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換

這句「我願意」的回應輕極了,裏面都是神給的溫，但深含著的應允意味卻又是那樣的沉。

對於原本連說出春夢都會拘謹的神而言，答應師清漪到時以夢客的份進自己的春夢場,讓親眼見到並一起驗自己曾經做過的夢境。甚至為了滿足師清漪的心愿,竟也心甘願選擇燃燒夢核,從始至終被夢場蒙蔽，主放棄覺醒的機會。

只要師清漪想要。

神就願意給。

師清漪覺到神的給予與寵溺，心中早已泛濫災。更何況此刻神在上給帶來的那種難以言說的覺，,更有著與浴桶里的清水完全不同的熱意,漸漸的，師清漪的別也跟著一起泛濫。

腦海里更是昏昏沉沉，卻又跟隨熱意起起伏伏。

看著浴桶旁邊的燈盞。

那並不強烈，朦朦朧朧的,落在的眼中，居然覺得有些灼人。

眼前像是有紅影晃過去，才驚覺剛才那種刺眼並不是那燈的緣故，而是的眼睛發了燙。雙手更是下意識用了力，想要擺腰帶的束縛，地擁抱神才好。

神也察覺到師清漪的不對勁，臉頰從的肩頭抬起來,瞥到師清漪眼中若若現的灼紅之,立刻停下了作,從師清漪上下來,快速坐到浴桶的另一頭。

師清漪只覺得上一空,驟然回過神,將臉頰偏回去,看向神。

神一手搭在浴桶邊沿，手指下意識攥了，堆起的白雪峰巒正隨著深淺不一的呼吸，快速起伏著。漉漉的長發散在的肩頭，有種還未饜足就被迫中斷的窘迫，幾縷髮著臉頰，得不像話。

「……神。」師清漪許久未曾見到這副模樣，看得發了怔。

神眸中水澤晃著，輕聲道：「……你先歇息會，待會我幫你解開。」

師清漪知道現在肯定是擔心得不行，連忙應聲：「……好。」

為了安神，又聲音微地趕補了句：「我……我剛才沒事的，你別怕。有夢場的限制在，不會那麼容易出事。」

神點了點頭，水滴沿著散的髮滴落下來。

「你也休息下。」師清漪子憋得難，心裏也難，而神現在的肯定更是憋悶的，一時心疼不已，只恨不得自己能快點好起來。

神在浴桶那一頭，師清漪在這一頭，兩人沒再吭聲，就這麼相互安靜地著，只是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紊。

過了片刻，神看上去似乎緩和了些，面平靜下來，眼角倒是仍殘留了些紅。

覺到水涼了，於是在浴桶里站起了。之前添水的那些熱水桶就在邊上擺著，方便隨時添取，彎下腰去，舀了熱水慢慢添進浴桶里。

師清漪就盯著的背看。

神的背部曲線在彎腰的時候，顯得越發緻，尤其是底下還含著兩個約的腰窩，含了水似的，又被烏黑的髮遮掩了起來。

添完水，浴桶里的溫度又舒適起來，神轉過子往下坐，發覺師清漪在看著自己，就問道：「好些了麼？」

「……好多了。」師清漪收回心思。

「我來取腰帶。」神這才放心了些，道。

師清漪深呼吸了下，等著神。

浴桶里還留有餘地，神沒再像之前那樣坐過來，而是特地避開了師清漪的，從背後輕輕拆下腰帶，並將師清漪的雙手抬起來，出水面，仔細看上面的痕跡。

本來腰帶，即使捆著也不至於傷人，但師清漪剛才用了力，且發作時力道其實是有些狠的，掙扎之下，難免就在師清漪的上留下了紅痕。

神默不作聲，替師清漪起了手腕。

「我剛才這次鍛煉忍耐力，進步大不大？」師清漪笑著問。

「……嗯。」神輕聲道。

眼中約有些愧疚，沉默了一會才又道：「反倒是我的忍耐力，練習失敗。」

師清漪知道指的是什麼意思，又心酸又想笑：「……可我就喜歡你那樣。」

神目微偏開了些，邊卻含了些笑。

「你幫我洗吧。」師清漪雙手抱著，整個人似在了上：「洗完，我們早點睡。」

「好。」

神開始幫師清漪沐浴，等後面幫師清漪洗到了大上，的手著師清漪的，緩緩來回，結果手下突然頓住。

手底下一蹭，就是一抹。

浴桶里的水基本上是靜止的，最多就是子的時候晃起來，無法像是流水那樣直接沖刷，於是那種與水不一樣的覺並不會全部被水化開去，仍有部分留在上面，洗的時候才會覺到的存在。

神：「……」

師清漪臉紅心跳：「……你的。」

神趕手下快速挲，將師清漪的清洗乾淨。

師清漪低低地笑起來，也著手幫神洗了起來，並附在神耳畔，用低到只能神聽見的聲音說：「……下次去你的春夢場，你要留下……很多給我。」

神手底下的作頓時凝住。

師清漪難得說這種程度的話，里的曖.昧滋味幾乎難以形容，說完以後，自己的面頰也似火一般燒了起來。

神沒有回答，卻湊過來吻了一下的，以作回應。

師清漪被吻了，心中甜滋滋的，更是對以後的春夢場無比期盼。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得好好做準備，忍耐力練習得到位了，才能找阿槑為們搭建。

