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閃得實在太快了，檢測儀發出的點，剛剛抵達它的前，它便倏地閃消失。所以檢測儀本無法“拍攝”到它的影，自然也無法“看見”它。

　因為對于檢測儀而言，它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檢測儀的“視覺范圍”，雙方本不在一個維度。

　而蕭矜予之所以能看見它們，是因為他的視覺速度比這些點還快。

　……

　50000米的秒速只是一個大致類比，蕭矜予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擁有這麼可怕的態視力。

　但是擁有第四視角后，他的雙眼必然會比常人看得更多更清晰。

　仔細消化蕭矜予剛才的推測，幾位經驗富的老隊員都陷思索。

　良久。

　趙狠：“蕭矜予，你很確定，這家醫院到都是邏輯因子？”

　蕭矜予定定看他，毫不猶豫：“非常確定。”

　用戶絕不可以懷疑自己的邏輯鏈。

　正如他不會懷疑，第四視角所看見的世界。

　趙狠：“那事就很麻煩了。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邏輯因子會這麼聰明，知道‘躲避’探測儀的探測。連探測儀都查不出來的東西，我們這些用戶自然也不可能知到。當然，更有可能的是，這些邏輯因子并非‘故意閃躲’，這種極其恐怖的閃速度只是它的常態而已。”

　說完趙狠自己都愣住了。

　一群極限高速運的邏輯因子？

　這東西別說華夏，全世界都沒有人聽說過！

　***

　確定邏輯因子真實存在后，蔣文濤立刻上報清除小隊。

　當前海都市清除小隊的兩大負責人駱笙、徐啟，都正在中都市，要十個小時后才能趕回海都。

　蔣文濤便了臨時負責人。

　“說實話，這畫面我已經太悉了。這個工作由我來做或許更快捷。”黑皮漢子雙手抱臂，站在瑟瑟寒風中，語氣心酸又無奈。

　聽了這話，正在負責疏散醫院人群的蔣文濤回過頭，同樣苦笑道：“嗐，你以為就你悉嗎？上個月你們中都市發生了摘頭游行事件，可我們海都市也在抓捕霍蘭絮。抓霍蘭絮時周圍的那些居民，就是由我來負責疏散的！”

　兩人互視一眼，竟有了種惺惺相惜的心酸。

　趙狠長嘆一聲氣：“豬豬香波極有可能已經不在了。”

　蕭矜予微頓，他轉首看向旁的黑皮壯漢。

　趙狠：“這麼多邏輯因子，十有八九，屬于一個五級用戶。而能釋放出數量如此龐大的邏輯因子，他要麼已經不在人世，因為邏輯崩潰，他渾上下所有的邏輯因子全部溢散出了；要麼，就是他極強，絕對不止A55這個級別，說也得達到A20吧，才能在活著的況下，弄出這麼多邏輯因子。嘶，那可能比駱隊長還強。”

　豬豬香波仍舊存活的消息，蕭矜予暫時不能。

　但是趙狠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這些邏輯因子真是一個活著的用戶釋放出來的，那他得有多強？！

　毫無疑問，九九可能，這些邏輯因子的主人就是抓走豬豬香波的兇手。

　一個A20以上的高級用戶，為什麼平白無故要找一個實力較弱的五級用戶的麻煩？

　豬豬香波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按照海都市清除小隊的說法，他格溫，不大和用戶圈里的人流，甚至極力瞞自己是用戶的事實，在這次事件前份非常神。這樣的豬豬香波，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一個高級用戶的？

　蕭矜予正想著，忽然，那邊疏散的人群也開始分批離開醫院。

　醫院的疏散工作必然比其他地方更難，因為醫院里住著很多病重的患者。這些患者離不開醫療械，想要將他們從醫院里轉移，速度必然不會太快。因此第一批疏散的市民只是普通的病人家屬。

　海都市清除小隊的隊員們正焦急地忙碌著，還有許多公職人員也臨時來到醫院，幫忙做疏散工作。

　蕭矜予和趙狠站在醫院大門的角落。青年清瘦的影黑暗，只出一雙明亮清冷的眼睛，靜悄悄地著那些茫然無措的市民。

　“怎麼回事，大半夜的突然讓轉院？！”

　“好像是發生了消防安全事故，說要臨時進行整改。”

　“啊？這也太突然了吧，這都什麼事啊，我爸今天早上才剛做完手呢！出什麼事誰來負責啊！”

　……

　蕭矜予漫不經心地聽著，他的視線隨著那些遠去的人群，緩緩轉向醫院門口的那條馬路。

　突然，他停住作。

　青年怔然地著一個從自己眼前走過的年輕家屬，他的目一直追隨對方，直到這人走到馬路對面，想要進地鐵站。

　蕭矜予刷的追上去。

　趙狠驚訝道：“蕭矜予？！”

　蕭矜予直接沖進地鐵站。

　寬敞明亮的地鐵站里，黑的人群著電梯、走廊。臨時開啟的地鐵線路正在一批批地送走病人家屬，蕭矜予卻站在這龐大冗雜的人流中，他震然地看向前一個年輕孩的肩膀。下一秒，又看向后一個大叔的脖子。

　……

　大步走出地鐵站，蕭矜予一把抓住正在疏散人群的蔣文濤。

　“沒有用！不用疏散人群了，可以全部回來了！

　“這些邏輯因子已經纏上了他們，他們全部早已陷這條邏輯鏈了。

　“不是什麼邏輯崩潰，更沒有形邏輯風暴。他們是被一個活的用戶捕獲進了自己的邏輯鏈……

　“他們，都是這條高速閃的邏輯鏈手里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