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默契

上一層的響十分明顯,從師清漪底下這個角度看過去，過上層破，能看到上方的空間里晃的手電筒芒。

只是那手電筒並不穩定,忽遠忽近，像是攜帶手電筒的那個人正在快速地來去,不斷改變著自己的位置。

除了手電筒芒，上層的聲音聽上去也十分混，快了一鍋燉的粥。某種發狂似的吼聲，打鬥聲，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夾雜在其中的陣陣槍響，如急促的鼓點踏在人心上。

只聽一聲嘶嚎響起,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形出現在了上層的破邊沿。

聽他這吼,還有的作姿態，半點都不像是正常的活人,而已經是屬於某種東西的範疇了。

這東西被前面一隻靴子猛踹一下,直接給踹倒了,摔在口邊上,臉朝向底下的水池。跟著那靴子的主人欺上來，也在口邊上現了，狠狠地踩在那東西背上，用右手握著的湊小型衝鋒.槍頂著那東西的腦袋。

這種小衝鋒.槍能單手擊,那人的子彈彷彿不要錢似的，「噠噠噠」地對著那東西的腦袋連開數槍，開的黑紅的沿著口邊沿往下滴落,落在下方的水池中。

跟著那人抬腳利落一踹,那東西的被踢得墜落下來,再度濺起水花。

師清漪這邊熄了，藉著那人上的手電筒芒，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

真的是雨霖婞。

師清漪又驚又喜，在微之中看向神，神眸中也有淡淡的喜。

不過雨霖婞還在上面應付某種東西，聽數量不止一個，於是們暫時沒有出聲，免得讓雨霖婞分了神，讓那些東西鑽了空子。

師清漪在邊橙腳邊用手指點了下，示意待在原地別，邊橙聽話地點點頭，師清漪趕和神上前，去幫雨霖婞的忙。

視線被遮擋，底下又沒有照明，雨霖婞暫時沒注意到們兩人在下面。手中的小衝鋒.槍又倒一個，眼看著又一個朝撲過來，的子往下墜去，躲過這次飛撲，左手抓著破邊沿，將自己懸掛起來。

與此同時，右手的小衝鋒.槍打在那東西的上，那東西被打中了，嘶嚎一聲，一時沒有站穩，直接往下倒去，摔進了水池裏。

雨霖婞一翻，再度將自己翻了上去。

但摔到底下水池的那東西只是有傷，並沒有被徹底解決，沒過一會就從水中躥起來，瘋了似地往中間的石柱沖，眼看著要往上爬。

神手中的巨闕一揮而去，直取它後腦，巨闕貫穿了那東西的腦袋。這力道實在太大，巨闕劍又沒石柱，將那東西牢牢地釘在了上面。

那東西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立即不了。

雨霖婞這才聽到底下的響，瞥見了池邊的師清漪和神，趴在上頭的口邊沿，大喜過：「師師！表姐！」

然後立刻又罵了一聲。

明明上面已經沒靜了，誰知道邊上有個東西還沒死，一個翻滾撲到雨霖婞上。雨霖婞本來就趴著，這下被那東西一撲，那東西手臂上青筋暴起，力氣駭然，直接按在背上，張就要咬下來。

雨霖婞哪裏得了這個氣，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抬手往後托著那東西的腦袋，暫時阻止了它的進一步撕咬。

師清漪見了，手中的軍刀一甩，軍刀準確無誤地到了那東西的腦袋上。

那東西的腦袋上著把軍刀，作一滯，頓時停了作。雨霖婞這才得了個息機會，翻個將那東西翻下去，接著爬起來，雙手抓麻袋似的抓著那東西的，就往底下丟去。

裏還氣得半死，罵道：「還敢襲我？你活膩歪了！」

然後後知後覺反應這些東西本就是死，立刻改口：「你死膩歪了！」

神早已飛踏到石柱，取出巨闕，在雨霖婞丟下那東西的同時，神的足尖在石柱上一點，影翩然，在半空中抬劍一掠。

一切發生得極快，之後神輕盈落到了池邊。

那東西在那一掠的過程中，被巨闕驟然切兩半，跌池中。池中水搖晃，裏面的隨著起起伏伏。

三人配合默契，結束了這場混。

雨霖婞頓時躺在口邊沿，雙手在地上攤開，笑出了聲。

看見師清漪和神兩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也不管邊上有跟一塊躺著，往下看去，說：「我要休息一下，你們爬上來吧。」

