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腦APP用戶排行榜：

　A01-審判之矛-六級

　A02-匿名-六級

　A03-匿名-六級

　A04-匿名-六級

　A05-盲盒-六級

　A06-開心鬼-五級

　……

　*原A03-極之, 首都清除小隊前任隊長，三年前已故。

　——《首都用戶委員會I級機檔案》

　***

　二十一年前住九華醫院的貌產婦，絕非尋常。

　暫且稱之為赫本小姐。

　“赫本小姐的相貌我沒有親眼見過, 所以無法評價。但是聽當時負責照顧的同事說，的麗更在于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優雅氣質。”林靜陷過去的往事, 回憶道：“只可惜當初照顧赫本小姐的醫生護士，已經全部因故去世了。沒有人再知道到底是什麼模樣。”

　宿九州：“倒也不是真的沒人知道。”察覺到旁人的視線，男人向看著自己的蕭矜予，笑了：“最后一位死者，應該是黃覺明教授。而再往前，是你的母親、兩位護士和一位實習醫生……產婦和家屬很注重私，醫護人員自然也不會隨便拍照。”

　林靜點頭道：“這是我們基本的職業素養。”

　不會因為病人長得好看, 就拍他人照片。

　宿九州：“不需要照片, 也可以與家人分工作趣事。”

　趙狠驚訝道：“你是說, 那些照顧這位赫本小姐的醫生護士, 或許在回家后，和家里人聊起過的事……不，他們或許連赫本小姐的丈夫都談起過, 或許就知道他到底姓什麼。”

　蕭矜予心中一定，他看向趙狠。

　趙狠已經開始聯系李笑笑。

　蕭矜予：“請李部長同時幫忙查一下, 二十一年前，中都市有沒有什麼家境比較殷實的人家, 姓蕭。”

　趙狠點點頭：“好！”

　雖然三人沒有商議，但是他們已經默認了, 蕭矜予如果真是在九華醫院出生, 后來被為護士的母親抱走。十有八九，他的親生母親就是這位赫本小姐。

　就算不是, 媽媽、黃教授等八位醫護人員的死亡，也很可能和赫本小姐有關。

　貌不代表危險，也未必人就絕對特殊。

　但是在那個還沒有用戶，無人覺醒邏輯鏈的年代，和媽媽有關系的九位產婦家屬中，“赫本小姐”實在特別得讓人難以忽視。

　李笑笑很快答應調查。

　找出蕭姓有錢人的難度不小，但是已故醫護人員的家屬卻大多就在中都市定居。

　半個小時后，用戶委員會便發來五位家屬的聯系方式。

　【李笑笑：除去你的母親，還剩下七位家屬。這其中，有一位的家屬很早就搬離中都市，暫時聯系不上。其他五位的聯系方式都在這里了。】

　【蕭矜予：謝謝。】

　沒有浪費時間，蕭矜予立即按著李笑笑給的電話，一一聯系上這些死者家屬。

　當被問及二十一年前的事，家屬們的第一反應都是迷茫。

　這件事實在太久遠了，且不是親經歷，很有可能只是家人飯桌上隨口念叨的工作瑣事。大多家屬都表示對此沒有印象，唯有黃教授的孀，語氣堅定：“我記得，是有這麼個人。”

　握著手機的手指，蕭矜予問道：“請問當時黃教授有說什麼特別的事嗎？”

　“有。他說沒想到自己剛到新醫院，就接了個這麼特別的病人。長得很出眾，但是卻很差。他的建議是不要孩子，可是夫妻雙方都非常堅定地表示一定要把孩子留下。而且還不同意提前剖腹產。

　“老黃說，他判定這個產婦極有可能難產亡，可他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順順利利地出生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孩子快生的時候，這產婦的已經差到了極致，老黃說他當時想著估計剛下手臺，就得推去ICU。

　“沒想到孩子一生出來，產婦的立刻就變好了。沒過幾天就恢復得很健康，母子平安。”

　教授夫人慨道：“老黃做了這麼多年醫生，從沒見過這況。所以他之后也念叨過幾回。至于那個產婦長得有沒有到那種級別，他沒說，他主要跟我說的就是母子平安這個醫學奇跡。他老說，那孩子大概在冥冥之中保佑自己的媽媽。”

　……

　“您記得，黃教授有提過這個產婦的丈夫什麼嗎？”

　“好像沒。”

　“姓蕭嗎？”

　電話里是短暫的寧靜。

　老人思考許久：“姓蕭嗎……真不記得了。”

