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願意
神的手驀地停了下來,腰帶著師清漪的手腕,正一不。
兩人在氣泡里穿紅嫁的時候,師清漪曾問神是否做過春夢,神與繞了好一陣彎子,才回答了是,且是很久以前和如今都做過。當時師清漪又驚又喜,連哄帶求,終於功讓神說出了如今曾做過的一個。
正是當初們一起去遊樂場的那一天,回去的夜裡,神夢見了。
只是在這個說夢的過程中,神顯得十分局促。
一向將自己的心思遮掩得深,就算師清漪是最了解的人,有時都很難看穿所想。更何況在某些方面又是個悶子,又怎麼會願意將自己做過的春夢說出來,若不是師清漪使出渾解數去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聽到這個。
而春夢場,是由布夢人才能搭建的場景。阿槑曾說,這世上如今只剩下姨姨和才能搭建春夢場。
夢場本質上就是以夢主的潛意識與記憶為基礎,春夢場說白了也是夢場的一種特殊形式,它仍需要潛意識與記憶才能搭建。而人們的春夢虛無縹緲,雖然不是真的,卻會留在人的意識深,甚至醒來后還會對這個夢留存著記憶。
那麼布夢人搭建出的春夢場,就必然會再現人們曾做過的春夢記憶。它不能憑空產生,必須得做過這種夢的人,才能為夢主。
如果真的要用到春夢場的方法,那神曾做過的春夢就將會事無巨細地展現出來,時間,場景等等將與夢裡別無二致。
有趣的是,它們都將會在春夢場中為可以親驗到的現實。
以神的子,連說出自己的春夢都拘謹不已,若將曾做過的春夢變為現實展現在面前,並且還要被師清漪看見,甚至與一起驗,心所到的衝擊本是無法形容的。
但神面卻沒有多波瀾,就只是怔在了那。
師清漪明白的,坐在浴桶里不敢,等著的回應。
半晌,神才道:「……可還有旁的法子?」
師清漪突然被這句問話給逗笑了,聽著似已經走投無路一般,難得有些蔫蔫的意味。
「沒有。」師清漪輕聲說:「就只有這個唯一的辦法。我紅眼狀態的時候,如果與你……親昵,十分危險,也只有在夢場里才能得到緩解,而春夢場里的緩解更是最有效的,才能功……做到。」
神沒有吭聲了。
師清漪試圖去觀察的神,但神卻向傾靠過來,子幾乎在上。
兩人的頓時相互疊起來。
師清漪覺到那種,心跳更是糟糟的,手腳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後面又是浴桶壁,也無法再退。
神的臉頰懸在肩頭上方,潤的髮在肩頭掃來掠去,這下無法看見神面上的表,呼吸略顯急促地說:「你……你做什麼?」
「不是說讓我幫你捆起來?」神在耳邊道:「我若不再近一些,如何幫你。」
師清漪這才回過了神,剛才神來得太過突然,心慌之下,差點疏忽了,忘記自己的雙手還沒綁上。
「……嗯。」師清漪點點頭:「我剛顧著跟你說話,你過來時也沒提醒我,我也就沒準備好。」
「現下準備好了麼?」神道。
「……好了。」師清漪抿住,雙手規規矩矩地背在後,將自己雙手的腕子疊起來。
神得比之前更近了,雙手繞過去,整個人幾乎用懷抱將裹了起來。比起浴桶里熱水的輕裹,這個懷抱更讓師清漪覺到一種如水的包容。
神將腰帶繞在師清漪手腕上,道:「若覺得了,要告訴我。」
「我就怕你系得不夠。」師清漪與相疊,耳邊數著神那躍快起來的心跳,說:「不然我一會就掙了,傷到你怎麼辦。」
「莫怕。」神聲道:「我會依著分寸來。」
說著,手中繼續了起來,腰帶纏著師清漪的腕子,繞了一圈,再一圈。
師清漪的覺到了際的相,子更是被擁著,在這種等待中越發難捱。
只得繼續與神說話,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剛只說了那個戰鬼人和煙娘得以……功的那個辦法,是需要用到春夢場,但還沒詳細告訴你是怎麼做的呢。」師清漪盡量穩住呼吸,再度開了口:「你怎麼都不繼續問我。」
神:「……」
「你……是不是不興趣?」師清漪也只能靠話語里逗一逗,來緩解此刻心衝來撞去的悸。
「……怎會。」神應道。
「既然興趣,那你怎麼不問一問的。」師清漪當然知道為什麼不問,故意說。
沉默了一會,神才配合道:「那法子是……如何實施的?」
師清漪依照阿槑當時對的講述,說:「首先是春夢場的選擇,這是最為關鍵的一點。如果我們真的採取這種辦法,那麼就必須選擇你的春夢場。」
「必須」那兩個字,特地重重地發了音。
神綁腰帶的手立時停住了:「……」
師清漪猜到了會是這種反應,既心旌搖,又有些想笑:「阿槑說,春夢場有它的特殊。它是以人做夢以後產生的強烈記憶作為基礎,這和我們現在的這種以曾經經歷過的實際記憶為基礎的尋常夢場不同,它會更為虛無。而越虛無的小世界,它對戾氣的制也就越明顯,就像是尋常夢場比現實要來得虛無,所以戾氣在進夢場以後會減,而春夢場比尋常夢場還要虛一些,自然它對戾氣的製程度,也是最深的,所以煙娘和那個戰鬼人才會選在春夢場中……進行。」
雖然目的是有些恥的,但師清漪也不得不在心中嘆夢場這個系的玄妙。
它自邏輯,更有自己的規則,也只有數量稀至極的布夢人,才能掌握它。