師清漪與神跳到中間石柱上攀著，沿著石柱往上，穿過破，最終來到了上層。

手電筒掃過去，只見上層有三橫七豎八地躺在那，水池裏還飄著四，這數量加起來可不了，雨霖婞之前遭了這些東西的集圍攻。

神走到雨霖婞邊，將雨霖婞扶了起來，目上下打量，想看看上有沒有什麼傷口。

師清漪也趕問：「你沒傷到哪裏吧？」

剛才那東西雖然沒咬到雨霖婞，但不確定雨霖婞之前有沒有傷。不過掃了幾眼，發現雨霖婞除了上有些臟之外，並沒有什麼傷痕，甚至服都沒怎麼破。

「沒有。本小姐什麼人啊，我能輕易傷？」雨霖婞得意地擺擺手，目瞥到師清漪的上，見那子上都是目驚心的口子，驚道：「師師，你怎麼傷這樣？」

「皮外傷。」師清漪並不在意：「沒什麼事。」

「我這有葯和碘酒，你趕理下。」雨霖婞放下自己的背包，往外拿醫療用品。

「我都快好了。」師清漪說。

神淡淡看了師清漪一眼，師清漪拗不過這眼神，只得乖乖席地坐下來。神接過碘酒與棉簽，跪坐在師清漪面前，將師清漪的往上卷，低下頭，仔細地幫拭那些傷口。

雖然以師清漪的質，這些抓出來的傷口早已止了，只留下模糊的痂，神仍然十分細緻地替理，並將上面殘留的污拭乾凈。

兩人特地坐在口邊沿，並將手電筒的調整了下方向，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觀察到底下邊橙的靜。

邊橙站在擴散下來的中，抬頭往上看。師清漪暫時沒上去，就乖乖等在底下。

雨霖婞靠著背包，手裏抱著自己的小型衝鋒.槍休息，也注意到了底下的邊橙，尋思著怎麼師清漪和神還帶了個學生模樣的人，朝們兩使眼：「底下這誰啊？」

「邊橙，是一個高三學生，被人抓進來的。」師清漪簡略地介紹了下邊橙，並說邊橙的舌頭被人割去了。

雨霖婞一聽居然被割了舌頭，然大怒：「這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等我逮到他，我把他宰了！」

師清漪嘆了口氣。

雨霖婞好不容易與們會合，還有一肚子話要說，坐在一旁跟們閑聊：「你們都不知道剛才有多驚險！七個撲我一個，沒臉沒皮的，一點人道主義都不講。幸好我這次帶了背包，槍和子彈都管夠，本司令這就做未雨綢繆，知不知道？」

雨霖婞背包里什麼都有，藥品，食，水，匕首等，槍和子彈更是帶得足，簡直就是行走的軍火庫，甚至還有機會翻出諸如可自拍桿，化妝盒之類的驚喜。

越說越得意：「雖說我本就沒料到爬個榕樹還能重新回到地下這個鬼地方，但是出門在外，該背的都得背著，指不定哪天掉進一個裏，我們就能排上用場。」

師清漪笑著捧場：「司令英明。」

雨霖婞哼哼兩聲。

師清漪問：「你在榕樹上有沒有穿過域？在域裏遇到了什麼，又是怎麼到的這裏？」

雨霖婞也知道「域」這種地方的存在，說：「穿過了，稀奇古怪的一堆，我就知道那榕樹看著邪門，居然有域的存在。」

「你的域是什麼樣的？」師清漪說著，將和神遇到的域形容了一遍，包括路上遇到的各種詭譎與驚險。

雨霖婞卻說：「就是一個湖。我從榕樹上跳下去，就到了湖裏，我無可去，只得在湖裏潛游，最終發現一條水道，從水道出來就到這邊了。本來我還不知道這裏是哪，等我多走了一段路，才發現這不就是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地下迷宮麼，這底下也太大了，覺方圓這些村子底下全都被掏空了。」

