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見任劍清爽快磊落,心中歡喜,道:“任兄這一曲奏來無拘無束,今日得聞此曲,實在快意。可惜琴已破毀,否則小弟還彈上一曲
,請任兄指點一二。”
任劍清笑道:“我也聽過你一曲了,咱們扯平,豈不是好?”
文淵搖頭道:“不不,方才奏那首”鶴舞天“,未曾想到在場有任兄這等善琴之人,因而未盡全心,不足與此”八極游“相比。”
任劍清大喜,道:“好啊,原來你還有箱底的本領沒使出來,這可妙極!”
說著忽然神凝重,道:“不,今日我琴興已盡,可沒辦法再回你一首佳曲了,只好改日再聽小兄弟的妙曲,豈能只有我占便宜?唉,
可惜!”語畢長嘆一聲。
文淵面現微笑,說道:“任兄若有興致時,小弟隨時奉陪。任兄可是本地人?”
任劍清道:“不是!我居無定所,哪里待著舒服,便待久些。近來在這兒遇上件麻煩事,這才多逗留了幾天。”說著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只好請你在西湖多賞幾天景,咱們再來彈上幾曲。”文淵笑道:“正是。”兩人一見如故,極是投機,道別之時,互約三日之后,再于
此一聚。
和任劍清作別時,已是黃昏。文淵忽地想起一事,連忙施展輕功,直奔了開去,直奔了六、七里路才停下,只見遠方便是夕照山,其時夕
西下,彩云繚繞,山頂一座塔影,正是雷峰塔。文淵一笑,自言自語道:“好在趕得及,沒錯過了這”雷峰夕照“,不早不晚,剛好無誤。
”
他任意游景,逛了一會兒,來到一林間道上,便到市鎮上投宿歇息。
尋到一間客店,小二出來招呼,卻道:“這位爺臺是要投宿,那可不巧了,今個兒樓上已沒了房,剛剛才給個姑娘訂了最后一間。”突聽
一個音說道:“是啊,就是我。”文淵回頭一,店中滿滿的盡是人,也不知是誰說的,便即微笑道:“好罷,麻煩你給我帶個位,我
用些餐便也夠了。”店小二便覓了個坐位給他。文淵了兩個饅頭,正自吃著,一批五十多人的鏢隊進了店來。領頭的漢子向店小二道:“小
二,有房間沒有?”文淵吞了口饅頭,在一旁道:“沒啦,剛才我可就沒定到房。”
那領隊漢子了他一眼,拿出一錠銀子,向小二道:“今晚跟你們包了一樓借宿,宿費另付。”小二接過銀子,連聲答應。文淵看那鏢隊
,押著十輛鏢車,鏢旗上繡滿銀云紋,甚氣勢。那漢子約莫四五十歲,一張方臉,形高壯,也頗有威嚴,只聽他朗聲道:“洪兄弟,你
帶十名兄弟看著,其他兄弟先進來休息。”一個鏢師答應一聲,走了開去。
文淵吃了饅頭,起便要走,忽然聽得一個子道:“啊呀!”接著便是一聲破碗聲。文淵轉頭一看,一個姑娘指著地上一灘湯面和
碎碗片,正對著一個鏢師道:“你怎么搞的嘛?走路不看路,把我的面給撞翻,這樣浪費!”聲音聽,正是方才所聽到的。那姑娘看來
十七八歲,材小,穿著一紅,肩披薄綃白紗,彎眉秀目,之極是俏可喜。文淵一笑,心道:“那間客房運氣可真是好,住進
這么個小姑娘,勝于我文淵這個臭書生。”
那鏢師皺眉道:“姑娘自己把碗放得這么外面,怎能怪我?”那姑娘噘起小,表便如是要哭出來一般,道:“你這人怎么這樣說?
在場各位評評理啊,難道說碗靠了桌邊些,被撞下桌去就是活該?這碗面我才吃到一半呢……”說著當真急得要掉眼淚似的,旁人看著不好
笑。
領頭漢子道:“算啦,楊兄弟,你賠給便是,別跟小姑娘斗氣。”那姓楊的鏢師道:“好吧。”那小姑娘嫣然一笑,道:“還是郝總鏢
頭明事理,多謝你啦!”那漢子一愣,道:“姑娘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小姑娘食指敲著桌面,笑道:“那面旗上都是云霧花樣,還不
是京城的鐵云鏢局嗎?總鏢頭郝一剛本事多好啊,誰人不知?這么多鏢車的大鏢,難道郝大爺他會坐在局里喝茶,只派一些普通角出馬么?
