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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虛陵現代篇》信任

第五百九十七章——信任

師清漪倒是沒想到,心娘娘在傳聞中,居然會與無常郎君扯上關係,而且還關係匪淺。

一般的傳聞,都是由當地的人們口口相傳,尤其像是黑水鎮附近的這些村子,傳聞會更為古老,可能是傳了許多代,這裡面自然不了在講述之中的一些添油加醋。

但也絕不會憑空出現這些說法,總是有跡可循。

邊橙都是聽老輩們說的,那些傳聞說得有模有樣,肯定會有一些誇張分。但師清漪覺得心娘娘需要心臟,而且需要那種在挖出后,仍然能跳的心臟,這點應該是真的。

至於心娘娘和無常郎君的糾葛,說不定還真有人見過去村祠。

師清漪問邊橙:「你覺得心娘娘的傳聞,幾分真,幾分假?」

邊橙寫:「我也不知道。鎮子附近的村子都有許多傳聞,不管是無常郎君的,還是心娘娘的,不人都能說上那麼一段,但我也不確定哪些是真實的,我只能複述我從老輩那裡聽到的一些容,這些容流傳最廣。」

「你有從老輩那裡聽說過誰見過心娘娘麼?遠遠看到,或者近距離接,然後逃了的,都行。」

「只聽說過一個。」邊橙坐在地面上,低頭寫字,彎腰有些酸痛,只得勉強調整了下坐姿,繼續回答:「是一位姓夏的爺爺。他很有本事,是個匠人,我只聽過他有一次曾見過心娘娘,而且沒有傷。」

師清漪看到這,與神相互對視一眼。

姓夏,還是個匠人。

難道是一水的爺爺?

這麼說來,一水的爺爺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個傳奇。

一水曾在師清漪酒醉取匣的那晚上說過,他爺爺曾經路過三墳,結果遇到了無常郎君,但他全而退了。而邊橙也說一水的爺爺遇見過心娘娘,同樣逃出來,免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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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的爺爺應該和傳聞中說的那樣,是本事很大。

「那位姓夏的爺爺,什麼名字?」師清漪知道一水爺爺的姓名,向邊橙確認。

邊橙搖頭,寫:「我和他不,不知道什麼,老輩們跟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是用夏老倌來稱呼他的。」

師清漪點點頭,暗地裡卻注意聽的呼吸節奏。

邊橙的呼吸現在還是有些,像是上氣不接下氣,為了方便呼吸,甚至還微張著,以便空氣能更多地進的肺部。之前經歷了那麼驚心魄的逃亡,邊橙估計跑得整個人都虛了,即使現在休息了許久,的呼吸依然沒有緩過來。

邊橙寫字時,因為手指抖,字其實也不算工整。

這才是屬於正常人在這種狀態下的呼吸與書寫表現,沒有問題。

而師清漪和神與常人不同,們兩的呼吸早已平靜了。

師清漪到現在都還在試探邊橙。

一方面放不下戒心,一方面在每次試探過後,發現邊橙所說所做的都符合邏輯,沒有什麼不對勁之,而且也只是普通人以後,竟然莫名有些鬆一口氣。

與此同時,看到邊橙認真寫字來回答們的模樣,約有一愧疚。

之前試探的結果全都沒有蹊蹺,以至於是很想去相信這個可憐的高三學生。如果邊橙是無辜的,只是一個悲慘的害者,那邊橙所經歷的這一切苦難,只能越發說明邊橙的堅強與不屈不撓,還有的聰明。為一名十七歲的年輕人,這樣的神與智商,讓人欽佩。

如果自己在私底下多番試探沒有問題后,還一直懷疑邊橙,反倒似是辜負了邊橙那一腔赤誠。

但理智告訴做不到。

必須要懷疑每一個遇到的陌生人,絕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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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這種覺,卻又像是被推搡著,只能被迫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冷凍起的溫熱腸。不能讓任何潛在的危險鑽的空子,為此,在這地底下必須時刻謹慎,不管多麼累。

師清漪恍惚了,耳邊魔音穿腦似的,竟又想起了姜仇當初偽裝王癸汝的份,在黑竹原始森林裡面對著神時,說的那幾句話。

——也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個人被欺騙得多了,對這個世界所抱有的信任也就隨之越來越

——猜忌,多疑,再不敢也不願託付,赤子之心終被磨得消失殆盡,墜深淵,過得也會越來越痛苦。

——一座孤島。你怕這樣麼?

師清漪猛地打了個冷戰,連忙看向神。

神的目卻是疏離的,落在邊橙上。

神向邊橙道:「你適應能力很是不錯,在這險象環生的地底下堅持五日。」

聽著是一句誇讚之言。

但師清漪卻能聽出神這句話里的不信任。

神以前就和說過,自己信任所剩無幾,淡淡的一句話,里含著的痛苦究竟有多深。而到底經歷了多慘痛,撕扯開多模糊的傷口,才能讓神最終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來。

當時神看著,說出自己的信任沒剩下多,說出自己曾經收到過一個可的小孩的糖果,那小孩明明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想給糖吃,可在收下糖果后,還是悄然丟掉了,並沒有吃。

神當時眸中的神,那樣哀涼,師清漪看著簡直如遭刀割。無能為力,心卻又十分清楚,這是回不去的。

師清漪甚至都覺得這是一種悲哀,但神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沒有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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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慎之又慎,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邊橙看上去本沒有覺到神的言外之意,被神誇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寫道:「一開始我怕得要死,總是忍不住哭。但是我的哭聲靜會引來別的東西,我為此吃了很大的苦頭,後面我就學乖了,就算要哭,也不能哭出聲,只能掉眼淚,聲音我得忍著,才能躲藏起來。一天一天過去,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怕了,覺在鬼門關轉了幾遭,撿了無數條命,算我賺了吧。」

