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半主

師清漪原本還臉紅心跳的,正沉浸在神即將要在面前換上嫁的激之中,現在這舞娘衫原本就沒有多料，輕飄飄的,心更是飄然得越發厲害。

但一聽到神提起濯川只是半主，那顆飄起來的心頓時往下一沉。

是那樣認真且喜歡探究的子,眼見話頭裡說到濯川，就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其實我還是有些地方想不通的。我和你，還有魚淺手腕上的那三道線很完整,是主才有的證明,腕上的那三道線卻是一半,這說明就是半主。有半主的標誌在，就是板上釘釘的證據了,不容置疑，可就是在半主這裡，讓我覺得奇怪。」

神的墊在下，聽說著話,仍然在用手指繼續的一切。

這一回神的指尖從師清漪右手腕的手鐲上下來，移到了師清漪的腰側，著的腰線緩緩輕。

師清漪腰上沒有遮擋,這一,幾乎是到了最直接的刺激,裡難耐地輕嗯了一聲,才接著說：「當時我看到濯川的那三道半主線,我才放心,至這說明濯川是確然存在的，就是本人，並不是凰殿外面守著的那些神那樣虛假的存在，我們可以信賴。但我沒想到的是，作為半主，竟然可以說話，更擁有自己獨立的意志思維，的一舉一都是那樣真實，會據我們的言行舉止做出最自然的反應，就像是當初……活生生的那個一樣。」

說到這裡，師清漪語氣黯然。

神原本的手指也隨頓住了。

師清漪說：「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如果是半主，在小世界里卻能如活人一樣，那就和半主本的特徵有所衝突了。」

黑暗之中，神沒有開口，只能聽到過快的呼吸聲。

「你能詳細跟我說下當年煙娘說的關於『半主』的那些話嗎？」師清漪擔心自己腦海里有些片段是模糊的，怕自己無法百分百理解對，於是向神確認起來。

神明白的顧慮，指尖繼續游移著，這才細緻地向道：「當年我們在煙娘畫舫，亦進了與我們此時所類似的小世界之中，那小世界裡頭，同樣有半主的存在。煙娘曾道，此類小世界的構築是基於主的深層意識與記憶而來，而若是主先前便已然死去，來到小世界中，則為半主，因著其只有，未有魂魄。半主以之態，穿過間隙進小世界，便會從態蘇醒，為一個活死人。」

神手下不停，接道：「半主在小世界里，乃是沒有任何意識的行走，若有生前與之親之人相引照拂，久而久之，便可自行用飯，睡覺，走，但是口不能言，如同空殼一般，亦難以做出多反應。而正因如此，便有人費勁千辛萬苦構築這般小世界，只為將自個所之人的帶其中，永遠與之生活在一。即使對方只是一空殼，亦不在乎。」

師清漪能再度見到濯川，還是見到濯川當年那樣最鮮活的模樣，心中的開心當然是難以形容的。

但與此同時，疑卻也不。

師清漪說：「……煙娘是最悉這種小世界的人了，說的肯定不會有錯，那麼濯川明明為半主，為什麼卻和活人……沒有半點區別呢？」

「我也不曉得。」神的手從師清漪的腰側，到師清漪的肚臍：「也許當年煙娘所言並未涵蓋半主的全部細節，或是有些特例，我們未曾了解。」

師清漪只覺得肚臍那裡一陣溫熱，連帶著小腹也繃了些，了口氣，低聲說：「濯川和別的半主相比，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倒是未曾看出來。」神道：「你可細想一番。」

師清漪沉起來，但又無法認真思考，因為神的指尖一直在肚臍那裡打著轉。

師清漪：「……」

……這讓怎麼想？

這時，神另外一隻手卻再度到了臉頰，問道：「你雙眼可閉得嚴實？」

師清漪的手搭上神的手臂，手指在神上點了點，哼一聲：「你放心，我真的沒看你，從你讓我閉眼睛開始，我就沒睜開過，我發誓。」

「……好。」神微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輕笑。

師清漪被得渾滾燙，忍不住在上，往前挪了挪：「……那你是不是也要閉上眼睛？」

居然穿著舞娘衫坐在神上，這模樣也太不能見人了。

「我……不必了。」神覺到師清漪大的正著自己上的料，蹭了過去，勉強道：「我不似……你那般暗夜能視。」

「那你好歹也能看到一部分廓的。」師清漪嘀咕。

「只是一部分罷了，我……瞧不清楚的。」神道。

神說罷，收回師清漪臉頰的那隻手，悄然到自己腰間掛著的夜明珠小袋上。

師清漪之前幫束袋子的時候，扎的是活結，用手牽住繩子一端輕輕一扯，將那扎住小袋子的繩子解開了些許。

小袋子開了一個小口子。

神道：「雖然……我很想瞧一瞧。」

「你……你不許看。」師清漪得下意識就想低頭，用雙手捂住臉，轉念想到四周黑漆漆的，神想看也看不到，頓時就將手放了下來。

有心使壞，重新將手游進了神的衫深，了起來。

黑暗讓有些肆無忌憚，不知收斂。

神雙肩微微哆嗦了一下，目且散，更有些失神，只是凝著師清漪。

小袋子口泄了幾分夜明珠的微，神將這口子控制得很有分寸，不至於太亮而被師清漪察覺，但那微弱的芒卻足以看清師清漪的所有。

那些此刻都落在了師清漪上，約約約地照著。

師清漪的舞娘衫是似火的紅，那片的紅正裹著曲線曼妙的子。

尤其是的是那樣白皙水潤，就連上那片紅都被這照亮了，當真是雪照皎花一般。一截腰肢在外頭，底下是的舞娘，因為師清漪坐的這個姿勢，怕著子，將子邊沿下意識往上提了提，長就這樣毫無遮掩地現在了神的眼前。

