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會,等陸漫掛斷電話,樓道里頓時又陷了一片安靜。
握著手機,看著已經黑了的屏幕里映出自己的倒影,眉眼輕挑。
事發展今天這樣,是回國時想到的最差的結果,卻又沒那麼差。
多了一個疼他們的親人,溜溜和冬瓜想必也會開心的吧。
陸漫輕嘆口氣,把手機收起來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陸漫便趕到醫院,手里帶著準備好的早餐。
昨天很晚回到蝶園,也沒急著睡,而是準備好了熬粥和藥膳湯的材料。
早上起了個大早,熬好了粥和湯,用食盒裝好便出了門。
到了醫院病房,徐風連忙迎了上來。
昨天后來他便趕了過來,一直在病房門口守著。
“陸漫小姐。”徐風臉上微笑。
陸漫瞧了他一眼,眼下微微發青:“你去休息一會吧,醫院一直有護士查房,不用這麼辛苦。”
正憋著哈欠的徐風,聽見這句話,的幾乎落淚。
這應該算是和陸漫重遇以來,對他說的最溫的一句話了。
陸漫小姐果然只是外冷熱,會照顧人。
徐風一邊著,一邊有些哽咽道:“謝謝陸漫小姐,我只是有些認床,其實我剛剛才起床,先生有錢,有房間給我睡覺的。”
“……”
陸漫盯著他看過來的眼神,眼眶含淚,激涕零,浮夸的讓兩側太直跳。
有些尷尬的輕咳下嗓子,拿著手里的飯盒:“護士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可以探視?”
“沒有,我只聽囑咐說盡量讓人打擾病人休息,先生也一直沒怎麼清醒,斷斷續續的昏睡著。”
徐風老實說完,頓了頓又道:“不過送餐肯定是可以的,也到了早餐時間了,要不陸小姐你進去看一下吧。”
他一邊說完,一邊連忙讓開子,臉上笑瞇瞇。
不遠就是護士站,有個護士姐姐看到了他們這邊的靜,不過沒說話。
陸漫心里放心了一些,想必應該沒什麼事。
點了點頭,放輕步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還是老樣子,偌大的房間,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薄夜寒出事的消息封鎖的嚴謹的,手機上有看到新聞推送說涼城某兒園遭遇歹徒一事,但關于傷者的份,只字未提。
除了薄家自己人,和與薄家好的幾個家族,暫時應該還沒有多人知道。
陸漫將食盒放到柜上,病床上的人還沒醒。
徐風說他一直斷斷續續昏睡,失那麼多,又進行了那麼長時間的手,就算是個鐵人,也要倒下了。
陸漫想起昨天他第一次清醒時,還張口和說了一些話,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
微抿著,目從床上的人上移開,掃了眼房間。
右邊的窗簾很遮,但卻沒拉嚴實。
一抹跳躍的線從隙中穿而進,下飛揚的灰塵舞。
陸漫今天穿的平底鞋,因此放心的走了過去。
將窗簾拉嚴,回頭,床上的人竟已經醒了,沉著的視線正著。
陸漫手指在窗簾的一角上攥了攥,聲音放輕道:“抱歉,吵醒你了。”
薄夜寒又看了一會,移開了目。
“不會,很準時。”他道。
昨天陸漫答應會照顧到他出院為止,今天便一大早就趕來了,可不是準時麼。
“既然醒了,就先用了早餐再休息吧。”陸漫說著,又拉開了一半的窗簾。
不會直刺到病床,又讓房間里有了些亮。
大片的線過玻璃窗灑進,折出七彩的芒。
天氣很好,讓房間里也顯得有些跳輕松起來。
開了些窗氣,陸漫才走到食盒旁,作間打開了蓋子。
食的香氣頓時四溢,尤其是湯,陸漫燉了很長時間,絕對味又爽口。
用分餐的小碗各自盛好,端到病床旁的柜子上時。
薄夜寒半闔著眼又緩慢道:“你們有潔癖的人,早上都不刷牙就吃東西的麼?”
陸漫:“……”
總覺得他的語氣是在找事。
停下還在布置碗筷的手,站在床邊,雙手環:“但你現在不方便。”
“你工作時候要是遇到困難,也是這樣解決的?”薄夜寒幽幽的嗓音,目落在環的手,沒有半點波。
‘工作時遇到的困難,自然全力以赴也要解決掉,但你哪能和工作比!’陸漫在心里腹誹的超大聲。
但沒有說出來。
沉默了兩秒,點點頭:“行,我去幫你買漱口水,暫時只能用這個。”
看在溜溜的份上,完全可以做到。
陸漫說著便要轉,不過下一秒又停了。
因為某道低冷的嗓音再次響起:“不用,徐風昨晚買好了,就在櫥柜里。”
陸漫猛吸一口氣——然后扯著角轉。
“是麼,那你剛剛怎麼不早說呢?”皮笑不笑的道,眸早就鋒利的像刀子。
“我忘了。”薄夜寒同樣勾起角,笑皮不笑。
笑笑相對了幾秒,陸漫角一收,俯打開櫥柜。
柜子里不止是漱口水,還有很多紙巾等生活用品,徐風很細心,買的一應俱全。
陸漫利落的拿出來,再利落的去掉包裝。
再然后,在薄夜寒的病床旁,幫他按起了半邊床。
薄夜寒從平躺的姿勢變斜靠,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舒服很多。
完好的那只手接過漱口水,用之前,他淡問了一句:“這麼練?”
陸漫給他拿過去一個一次的紙碗,別開目:“之前去醫院看薄,所以會弄。”
薄夜寒的手幾不可聞的頓了一下,余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半分鐘后,一切準備妥當。
床上的小板板也被陸漫升了起來,餐盤放上去。
薄夜寒傷的是左手,右手完好如初。
因此將勺子遞到他手里,陸漫便直接拉了個小凳子坐了下來。
不想盯著薄夜寒吃飯,坐著又有一些尷尬,于是拿出了手機。
剛解開鎖,便聽到薄夜寒道:“這粥的味道,似乎與往日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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