都是昨夜你留在我上的罪證。」

師清漪：「……」

……果然是這樣。

昨夜明明還是紅著眼的，卻非要去神，自己實在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不記得，但據之前控制不住時的那種破壞力，還有此刻神上的印記，結合在一起分析，神夜裏一定是在手底下了許多苦。

師清漪這還是破天荒覺得昨天晚上的自己是個禽。

「我……我看一下？」師清漪既慚愧，又擔心，現在說話都像是呵氣，生怕驚到了神。

昨天晚上，神是不是被嚇到了？

尤其是紅眼時力氣那麼大，神會不會被弄哭？

以往作都是極其的溫，生怕神會不舒服，且神子忍，極落淚，這種況在以前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但昨天晚上是特殊的一夜，自己都能猜到自己手底下作有多兇，神如果疼得實在忍不住，眼角紅著，眼底含淚，卻還是得被迫被翻來覆去，也是有可能的。

師清漪是在腦海里想像神被按著跪在床上，雙手被絞在後，不能彈，且長睫上墜著的淚珠如珍珠似的，將掉未掉，就更是急火攻心，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個耳。

……自己真是禽不如。

師清漪又打量了下神，見神上睡還好端端的，還好，睡沒被撕壞，床單也好好的，又稍微將那懸在嗓子眼的心放回去了那麼幾寸。

「看什麼？」神其實知道是想看什麼，卻佯裝不清楚。

「我想看看你上別的地方……」師清漪聲音更低：「你撈起服，讓我看下。」

脖子和肩膀上都那樣了，別的地方想必更是遍佈痕跡了吧，因為以前總是喜歡親神的子，這不得不讓師清漪擔心起來。

神卻按著睡下擺，不，神頗有些語還休的。

師清漪見這副神，越發心驚膽戰，說：「……上都是麼？」

神眸子瞥過來，幽幽看著。

但就是不把服起來給看，也不吭聲。

師清漪這下慌得不行了。

神一向是將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給，現在居然不願給看，那服遮掩下的此刻是得有多可憐，可憐到不忍看的地步了嗎？

一想到神那冰雪無暇的，已被想像中的那副楚楚凄慘的模樣，師清漪燥熱得脖頸上都出了汗，說：「很疼麼？」

「好疼。」神道。

師清漪：「……」

是猜到了，肯定很疼。

紅了眼，那力道用在神上，本是難以收住的，還會忍不住去咬。

師清漪又看向神的雙眸，想看出點什麼跡象來，雙手的手指疊在膝蓋上，不安地來去，輕輕問道：「你有沒有……有沒有……」

「有什麼？」神掀開被子，朝靠近了些。

師清漪難以啟齒，只能捂住自己的臉頰，聲音低若蚊蠅，含糊地再問：「……你有沒有疼哭？」

神眸子垂了垂，長睫著，道：「哭了許久，很是難。」

這話半真半假。

難是真的。

且難了一整晚，將近早晨五點半才睡下，現在才不過睡了四個多小時，覺到師清漪起床要去拿手機，這才驚醒了。

師清漪一聽，更是手足無措，連忙說：「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好，我……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嗯。」神道：「我會記在契書上。」

師清漪這次覺得是自己該的，點了點頭，聲說：「好，你記下吧，我保證還給你。」

「你猜會記上多條？」神卻又問。

師清漪這種時候，總是避免不了胡思想，還會發散思維，一想到神問這次會記多條，那豈不是代表昨天晚上有多條罪狀，心裏一，沒注意之下，口而出：「是按次數來定麼？」

神纖眉微挑，倒是沒想到師清漪會想到這層上。

師清漪：「……」

雖然過於恥了些，但師清漪這個邏輯還是站得住腳的。多次，記多條，簡單明了，也難怪師清漪會往這個邏輯上考慮。

師清漪只盼著能在床上找個鑽進去，無奈又是那種認真的子，只能頂著面紅耳赤說：「我不記得昨天晚上對你……多次，你應該記得清楚吧，就按次數來，我保證不賴賬。」

神角有點藏的笑，又收斂了，大概是想起了手機，道：「我昨夜隨你飲了些酒，也不記得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記得？」師清漪訝然問：「你酒量那麼好，從來不會喝斷片的。」

神淡道：「若飲了特別的酒，我也會有酒醉之時。」

「……我又沒見過。」師清漪咕噥：「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神聽了，眸中水波微晃了晃，目一時有些複雜。

「好，那就算你也不記得。」師清漪說：「那你說記多條？雖說都是我的錯，但也總不能由著你記的。」

「記個十五條？」神道：「如何？」

師清漪這回嚇得一個哆嗦，大驚失：「十五條？這怎麼可能，你簡直胡說八道占我便宜，我昨天晚上那種危險狀態下，你一次可能都不了，要是對你這麼多次，你還有命麼？」

神卻含笑道：「你這般厲害？」

師清漪：「……」

實在是於再說這個契書的事，慢吞吞地下了床，邊換服邊說：「你自己慢慢想，反正別記太多了，太多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還是很困，但這麼久不吃早餐，擔心神會，強撐著起床，要去準備早餐。

神也跟隨起了，低聲道：「我更時，你莫要回頭。」

師清漪認為自己昨晚犯了大錯，而神上那麼多留下的痕跡，看來是怎麼都不願給瞧見了，也就乖乖聽話，背對著神，不敢看。

窸窸窣窣的穿聲音響起。

「你別起來，再睡會吧。」師清漪心裏疼，一想到昨晚把神折騰得這麼狠，是真怕神爬不起來，只希能再休息一下，說：「我做好早飯，給你端上來。」

「不必了。」神將睡褪去：「我下去與你一塊吃。」

「那你吃完，再回來睡會？」師清漪說著，要去拿手機。

神盯著這舉，立刻道：「手機莫要帶下去了。」

「怎麼？」師清漪疑了。

神看著，肅然道：「你手機沒電，在此充一會子電比較好，反正只是下樓做早飯，一時半會也用不到手機。」

師清漪過去一看，發現手機的確沒多電，覺得神說得有道理，就給手機接上充電，讓它繼續待在床頭柜上，去盥洗室洗漱。

神目極淡地掃了那手機一眼，轉跟著師清漪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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