滿臉臟污,苦笑一下,接了句:「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切,比我之前經歷的都要嚇人,如果不是姐姐,我肯定就死了。」

姐姐,是因為師清漪始終沒告訴名字,不知道怎麼稱呼。在這黑暗的地下世界,遇到一個能夠救下命的人,邊橙潛意識裡難免會對師清漪產生依賴與敬仰,將一個可靠的姐姐。

看到姐姐這兩個字,師清漪心底有些

在地底下這麼久,足見邊橙的堅強。

磨難會讓人快速長,地底下短短的幾天,完全可以徹底磨掉一個人的勇氣,又或者相反,重塑一個人的心,讓胎換骨,為了活下去而變得更堅韌。

神盯著邊橙看了片刻,眸子略略垂了垂,里微黯。

邊橙上穿著葉警的外,在薄道的時候,這件外擋了那種腐蝕,更幫擋住了不,但那些黏還留在上面。

有些恐懼,寫道:「這些黏會有什麼問題嗎?我要不要丟掉葉警服。可是我捨不得,葉警救了我,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我想留下他這件服。」

師清漪看向神,問的看法。

神湊近看了看,沉一會,問邊橙道:「黏落下來時,你可有刺痛,又或者旁的覺?」

邊橙寫:「沒有別的,就是當時稍微有點重。」

神道:「那種為腐蝕消食之用,此種黏應會減慢人的移速度。除此以外,不會對你造什麼影響。」

師清漪心裡頓時有個想法冒出來,說:「葉警上下全都裹滿了黏,比邊橙上的多多了,他是不慎沒有躲過,淋了滿的黏,導致作慢下來,才會沒有逃出去?」

「有此可能。」神頷首。

邊橙趕將葉警的外下來,走遠了些,拿著外甩了甩,想把那些黏甩下來。這個辦法還是有些用,甩下不,但還是有些黏頑固地附著在上面,看著怪瘮人的。

師清漪扯了一小段氣生下來,遞給邊橙:「用這個刮著看看。」

邊橙接過來,將葉警的外平鋪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用氣生將那些黏劃拉下來,甩在一旁。等差不多理好了,才重新穿上葉警的外

師清漪對邊橙說:「我還有兩個同伴要找。等找到了,我會送你出去。」

邊橙激地點點頭,又在紙張上寫:「和我關在一起的,還有六個學生。我不知道們現在怎麼樣,如果我出去后,去派出所報警,他們會相信我的話,過來救們麼?」

師清漪看著:「這我不太確定。」

邊橙頓時面愁容。

「你到時候先出去。」師清漪說:「反正我和同伴們在這底下有事要辦,如果發現了們,我會帶們出來。你還記得們被關押在哪裡麼?」

「謝謝。」邊橙大為,趕寫道:「這裡太複雜了,我沒辦法畫出地圖。但我記得那附近有一些標誌,有很多心娘娘的雕像,如果你們看到了心娘娘的雕像,估計就快到了。」

在紙上大概畫了下那些雕像的一些特徵,下筆有些拙劣,但該有的特點還是有。如果師清漪到時候看到雕像本,應該能認出來。

「還有那麼多雕像。」師清漪問邊橙:「抓你們的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是心娘娘的信徒麼?」

「我看著有點像吧。」邊橙一提起那人,面上滿是恨意,寫道:「他讓我們吃飯喝水之前,必須在一個心娘娘的大雕像前跪著,然後他跪在我們前面,裡念叨著一些什麼瘋話,都是讚心娘娘的,還有什麼一定完心娘娘的心愿,祈求娘娘降神於他。」

師清漪心想,那男人和信奉無常郎君的那些村民一樣,都是邪神供奉者。只是一邊是信奉郎君,一邊是信奉心娘娘。

等休息得差不多,能問的也基本上問到了,三人才起,沿著這條通道繼續往前走。

之後的通道都很乾凈,雖然在手電筒芒下,看著同樣森冷,卻和之前經歷過的那些有著某種本質的風格變化。

「這地下的迷宮,有種詭異的融合。」師清漪邊和神並肩而行,邊說:「覺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帶領修建的,你有沒有這種覺?」

「嗯。」神同意的看法。

一般地底下的墓葬也好,某種有特殊作用的地下工程也好,從風格上其實能看出修建人的子。

榕樹上的域,薄道,那些嘔吐出來的影,多眼夜梟等,覺看著都讓人覺得神癲狂,手段更是極度殘忍,顯然修建者喪心病狂,怎麼邪氣怎麼來。

但是這邊一路走過的那些通道,卻正常很多,側重的更多是機關變化。

之前師清漪就覺得這工程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像是要把人困在裡面,要麼阻止什麼出去,要麼不讓什麼進來,有困阻作用。只是這種困阻遠遠沒有之前那些那麼噁心,就算有阻擋人前進的致命機關,也半點都不邪,變幻莫測中卻又著乾脆利落。

它很危險。

可它又乾淨。

走著走著,師清漪意外發現,有幾個地方真的長著一些蘑菇。那些蘑菇小小的,渾潔白,的角落,牆壁約還出些許須,像是有什麼植須和牆壁長在了一起。

邊橙指著那些蘑菇,裡「啊啊啊」地低聲,十分興

是在告訴們,有食了。

神看到那些蘑菇,又看到邊橙在那蘑菇邊上蹲著的影,微蹙的眉這才緩和了些。

蘑菇這點,終於確定邊橙沒有說謊。

邊橙實在太,摘下蘑菇就要送到裡,師清漪有點擔心,下意識一聲:「等下,就這麼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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