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簡老闆
隔著黃金面,雨霖婞看不見那人面上的表,但能聽出聲音里冷笑的意味。這讓雨霖婞更加意外,也越發覺得眼前這人對的態度有了變化。
而這種變化,正是從剛才開始的。
從昨晚上初見那人,那人就對極其冷淡,幾乎沒有任何緒上的起伏,話語也格外。
而現在,那人的語氣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卻能覺到裏面帶著些許緒起伏,那人居然會對冷笑,甚至還會生氣地瞪,似乎也願意和多說幾句話。
雨霖婞想不通這裏面的不對勁,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莫名地到在那人轉變態度以後,兩人之間相的氛圍反倒是協調了起來,有種詭異的習慣與自在。
「這麼說,你都懂?」這種自在讓雨霖婞玩心躥上來了,從背包里出一支潤膏,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那你說說,這是什麼?」
心想對方不過是一個野人,連手電筒都不了解,怎麼會知道潤膏這種東西。
那人斜了一眼過來,大概是覺得雨霖婞這個行為過於稚,不過念在雨霖婞現在看上去只有十五歲,也就忍了,說:「膏,蜂味。」
雨霖婞愣住了。
這什麼況?
還真知道?
雨霖婞不信邪,又拿出一支鋼筆:「這個呢?」
「鋼筆。」
雨霖婞滿腹狐疑,再度在背包里索,這回出了一盒餅乾。
還沒等雨霖婞開口,那人就說:「餅乾,原味。」
雨霖婞:「……」
還想再將手進包里,那人卻冷聲打斷了:「適可而止。」
雨霖婞覺到自己被一冷颼颼的視線盯著,也不敢再折騰了,只是心裏的疑又增加了不。
之前對方明明跟個古代人似的,這會怎麼突然對現代的東西這麼稔?這轉變速度也太快了,就算開火箭去補習班突擊補課也沒這麼快,難道之前那人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但這也裝得太像了,而且為什麼要在這方面做偽裝呢,本沒有必要,更沒有意義。
雨霖婞心裏堆積的問號都快將淹沒了,坐在草地上,憋得實在難,就問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那人說:「你問,但我不一定回答。」
雨霖婞:「……」
行吧,你狠。
雨霖婞能問一個是一個,說:「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的名字,那你什麼啊?」
那人一聲不吭。
雨霖婞知道這個問題沒戲,只好換下一個問題:「這雨林是你的家嗎,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在這雨林里生活的?」
那人仍舊不答。
雨霖婞撇撇:「那如果這雨林不是你的家,你是從外面進來的,你待在這雨林里又是為了什麼呢?」
那人這回別說皮回答了,就連子都沒有過。
雨霖婞並不氣餒,本著越挫越勇的神繼續問:「你說的那個什麼阿姐,現在是不是也在這個雨林里?你還有別的家人麼?」
那人終於開口:「你話還真的是多。」
雨霖婞:「……」
那人說:「你問了這麼多,我也問你一個。」
雨霖婞學著那人的腔調,十分欠揍地回應:「你問吧,但是我也不一定回答。」
那人的眸在手電筒的芒照耀下,顯得明亮了些,問:「如果你長大了,話也這麼多麼?」
雨霖婞雙手抱臂,不服氣的:「我哪話多了,是你話,才覺得別人話多好不好。再說了,長大以後的事誰能猜得到。」
豎起三手指,賣起了話語上的小聰明:「不過呢,長大以後,有三件事我完全能確定。」
「什麼?」那人難得有些好奇。
雨霖婞勾著角,嘚瑟一笑:「我長大以後,肯定比現在高,比現在大,長得比現在更漂亮。」
那人:「……」
雨霖婞年心思,不知煩惱,想到什麼就是什麼,也沒什麼避諱的,見那人似乎有些語塞,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那人看上去懶得再搭理。
雨霖婞覺到好像有點生氣,不敢再開玩笑,語氣變得略顯小心翼翼:「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今年多歲呢?我告訴你,我今年十五歲。你不肯讓人看到你的臉,我也不知道你的長相,但聽你聲音年輕的。」
那人盯著雨霖婞,默默打量了好一會。
那時候從未告訴過雨霖婞的年紀,更沒在雨霖婞面前摘下過面,雨霖婞不清楚的名字,也不知道的長相,在雨霖婞記憶里,不過是一個雨林里遇到的陌路人。
當年並沒有向雨霖婞自己的任何信息,雨霖婞對一無所知,或許在長大以後的雨霖婞腦海里,早已忘卻了自己的存在。
現在進這個世界,看到多年前的往昔雨林場景重現,以如今的心境再看眼前這一切,終究是不一樣了。
那人眸微沉,略低了頭,將面上的黃金面取了下來,擱在一旁。
人的面容了出來。
那是屬於音歌的臉。
線條緻優,卻是疏離冷冽的。除了換了一裝,髮型略有改變,這張臉與之前野草地時的音歌相比,沒有半點變化。
「你覺得我看上去多歲?」音歌睨著雨霖婞。
雨霖婞這下徹底驚愕。
完全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會主取下面,給看自己的臉。更沒想到的是,這人居然這麼漂亮,而且那面容總覺得有些詭異的似曾相識之。
在哪見過來著?