「你在湖裏或者水道有沒有遇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師清漪想起自己和神在域裏的遭遇，趕問。

「沒有啊。」雨霖婞接著說：「就一個湖，一些魚。開始我以為那些魚會吃人，後面發現它們也沒有想攻擊我的意思，可能本小姐長得好吧，捨不得吃我。」

嘻嘻一笑。

「你在域裏居然沒遇到攻擊你的東西。」師清漪聞言也很驚訝，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這概率很低，你這運氣真不是蓋的。」

雨霖婞越發笑得歡，指著自己說：「就我這張臉，肯定開過的，冥冥之中，有什麼在保佑我！真不是我吹，我這一路上過來，連道口子都沒割過。」

師清漪：「……」

神垂眸，眼中有一笑，繼續不聲地替師清漪清理上的傷口。

三個人在上面暫時休息，聊了聊路上遇到的一些事，說到後面，師清漪又問雨霖婞：「阿音呢？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一直都沒找到。」雨霖婞蹙眉：「不過肯定和我們一樣，也是穿過域過來了吧，但我走過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出現的痕跡。」

「我們這邊也是。」師清漪說。

正說著話，底下的邊橙卻「啊啊啊」地了起來。

師清漪渾一凜，雨霖婞趕抓過槍，神也停下了作，握住巨闕。

就見底下水池裏兩搖搖晃晃地從水中站了起來，朝邊橙撲去。從形來看，是雨霖婞最開始踹下來的那兩。

雨霖婞愕然：「怎麼會沒死？」

神早已沿著石柱往下，躍到水池的岸邊上。師清漪讓雨霖婞待在上面，自己也跟著神下去了。

那兩幾乎就快要欺到邊橙面前，渾污，邊橙面驚恐，趕下意識往後躲，神躍到邊橙面前，一手捂住的眼睛，另外一手帶著巨闕橫空一掃。

巨闕帶起冷厲劍風，刮到那兩的上。那兩剛才幾乎是並排往前撲，被神這一揮劍，兩個東西的腦袋一前一後地離開肩膀，時間相隔極其短暫，幾乎像是同時滾落了下來。

兩個腦袋翻滾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向不同的方向。

兩的肩膀上只剩下兩個窟窿，悄無聲息地委頓下去。

邊橙被神捂住眼睛，什麼都看不見，沒有見到這可怕的砍頭一瞬。

「邊上有腦袋，別到看。」神鬆開手，冷淡地囑咐：「到池邊來。」

邊橙頓時明白過來，神是怕這場面太駭人，會給留下心理影。畢竟這種近距離的腦袋突然滾落，肩部的窟窿還會往外噴，尋常人看到這個畫面，都會嚇得半死。

邊橙不敢將目看向旁邊，跟著神往前走，避開了那一地污。

「無事了。」神看向跟過來的師清漪：「最開始那兩未曾傷到腦袋，這才又了。」

水池底下一共四，除了最開始的兩，第三被雨霖婞的小衝鋒.槍連續掃了腦袋，而第四則被師清漪的軍刀穿過了腦子，之後被神一分為二。

師清漪趕抬頭，對著上方說：「雨霖婞，你看看上面還有沒有腦袋沒收拾的，趕補槍。」

雨霖婞立即在上面查看，發現有腦袋還完好，眼看對方有再彈的趨勢，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雨霖婞就對著對方的腦袋突突了好幾槍。

這下終於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