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世界

氣泡對於神的影響，是加諸在師清漪上的千百倍,饒是神那樣極強的定力,這時候也本無法抑制自己的息。

平素慣會在師清漪面前繞彎子,這下卻無比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喃喃道：「我……不想出去。」

只是仍在儘可能地著這種輕，氣息時而短促,時而因為深吸了一口冷氣，吐息變得綿長起來，呼吸速度時快時慢，聽上去紊,且有種忍卻又忍不住的無奈。

「那就不出去。」師清漪聽見了的真實想法,接話接得毫不猶豫。

現在希能夠滿足神心深的心愿。

只要神想。

就依。

神將勾著師清漪脖頸的那雙手又環了些許，搖了搖頭。

現在雖然背靠豎著的那塊脈晶巨石，其實子大部分還是向前倚著師清漪,幾乎是若無骨地纏掛在師清漪上。

這一搖頭，其實就相當於在師清漪肩頭輕輕蹭來蹭去。

師清漪心想怎麼搖頭都搖得這麼乖,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里的熱意也被蹭得越發的上涌,雙臂因為灼熱而微有些抖起來,手中卻還是抱得很穩當。

怕又像是剛才著神吻時那樣不知分寸,將神吻疼了,這回手中的力道努力收斂著,簡直是含在裡都怕化了的小心翼翼。

神搖了頭,低聲道：「我雖不想出去,卻不得不出去。」

師清漪明白的顧慮，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兩難。

雖然盼著能不管不顧地和神真正地溫存一回，但又怎麼可能真的不顧呢，現在的時機是那樣的不妥當，環境更是不允許。

最重要的是現在戾氣還在，如果真的和神親近到那樣一個地步，後果不堪設想。

以神的子，即便神現在想，卻也絕不會這樣做。

不過在這種矛盾之下，師清漪最終還是選擇不出去。

明白神已經忍得足夠久了，為什麼不丟開那些枷鎖與重負，放縱一回，哪怕是短暫的放縱也好。說過，要讓在這世上活著一天，就快活一天，一分鐘，就快活一分鐘，這一秒，就快活當下這一秒。

說到，就要為做到。

「我們不那麼快出去。」師清漪著神的耳際親了一下：「可以在這裡面稍微再待一陣子。」

神大概是被到了敏之，纏的手臂也跟著哆嗦了一下，原本勉力收斂的呼吸快了不，斟酌著道：「可以麼？」

師清漪輕笑起來，覺得在氣泡里的時候，怎麼會這麼可，忍不住又親了一口，著的耳畔說：「要是你不在氣泡里，肯定會斬釘截鐵地跟我說，不可。你現在卻會問我可不可以，不就是說明你也想再多待一段時間嗎？你直接告訴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我未曾不好意思。」神將臉埋進了師清漪頸窩，這讓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含糊了。

「沒有不好意思，又怎麼會讓我把夜明珠收起來，不讓我看你？」師清漪的呼吸也隨神加快了：「還讓我閉著眼睛。」

「我……」神罕見地語塞。

平常千回百繞，師清漪說什麼都難以說過，現在師清漪發現自己居然輕而易舉就能將說得啞口無言，難免有些輕飄飄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可見氣泡對神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神已將幾乎全部的心神都用來抵氣泡，甚至都沒有多力與繞彎子了，又覺得有些嘆惋。

在的印象中，神一向難逢敵手，這回竟然栽在了魚淺的氣泡里。

現在也不知道是該謝魚淺給了一個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

還是該無奈於魚淺對神造的巨大打擊。

氣泡勾起的慾念極其強烈，更是如同海浪一樣卷過來，一個浪頭接著浪頭。

神剛得了片刻息，又被迫浸潤在下一波浪之中，幾乎有些站不穩，整個人往師清漪上倒去。

只得一手繼續勾著師清漪的脖頸，另一手攬住了師清漪的後腦，裹著師清漪，將幾乎要出來的那聲.咽了下去。

師清漪覺到的，偏偏還能竭力讓自己不出聲，只覺得可憐又可，更捨不得再忍下去，說：「不用再問我可不可以了，你放心，完全可以在裡面再多待一陣的。」

為了讓神能自在一些，條理清晰，分條列目地分析起來，用這種特殊的安方式對神說：「你看，第一，我們本來就得在這裡休息，隊伍里有傷的神，得讓他們休整好以後才能繼續前進，就算他們用了晶碎的神息，要完全恢復也需要一段時間。反正都是要休息的，與其坐在那邊休息，不如我們兩個在氣泡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這算哪門子休息。」神聲音微，嗔怪。

這一聲微嗔讓師清漪心底打了個突，聽話地全程閉著眼，手從神腰側往上游移，移了一段距離，又停住了，再度放回腰間攬著。

剛才神主將的手牽進衫深，渾都是止不住的戰慄，但接著神又將的手拿了出來，那一刻的失落難以形容。

綺念早已被勾了起來，此刻指尖都似發了燙，很想接著剛才中斷的那一瞬，繼續神的。

但沒有得到神的允許，就不會貿然手。

神察覺到這猶豫之中藏著的溫，過了片刻，神的右手放下來，游到自己腰間，攥著師清漪的手，再度放進了自己早已扯得鬆散的襟之中，一直往裡去。

最後到達最裡頭的心口。

師清漪的手到溫熱的，渾一凜：「！」

這一刻，師清漪覺腦海里一片空白，手還僵在那。

神牽著的手腕，在自己的盈之上，同時著急促的呼吸，接著師清漪剛才的列舉輕聲道：「那……第二呢？」

「……第二。」師清漪這才回過神，被神牽引著，掌心覆在那白雪的起伏上，在那片細膩的熱雪上輕起來。

掌心著心口，覺到神的心跳竟是前所未有的快。

那一個接著一個的細小鼓點，正推搡著師清漪手中的作。

師清漪也想跟著快起來，卻又怕疼了，有些促狹地輕聲說：「這回不會再將我的手推出來了吧？」

神沒有吭聲，卻以含住了師清漪的耳垂作為回答。

師清漪的心再度猛跳。

神似乎是有意與師清漪說話，以便稍微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藉此減輕氣泡施加的纏覆，再度提醒道：「……第二。」