那上纏著幾圈細細的紅繩，上面墜著銀墜子，被那紅墊著，猶如紅雲裹銀雪，銀雪裡又藏紅梅。

每一分，每一寸，都能勾斷了人的魂。

手臂上纏著兩道銀臂箍，紅輕紗纏在的手臂上，再垂落下來。左腕子上疊了三個玉鐲，長指纖纖，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上各戴著一枚銀指環，並牽出三道銀鏈子，一路繞在線條勻稱的小臂上。

隨著輕神的作，那銀鏈子也晃得厲害。

師清漪臉上的紅面紗也跟隨搖曳了。

那紅面紗遮了鼻樑往下的面頰，只能看到閉著的雙眸，以及因為而微斂的眉，面紗以下朦朦朧朧，面紗以上語還休。

神著這模樣，下微咬起來，幾乎咬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師清漪並不知道這副紅舞娘的裝扮已被神盡收眼底，還很聽話地閉著眼，只是心裡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清漪……我……」神呼吸灼熱。

師清漪還以為是自己手底下的作讓神不住了，眉微彎了彎，子幾乎是傾倒在神懷裡，著耳邊說：「……你難啊？」

神：「……」

師清漪閉著眼，隔著面紗吻的面頰，同時含含糊糊地哄說：「你乖，很快就不難了。」

神微分，一呼一吸之間都是滾燙的氣息，聽到這句話，角忍不住又泛了一抹笑。之前還只是在黑暗中用指尖描摹師清漪，這下終於能依稀看清了，自然希能多看片刻。

雙手扶在師清漪的腰側，道：「……我方才讓你細想，你想得如何了？」

師清漪還以為是不好意思，這才岔開話頭，心裡更是滋滋的，就差冒泡，還極溫地配合神的問話，說：「也就想得七七八八的吧，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神有心導分神，既希多看看，更免得又扯到嫁那裡去了，道：「你可將我們從現實世界進小世界時的過程理順一下，與我細商，看有何不對勁。」

「好，那你看看我說的哪裡有沒有……。」師清漪心魂搖，欣然同意：「我要是哪裡分析得不對，你幫我指出來。」

可太喜歡像現在這樣一邊和神商量正事，一邊手底下去神的覺了。尤其是神熱難忍，還得去勉強和相商，實在是難得一見。

謝魚淺，謝氣泡，這輩子估計也就這一次珍貴的驗。

神的眸再度落到師清漪的肚臍上。

師清漪的腰本就是極致的妙絕，看著纖，實際上卻又極韌，會功夫，腰上自然是有力的。加上又白，這會穿著腰腹盡的舞娘紅，更是將這份妙絕襯托得淋漓盡致。

那一截腰肢，就是一截人間風月。

一抹燈魅影。

而那肚臍，正是那風月與魅影的中心灼熱所在。

師清漪閉著眼，對神的目渾然不覺，手也按在神的肚臍上，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說：「當時我們幾個人走在野草地里，四周起了紫霧，這個紫霧就像是當初在煙娘畫舫上聞到的那奇特的酒香，都是引我們進小世界的引子，是打開小世界間隙的開關。煙娘說這種引子有很多種形式，比如霧氣，香氣，音律等等，但有個共同的名字稱呼，做『夢引』，這點我沒說錯吧？」

「……嗯，沒錯。」神應著，指尖點上了的肚臍。

師清漪的腹部頓時了些許，說：「既然我們從野草地穿過間隙，進小世界，而我們在小世界的初始站立位置，就是在濯川發現墨鬼長傘的那個地方，那說明藏的間隙，其實就在當時我們站立的雪地附近的某個位置，是嗎？那裡就是『夢門』。」

「……正是。」神的指腹著的肚臍，緩緩挲：「尋到夢門，我們方能離開此。」

師清漪的小腹緻，因為加快的呼吸而明顯起伏著，上面甚至沁出了些許薄汗，那肚臍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有些苦惱起來：「但是夢門看不見不著，就算我們站在雪地那裡，邊上就是……夢門，我們也出不去的。」

神道：「只能尋個法子迫使幕後之人，自個將……那夢門顯現出來。」

「但是……那個人會乖乖聽話嗎？」

「那就得看……陛下你的本事了。」

師清漪頓時加重了力道，氣道：「你……你又這樣稱呼我！都說了不許再那樣稱呼我的。」

都怪兆琮那廝，以後見一次訓一次。

「……是我失言。」神道：「還殿下恕罪。」

「……算了，饒你。」師清漪被殿下舒服了，這才哼哼兩聲，決定大度地放過。

但手上卻並不放過，只將神按得差點出了聲。

神趕咬住了：「……」

師清漪瞧不見神這無法自持的模樣，只能從的呼吸聲來判斷的反應，心裡覺得滿意，繼續說：「我們在野草地上的時候，穿的是現代的服，每個人都有手機，還攜帶了武，我上有軍刀，你帶著巨闕，魚淺背上背著濯川的捉妖箱，而濯川……在捉妖箱里。而當我們穿過間隙進來的那一瞬間，其實我們上還是穿著現代服，上的各種東西也都還在，對吧？」

「對，在穿過間隙的那一刻，我們便如在野草地時那般無二。」

「但是我們當時是沒有任何意識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進了小世界。從進小世界以後，會有一個短暫的空白恍惚期，這個時間當時煙娘也說了個名字，但是我不太確定。」師清漪說到這，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