”說完抿而笑。
那漢子正是鐵云鏢局總鏢頭郝一剛,武功湛,京城左近無人不知,鐵云鏢局開立七十年,名非小。這次他人保鏢,押了一批大鏢上
紹興曾家府。他見這一個小姑娘竟也知道他得名頭,不微得意。
楊鏢師向店小二道:“小二,再上碗清湯面來……”那姑娘笑道:“且慢,我這碗面剩下半碗,你也不用賠我一整碗面啦!我另外找個便
宜東西就是,可以吧?”楊鏢師見一派天真可,也不嫌煩,便道:“姑娘要什么?”
那小姑娘站了起來,指著店門外一列鏢車,笑嘻嘻的說道:“就這十部大車,算來便差不多啦!”楊鏢師笑道:“姑娘別說笑了,這是我
們鏢局押送的鏢……”
小姑娘卻不理會,背負雙手,走到門邊,道:“喂喂喂,你們都走開到一邊去!車夫,跟著姑娘走罷!”一個子暴躁的趟子手一揮手
,道:“小丫頭胡鬧……啊喲!”話沒說完,便是一聲慘,那只手揮到中途,一個手掌竟爾飛了出去,濺門廊。那小姑娘淡淡地道:“
好啊,你對姑娘如此不敬,只了只手掌,也算是便宜你啦。”
這一來店中賓客人人變,不人大聲驚呼。看車的洪鏢師沖了上來,罵道:“小賤人,想找麻煩么?”說著出掌向抓去。這一抓力道
非小,豈料一道鮮灑開,不知如何,洪鏢師一條右手腕又斷,飛到一個臨桌客人桌上,落一鍋熱湯里。那人嚇得大:“媽呀!”向后跌
落坐倒。洪鏢師慘呼一聲,跌跌撞撞地退了四五步。
文淵大吃一驚,心道:“這位小姑娘外貌可喜,手法竟然既快且狠。”
郝一剛更是驚怒集,站上一步,怒聲道:“小丫頭,你是什么路道?”那小姑娘滴溜溜地轉過來,笑道:“郝總鏢頭,你這六十萬鏢
銀,都是送到紹興曾家府的罷?紹興也沒離這兒多遠,我瞧就不勞您駕了,小子代您送去如何?”
郝一剛心頭火起,道:“小丫頭,報上名來。你傷了我兩位兄弟,是要和姓郝的過不去了?”那小姑娘微一抬頭,道:“那又如何?喂,你也算是江湖上有些本事的人,”大小慕容“的名號,多該知道吧?”
郝一剛心頭一檁,道:“大小慕容?這是當今武林中一對著名的魔頭,那是眾人皆知。你和他們怎么稱呼?”小姑娘格格一笑,道:“你
果然知道。那大慕容么,我便他大哥。這小慕容呢,不好意思,小子這點薄名,只怕不好跟大哥相提并論呢,嘻嘻!”
此言一出,鐵云鏢局眾人盡皆大驚。
“大小慕容”,乃是一對復姓慕容的兄妹,均甚年輕,武功卻強,行事詭異,其中的兄長尤其惡名昭彰,狠毒辣,一手“大縱橫劍法”
名江湖,奪人命不計其數。妹妹武功另一格,不若其兄四逞兇,名聲卻也極差,那是因為兄妹時常并肩行事,一件惡事兩人擔,自然
都不得佳譽。兩人出道三年,便已搏得江湖中魔頭之稱,人稱“大小慕容”,原來姓名反而人知曉。
郝一剛原是料想必有同伴,否則孤一個劫鏢,決無是理。不料竟自稱是“小慕容”,又見了連廢兩手的絕技,詭異狠,不
由得一冷汗,心道:“難道我郝一剛便要今日命喪此地?”口中不能逞強,便道:“原來是小慕容姑娘到了,但是這鏢銀……”小慕容俏眉一揚,道:“這批鏢銀,你不給也得給!郝總鏢頭,你的本事姑娘清楚得很,決不是我對手。要鏢不要命,要命不要鏢!你意下如何?”