不對,以前明明從沒見過,為什麼會覺得眼。
雨霖婞仔細將音歌端詳了一番,越端詳越覺得這人長得,心裏多有些嫉妒,或者說羨慕,心想自己長大以後肯定不能輸給,上說:「你看著也就二十齣頭吧。」
音歌不置可否。
「我說錯了?」雨霖婞覺面有點複雜。
音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的名字音歌。」
「音歌?」雨霖婞咂著這個名字,還是覺得這名字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聽什麼就耳,見什麼就眼,這到底是什麼病。
音歌不再需要面遮罩,也不必再背過去吃東西,當著雨霖婞的面拿起罐頭,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那我怎麼稱呼你,就你音歌吧。」雨霖婞想不明白,心底卻覺得高興:「你也可以直接我名字。」
音歌停下勺子:「我比你大,沒規矩。」
雨霖婞:「……」
音歌冷聲道:「我音姐姐。」
雨霖婞:「……」
音歌聲音裏帶著幾分莫名的怨念,死死地盯著:「給我。」
雨霖婞:「……」
彆扭了好半晌,雨霖婞還是在年紀面前低頭了,也是,對方是比自己年紀大上不,聲姐姐也不至於掉塊,於是說:「音……音姐姐。」
音歌似乎滿意了,淡淡應了一聲。
雨霖婞好奇,總想問問題,音歌開始還能勉強說幾句,後面雨霖婞越問越多,音歌蹙眉,懶得再回答,但雨霖婞又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音歌就默默地盯著雨霖婞的雙眼。
的眼睛泛起冷漩渦,命令說:「睡覺。」
雨霖婞頓時覺得眼皮直打架,覺腦子在告訴好睏,該睡覺了。
本來半點困意也無,風笙和蘇亦了傷,需要休息,這雨林里又危機四伏,哪裏敢睡,得醒著放哨。結果在音歌看了的眼睛,並說出那聲睡覺以後,的子像是不控制,不由自主地湧上了難以阻擋的倦怠。
很快,雨霖婞就靠著樹榦睡了過去。
世界終於一片清凈,音歌繼續吃罐頭。
雨霖婞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之後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邊上搖的肩,有個聲音在:「小姐,小姐你醒醒。」
雨霖婞了眼,睜開眼,發現蘇亦和風笙正在面前看著。
「蘇亦你醒了?」雨霖婞欣喜:「現在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蘇亦忙說:「那位音小姐幫我臼的骨復了位,我現在能自己走一段距離,不用阿笙攙著我了。」
他說著,激地向音歌所在的方向。
音歌臉上寡淡,沒有什麼表示。
雨霖婞見蘇亦之前明明連音歌的臉都沒見過,這會卻什麼音小姐,無非是自己睡覺期間,音歌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三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流,不過以音歌那格,估計沒說幾句話。
只是從稱呼來看,蘇亦和風笙他們都是稱呼音小姐,偏要音姐姐,總覺得是自己吃虧。
雨霖婞睡醒以後有些起床氣,煩躁地了自己的頭髮,站起來,猛然又想起什麼,趕去低頭看錶。
「凌晨兩點三十五了?」簡直不敢相信,居然直接睡到第二天凌晨。
四周這麼危險,是怎麼睡得著的?心也太大了。
風笙忙說:「小姐你進雨林以後,一直都沒有休息,現在能睡一段時間補充力,是再好不過了。你別擔心,音小姐說之前在守夜,沒有什麼東西靠近的。」
本來雨霖婞還有些懊惱,後悔自己不應該睡。但是看風笙和蘇亦都不同程度地恢復了些許神,又沒有發生什麼事,這才安下心來。
蘇亦說:「小姐,我能走了,我們要快點找到雨叔叔還有時阿姨,和大部隊會合。」
雨霖婞點了點頭:「現在也不知道老爸老媽在哪,但我們知道目的地,他們肯定要去那裏的。我們先往那裏走,遲早能面。」
風笙面愁:「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那個地方這麼難找,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雨霖婞沉下臉來,現在手頭上也沒多線索,要怎麼去?
「跟我走。」音歌轉,往前邁開步伐。
雨霖婞背好包,連忙跟上去:「你知道怎麼去?我都沒說目的地,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哪?」
「我當然知道。」音歌頭也不回,徑自往前。
雨霖婞心裏懷疑,卻又沒有辦法,再加上音歌的確是幫了他們幾個不忙,本事那麼高,比起讓和風笙蘇亦三個人在雨林里瞎似地到找地方,還不如跟著音歌,至不用再怕那些蟒蛇了。
三個年的影跟在音歌後,穿梭在悶熱的雨林里,手電筒的破開黑暗,在那影影幢幢的樹影之中照開前路。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音歌突然停下,低聲說:「前面有人。」
雨霖婞什麼都沒聽見,看向風笙和蘇亦,兩位年也茫然搖頭。
「沒靜啊。」雨霖婞悄悄說:「前面真有人?這黑漆漆的,你怎麼看見的?」
「我沒看見,也沒聽見。」音歌說:「但我知道前面有人。」
雨霖婞:「……」
這什麼破回答,你還能未卜先知?你是從未來時代來的麼,重新經歷過這些麼,這就知道前面有人在等著了?
雨霖婞忍著吐槽,姑且信一回,腳步放得更輕更慢,並把手電筒熄滅了,免得打草驚蛇。
四個人往前再走了一段路,雨霖婞竟然真的看見前面亮出了一片手電筒冷,只是被茂的樹叢遮著,那是朦朦朧朧的,除此以外,還有人說話的聲響。
驚訝不已,這還真神了。
躡手躡腳走到那片樹叢背後,撥開些許樹葉,往裏窺看。
風笙和蘇亦也湊了過來。
只有音歌站在不遠的影里,看著他們貓著腰聽的模樣。
雨霖婞看見對方是三個男人,另外兩個瞧著眼生,但其中有一個見過,鄭鼎,是和老爸隊伍發生衝突的那群人之一。
那群人也是來下地的,估計和老爸的目的地一樣,這地底下的東西就看誰下手快,為了防止別人捷足先登,總是要使出不手段的,再狠的雨霖婞都聽說過。
雨霖婞出了一冷汗,如果撞上這幾個人,估計對方會拿當人質,去威脅爸媽,可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