師清漪也猜到了，邊輕神，邊配合地說：「第二，我檢查過，脈晶巨石附近沒有任何異狀，我們暫時沒有危險。之前那些形的東西突然一起現，就是為了將我們最右邊有跡的那條岔道，但是現在這個地方並不是它們讓我們去的目的地，只是一個中間的落腳點，隊伍里有傷員，我暫時不會讓隊伍繼續移，它們如果要讓我們前進，會給我們留一些休養生息的時間。」

上說著重要的正經事。

手下卻做著旖旎的私房事。

這種對比的刺激讓師清漪渾發燙，說到後面，的聲音已經有些綳不住了，開始變得斷斷續續的：「而等傷員恢……恢復了，估計又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但是在此之前，我們會有一段……一段安全時間。」

「倒也在理。」神從耳垂鬆了口：「但這並非我擔憂之。」

「我知道。」師清漪不已之餘，突然又覺有些酸：「你是擔心我還是紅眼的狀態，不能過於親，是嗎？」

現在的雙眸分明看上去和平常一樣，是積澱了千年溫的琥珀之，卻說自己眼睛仍紅著。

「是。」神的吐息呵在師清漪耳畔，這種談讓在念洶湧的磨折中稍微緩了些，但說話時依舊還是輕輕地：「此……小世界為了迷我們，讓我們察覺不到此的蹊蹺，會對我們進行極為……周的偽裝。我們先前分明在野草地里，著……現代裝，進紫霧範圍，穿過小世界間隙來到此以後，卻各自……換上了古時裝束，還是當年自蘇州府返還凰都之時，穿著的那一，完全……」

師清漪聽盡量端著聲音在那細說，心裡更是難耐，按在了心口那片白雪的殷紅蓓蕾上。

神話音戛然而止，低出來：「……嗯。」

「……完全什麼？」師清漪聲音因為忍耐而有些喑啞。

「完全……完全與記憶中一致。」神深呼吸了下，才繼續道：「而你此刻……此刻分明是紅瞳，對方亦對你的雙眸進行了遮掩與偽裝。對方竭盡全力令這個世界瞧上去那般自然，讓我們其中，亦覺到自然，不會生疑，從而被對方……牽著走。」

師清漪斟酌著，又用了幾分力道。

神在這刺激之中不住，子略彎了彎，一手掛著氣，之後才勉強又站直了些，道：「可是對方對你紅眸的偽裝，無法改變你子里如今的……戾氣，你我若是……若是過於親昵，極是危險，你已為練習吃了這幾日的苦，我不想你前功盡棄，傷了你自個。」

師清漪就連呼吸都發起抖來，手指在那蓓蕾上輕而緩地打著旋。

「……唔，清漪。」神攀住了：「不可……不可如此。」

師清漪晃了晃幾乎快要滿溢出來的心緒，立刻停下來。

無論神說什麼，即使走在不可自控的邊緣，也總是留著最後幾分理智，地依照神的話做來。

「你……會喜歡嗎？」師清漪著問。

神難以回答，回答的只有炙熱起伏的呼吸。

「如果我剛才那樣對你，你覺得喜歡，你就……再吻一下我的耳朵。」師清漪哆嗦著說。

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纏的呼吸。

過了片刻，師清漪覺到自己耳畔過來一抹的滾燙。

神的移過去，無聲地吻了一下的耳垂。

師清漪心的喜悅與悸幾乎快要兜不住，抱著神蹭了又蹭，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和你已經這樣近距離接了好一陣，我卻還能撐得住，其實剛才我好想咬你的脖子，但我忍住了，雖然忍得很吃力，但是我能做到。在這個小世界里，戾氣對我的影響和控制，比在現實中要削弱一些，這是第三。」

「我是發覺了些許。」神迎合著的輕蹭，道：「你對於戾氣的把控，比先前要……好上不。」

「所以才願意讓我吻你，你嗎？」師清漪明白過來，紅著臉問。

「……有一部分原因罷。」神如實道。

「那還有一部分原因呢？」師清漪猜到了，卻還是故意問。

神沉默。

「是因為忍不住麼？」黑暗之中，師清漪彎起了眉眼，神看不到的笑意。

神：「……」

「那我可以……可以嗎？」師清漪這回小聲問。

師清漪以為還在顧慮，連忙說：「我還有一個理由，第四，現在黑漆漆，氣泡也被遮住了，外面看不到，更聽不到聲音，你別擔心。」

神略垂了頭，挨著的肩，聲音輕得快聽不見了：「雖然你說了四個理由，但此終究是……不統。」

師清漪琢磨了一下神的這句話，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清漪？」神不知道為什麼笑了，喚。

「你以為我會在這裡……要你，才會覺得何統？」師清漪對這個誤會到別樣的好笑，又心不已，悄聲問。

「我……」神完全被氣泡的氣息纏了似的，無法，就連否認都是那樣說還休：「我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