鐵云鏢局人人臉現怒,郝一剛心道:“咱們有五十多人,這妖不過孤一人,難道我們當真斗不過?失了這筆鏢,我這祖傳的鐵云
鏢局也砸定招牌了,左右是個死,今日跟你拼了。”當下喝道:“眾兄弟,并力擒下這魔頭,為武林除害!”眾鏢師轟然答應,紛紛出兵
刃。
小慕容忽然一頓腳,眼中淚盈盈,道:“喂,這算什么?幾十個男子漢欺侮我一個姑娘家,我,我……”話沒說完,雙手掩面,嗚嗚
的哭了起來。眾鏢師楞了一楞,見滴滴的模樣,似乎一陣風來便要倒,不暗想:“這小姑娘真是那魔頭小慕容?”
陡然間小慕容飛躍出,劍芒乍現,似是一團絳云閃著青白電,進退游走,四下來去,只聽得連聲慘,此起彼落,一眨眼間,地上七
名鏢師橫尸就地。眾人大驚,卻聽小慕容笑道:“看來還是我一個小姑娘來欺侮一群男子漢,比較合道理些,是不是?”
郝一剛又怒又駭,大吼撲上。小慕容柳腰輕擺,皓腕抖,一柄短劍不知何而來,變幻無端,口中笑著數道:“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四五六七八……”數到后來,越數越快,眾鏢師眼前尚未看清,小慕容拔而起,落在一張木桌上,笑道:“數到五五二十五啦,你
們到底是想送死還是想殺人啊?”短劍輕輕擺,劍尖鮮滴落。
楊鏢師手舞單刀沖上,罵道:“你這妖!”小慕容飄避開,一右腳,絆了他一個筋斗,笑道:“姑娘跟你說過幾句話,算你有福,
可以留著倒數第二個殺,最后再殺郝一剛。”郝一剛大怒,使開一套五行刀,正反生克,變化增生,刀刀力勁沉猛,連連進攻。小慕容見他刀
法不弱,笑道:“郝總鏢頭果然有真本事,假如這五十幾人都是這么好功夫,我可不太有把握啦!”說話之間,連刺三名鏢師咽,一劍立
斃,已死了二十八人。店中客人紛紛奪門而出,掌柜、小二嚇得在墻邊,只有二樓客房尚有人不知下頭已是殺一團。
文淵見了小慕容如鬼如魅的劍招,不駭異,心道:“這路劍法狠多端,好生厲害。我若以師傳劍法對付,似乎失之靈,難道我也不
是的對手?”心念一轉,暗想道:“若是師兄在此,他見識高得多,必能以九通雷掌尋隙震短劍。”思索之際,郝一剛手臂連中兩劍,險
些斷了一條胳臂,躺在地上的尸已有三十三人。
郝一剛道:“兄弟們退開,別上來送死!”小慕容笑道:“哎喲,對不住了,他們不死,我怎么殺你啊?”形飄忽,專攻其他鏢師,
變了郝一剛追著跑,還須阻出招殺死自己人,登時破綻大現。小慕容飛起一,踢中他腰間道,郝一剛單刀落地,頹然坐倒。
小慕容短劍抵住他頸后,眾鏢師不敢妄,均自慌了手腳。小慕容笑道:“姑娘我今個兒也殺得夠了。喂,你們一個個都引刀自殺罷,郝
總鏢頭馬上跟上你們腳步,冥府中再起一座鐵云鏢局。”
郝一剛道制,彈不得,哀嘆道:“罷了,罷了!慕容姑娘,你放了我兄弟們,送郝一剛上路罷!”小慕容一聲輕笑,道:“你們若
不死得干干凈凈,我大哥可要罵我手腳不俐落了。”左手指著一個趟子手,笑道:“還不自殺?橫刀抹脖子,這么難么?”那趟子手臉發白
“夜傲風,你敢碰我,我就讓三千兄弟抄家夥砍到你家來…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唇已經被他堵住,狂野的愛火將她席卷…… 一翻激戰之後…… “你的身體比你的小嘴誠實多了!”夜傲風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燃燒,長指在她肩上輕輕滑動,“像火一樣纏繞在我身下,我已經愛上了這種味道……” 沒等她回應,他再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推著他的肩膀,“等一下!” “怎麼?還想反抗?”他眼中有了危險的寒光。 她眉頭一挑,張狂的說:“人生就像強J,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我只是想提醒你換個姿勢而已,這個姿勢,我膩了!” *** 一場車禍,受害者竟然變成了被告,明明是他撞傷了她,卻要她賠一千萬的豪車損失費,為了這一千萬,她與他鬥智鬥勇,彼此淪陷,只歡不愛的纏綿遊戲,他與她在欲望和理智之間拉扯。 這場遊戲,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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