兩人最終在浴桶里沐浴完畢，起乾子。

到了穿睡的時刻，師清漪打開收納箱，將千芊準備的一黑一白兩件睡取了出來。留下那件黑的在手，將白的遞給神。

神之前並沒有細看那件白睡，這回接過來，這才看清楚了設計裏面含著的旖旎，抬眸看了師清漪一眼。

「……你快穿。」師清漪按捺不住心的激。

神眸中有些無奈，不過還是依言穿上。

平常本就穿慣了白，但都端莊沉靜，眼前這睡看著素凈，實際上穿出來一看，才知道有多風月人。擺底下是神修長的，睡的雪落下，更是沿著的長曲線緩緩流轉似的。

師清漪只顧著盯著看，手裏攥著黑睡，擱在前，一時都忘了穿。

神只得走到面前，接過的睡，幫穿。

師清漪倒也乖巧，站在那不了，配合著神的作。

而這件黑睡是背的設計，且背部還需要系帶，那系帶並不規矩，需要從這頭斜到那一頭，再連起來，有些地方不方便去手。本來以師清漪手的韌度，勉強還是可以自己系，就是連著系幾條下來，很不方便，現在有神幫，心底其實是很用的。

神一邊幫系著背後的帶子，偶爾手指在背部上輕蹭過去，又或者是似有似無地將窄窄的系帶勾起來，一路到了師清漪心底。

等到穿好以後，師清漪還是頭一次穿這麼的睡，下意識用手按著子邊沿，總覺得這子有些短了，怎麼都遮不住的恥。

黑，最適合白的人。

越白，那黑帶來的對比，也就越分明。

師清漪本就是個白皙的模樣，穿上這件黑睡以後，上彷彿籠蓋了夜的人，卻又是那深夜中最皎潔的明月。

神站在面前，垂眸凝著。

「你會不會覺得有點短？」師清漪小心地問神。

「不短。」神看著倒滿意。

「真的不短？」師清漪卻仍有顧慮。

而的顧慮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擔心子太短，以神的子，待會恐怕是不肯接，不願與換睡。

神並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只是道：「很好。」

師清漪角一翹。

神覺得穿這件黑睡，很好。

可不代表神覺得自己穿這件睡，會很好。

「這可是你說的。」師清漪雙手勾著的脖頸，那笑意似給了神一顆甜糖：「你喜歡就好。」

神盯著，眸中的也似溫了些，彎下子就將打橫抱在懷裏。

師清漪猝不及防，連忙抱更了些，說：「這裏還沒收拾呢。」

「待會我過來收拾。」神輕聲道：「我先送你回去，莫著涼了。」

師清漪依在肩上，任由抱著自己出了浴房。

外面一片寂靜，樹影在黑夜裏影影幢幢。神目極淡地瞥了一眼外頭的夜，抱著師清漪專心往前走。

等神將師清漪送回了房，道：「我很快回來，你等我。」

師清漪點點頭，坐在床榻上安靜等待。

神暫時離開了房間，師清漪一個人躺下來，琢磨著要怎麼讓神與換睡，琢磨來琢磨去，決定還是不繞彎子了，直接去哄。

神回到浴房收拾完畢，抱著明收納箱走回來，看見師清漪上沒有蓋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連忙將收納箱放下，走到床榻邊上。

師清漪的眸子閉了起來，長睫抖得很輕微。

神鋪開被子，正要給師清漪蓋上，這時師清漪卻睜開了眼，翻過來，面向側躺著，一手扶了下，笑盈盈地看著。

「以為你睡了。」神道。

「我還不想睡。」師清漪這下換雙手疊，墊在臉頰底下，腦袋枕著自己的雙臂，趴在床上。

神的目在上緩緩掠過去。

由於師清漪是趴著的，的睡又是個背的設計，於是出的玉背就這麼晃在了神面前，上面還纏了幾細細的黑系帶，與鋪散在肩背的黑髮一起，似要勾去了人的魂。

「夜已深了，又累了一日，你沒有睡意麼？」神收回目，坐在床榻邊上。

師清漪近距離瞥見白睡底下的長，說：「……沒有，我可能是太開心了，開心得睡不著。」

說話之間，兩條小在床上翹起來，搖來晃去。

那黑睡又短，這樣躺著，睡邊沿有些繚地往上蹭了些，出大一片膩的雪白。再加上那晃的小曲線，說不出的俏可。

神的目一直瞬也不瞬地落在上。

「明天早上我就去跟阿槑說，說你答應搭建了。」師清漪對的目渾然不覺，往所坐的位置又挪了挪，將下擱在神大上。

「……不急。」神道。

「可是……我急。」師清漪紅著臉，仰頭看。

「好罷。」神似有無奈，了還有些潤意的長發。

「得準備多久，什麼時候才算準備好。」師清漪說：「還有很多細節要和阿槑商量的。而且還要等我們一起徹底離開這個夢場才行，到時候阿槑需要重新為我們搭建一個。」

「此事你來安排。」神垂下眸：「……我都行。」

「你千萬別張。」師清漪抱著的腰，笑這份局促：「反正你到時候會被夢場蒙蔽，在這期間什麼都不知，出來以後你才會知道。」

「莫要胡鬧。」神道：「我去熄燈火。」

「別熄燈。」師清漪連忙阻止。

這要是熄了，陷一片黑暗，還怎麼欣賞神換睡的模樣。

神不說話了，只是看著師清漪。

師清漪跟只貓似的蜷了蜷，跟著扶著神的子，慢慢爬起來，坐在神邊上，並且是將背部朝向神。

「你要是熄了燈，怎麼幫我……解開我睡的系帶？」白皙的背就在神面前，聲音含著輕。

「……清漪。」神本沒料到師清漪居然會主讓幫著拆解睡后的系帶，一時怔住。

本就是要睡下的時間，師清漪卻說讓神幫解開睡，這裏面的暗示有多說還休，又有多明顯，任誰都會誤會。

神卻開始擔心起來：「可會……不妥。」

師清漪知道神誤解了，心裏憋著笑，心跳卻又是怦然的，說：「沒有不妥，我有分寸的，你快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