如果跳出的範疇,仔細去琢磨一下這個春夢場的邏輯和規則,這裡面的細節更是耐人尋味。它涵蓋萬千,師清漪當時聽見阿槑詳細向解釋完以後,更覺得腦海中開闊起來,那儼然是一個龐雜的,尋常人本難以企及和想象的世界。
它可以瑰麗。
可以浩瀚。
也可以溫有。
師清漪說:「阿槑還告訴我,人們做的夢,縹緲如煙,和曾經歷過的那些現實記憶本不是一個概念,本來如果只有夢的記憶,基本上無法構建夢場。但有兩種夢卻是例外,可以做到,這兩種夢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做夢的人會在這種夢中產生十分強烈的緒波,那麼一個是噩夢,還有一個就是……春夢。布夢人可以靠夢主所做的春夢記憶搭建春夢場,也可以靠噩夢記憶搭建鬼夢場。」
神暫停了捆腰帶的作,在上安靜聽著,臉頰埋在師清漪肩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清漪說到最後面,背心有些發涼:「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想驗什麼鬼夢場,我連聽鬼故事都夠嗆,可不想去能將噩夢裡的鬼怪實際化的鬼夢場里遭罪。」
「我倒想試試。」神聲音有些幽涼。
師清漪:「……」
算是服了,嘀咕一句:「你鬼故事已經說得夠多了,還要去鬼夢場,那裡面真的是能……見鬼的。而且稀奇古怪的,人做的噩夢裡有什麼,鬼夢場里就有什麼。」
神道:「先前曾與你在遊樂場的鬼屋裡玩耍過,都是些人扮的鬼。若是當真換鬼夢場,才最為真實,有趣。」
師清漪在神肩上輕咬了一口,嗔怪:「……你還覺得有趣?」
「你不想見識一番麼?」神卻道:「試想一下,長生做了一個噩夢,都是些什麼水盆鬼,架鬼,我們進的鬼夢場,便能瞧見腦海里想象的水盆鬼,架鬼,究竟是個怎生模樣。」
師清漪想起長生年時聽了神那個胡謅的浴房鬼故事,的確總是好奇水盆鬼,架鬼,指不定是做了夢,噗嗤笑出聲來:「你還在這胡說八道。」
神抱了些,臉頰輕蹭著的肩:「還是清漪你最有趣,比水盆鬼,架鬼有趣多了。」
師清漪又被拿鬼故事調笑,輕哼一聲,回敬說:「肯定還是你的春夢場最有趣,我得去看看。」
神:「……」
師清漪笑了起來,子都在抖。
神坐在上,這一抖,神被的子帶著,自然也隨抖了起來。且師清漪終於有種拿到神把柄的暢快,笑得格外歡暢,子抖得難免厲害了些,神幾乎隨上下起伏。
神,抱住,聲音里幾乎帶了些許難耐的氣息。
師清漪覺到聲音里的人,一瞬間明白了這種異樣的原因,趕收住了笑,並且穩住了子,心卻又被這聲音勾得了起來,低聲說:「……是我沒注意,我……不笑了,我……不。」
神勉強放輕了呼吸,著道:「……無妨,只當又鍛煉了我的忍耐力。」
「……你怎麼不捆了?」師清漪顧著說話,這才察覺到神早已停了手。
不過也大概能猜到神的意思,多捆久一點,手腕肯定被勒得疼,神特地延緩了這個捆手的時間,其實也是在為減輕負擔。
神越是對如此溫,心中就越發酸。
只希自己能儘快好起來。
其實會這麼努力練習,並不僅僅是因為忍得太久太久了,想念神的滋味,想真正地與神親昵。誠然,們的這種親昵來源於兩人的,這是再自然不過的念頭,但比起兩人之間的這種念頭,師清漪最終的目的還是自己能夠通過這些練習,儘早克服戾氣。
希有朝一日,再也不需要有所顧慮。
神看著低眉的模樣,道:「聽你說話有趣,一時疏忽了。」
師清漪沒辦法用手去抱,只得在上用腦袋蹭了蹭:「……你放心捆,我沒事。」
神只得繼續。
手底下作很輕,這次師清漪特地等著,暫時沒吭聲,神只得細緻地將那腰帶捆在師清漪手腕上,結束了師清漪的等待。
師清漪雙手用力,試著去掙,發現捆得很牢靠,心裡居然還滿意:「這樣就好,我不會傷到你了。」
神將在上的子退回了些,重新坐得端正,默默地看著。
「那我接著那個辦法,往下說。」師清漪被捆住了手,反倒有一種安心,至自己現在被腰帶所束縛,不會突然和以前一樣去掐神的脖頸。
慢慢地說:「春夢場對戾氣的制效果雖然比尋常夢場明顯,但這其實對我而言還不夠,還需要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得為夢客。當我進你的春夢場,我就是你場里的夢客,畢竟夢場里一切都是以夢主的潛意識所造,夢主心深其實是緒起伏的,而夢客更像是一種局外人,旁觀者,旁觀者的緒波不會如夢主那樣強烈,會更平和些,那麼春夢場對於夢客的戾氣制,自然也會比夢主要來得更有效。」
「……所以。」師清漪看著神的眸子:「如果要功,我就得進春夢場,並且我不能作為夢主,只能選擇夢客的份,那麼當然得進你的春夢場了。」
還特地強調了一遍:「只能是你的春夢場。」
神再度陷沉默:「……」
師清漪對神所做過的春夢無比好奇,之前在氣泡里只問出了神的確做過與的春夢,但也只知道其中一場春夢的夢見時間,容本一無所知。
甚至咬了咬牙,想用自己的春夢詳與神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