　***

　一開始得知自己不是媽媽的親生孩子時，蕭矜予沒有想過去找親生父母。

　結果他領取了宿九州發布的任務，調查康新中學，了解媽媽曾經工作過的孤兒院。

　他以為媽媽是從孤兒院領養的他，結果蔣文濤忽然出現，告訴他，他并非來自孤兒院，而是來自九華醫院。

　眼前好像有一團灰蒙蒙的迷霧，真相被層層掩藏。

　媽媽模糊的影寂靜地站在霧后，看不清的面容。蕭矜予卻知道，媽媽一定在無聲地注視自己。

　他出生的真相，或許也是媽媽這一生最大的。

　離開醫院。

　青年定住腳步，直接問道：“宿上校，我在第一次接邏輯鏈事件時，就被告知了一個基本準則——邏輯鏈不會憑空產生。想要覺醒邏輯鏈，必須先接另一條邏輯鏈。也就是說，只有接過別人的邏輯因子，才有可能覺醒自己的邏輯鏈。

　“但是這就了一個和蛋的問題。”

　宿九州也停了腳步，垂眸看他。

　蕭矜予：“我想問……世界上第一條邏輯鏈是2029年誕生的。這個數字是真實的麼？如果是真的，他又是被誰的邏輯鏈喚醒的？”

　趙狠愣愣地看著蕭矜予，回過神道：“這個我知道，現在世界上公認的況是，第一條邏輯鏈由輻產生。之后的邏輯鏈則被其他邏輯鏈喚醒。”

　這個解釋和蕭矜予想的沒有太大差。

　然而。

　宿九州看著他，片刻后，勾起角：“是2027年。”

　趙狠：“哈？！”

　蕭矜予沉了眸子。

　宿九州：“2029年，國阿拉斯加州，18歲男孩凱利在課堂上公開釋放了自己的邏輯鏈。從此，全球所有國家都知道了，原來世界上出現了一種‘異能’。之后經過研究，據其特，命名為邏輯鏈。

　“但是經過之后16年的研究，這個年份一直在不斷被提前。

　“早期覺醒的用戶都非常謹慎，且數量稀。不知道他們起初是出于什麼目的，全球各地，卻驚人一致地決定不公開自己的特殊能力。但世界已經知曉了，他們的存在也會不斷地被挖掘。

　“目前華夏已知最早的用戶，覺醒于2027年。”頓了頓，宿九州：“這是機，不可外傳。”

　蕭矜予蹙起眉頭，他正要開口，宿九州搶先道：“你想將這個年份往前提前兩年。”

　青年抬頭看他。

　蕭矜予：“是。但是我認為，這很合理。如果與用戶、邏輯鏈有關，很多事就能得到解釋。比如一個瀕死的產婦，為何能在生下孩子后就恢復正常。或許，是被某條邏輯鏈救了。”

　宿九州：“那為什麼這條邏輯鏈不能在生孩子前就救？”

　“因為它對胎兒有害？”

　宿九州：“有可能。但是假設可以有一千種，真相只會有一個。”

　四目相對，蕭矜予著男人漆黑如井的眼瞳。

　他冷靜下來。

　現在他已經擁有了很多線索，未必每個都指向真相，但一定有什麼，和真相有關。

　如果按照時間順序，對這些事進行一個簡單的梳理——

　2025年12月：

　黃教授應聘進九華醫院。

　赫本小姐因重病住院，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他出生；

　媽媽離職。

　2026年-2027年：

　媽媽進康德孤兒院工作；

　高級污染爬山虎藏匿孤兒院中。

　2029-2046年：

　八位曾經為赫本小姐提供治療的醫護人員，全部正常死亡。

　其中和邏輯鏈有關的死者：

　王萌萌，死于邏輯風暴；

　媽媽，死于摘頭游行；

　黃教授，死亡時也已相對論的邏輯鏈中。

　……

　黑夜冰冷的晚風刮起額前的頭發，蕭矜予瞳孔深邃。

　他在思考。

　這些線索里，一定有無關要的。也一定有至關重要的。

　……

　等等。

　蕭矜予看向趙狠：“趙哥，李部長能不能更仔細地調查下王萌萌的死因？！九年前死于‘堅強騎士’的邏輯風暴，這是用戶事件，委員會一定會有非常詳細的記錄。”

　趙狠：“你覺得王萌萌的死很特別？”

　蕭矜予反問：“一共八位死者，有三個人的死和邏輯鏈扯上了關系。這個概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然而趙狠卻反駁道：“你的媽媽是死于摘頭游行，這場事件里，中都市有一百多位群眾喪生。兇手霍蘭絮也沒有刻意針對你的母親，只是散播了‘教宗寶冠’的邏輯鏈，而你的媽媽當時正好在區域中，且符合條件而已。

　“除此以外，還有王萌萌。‘堅強騎士’事件我知道，其實他不僅是一個四級用戶，他還是當時中都市清除小隊的副隊長。他是執行任務時被一條失控邏輯鏈污染了，為了防止自己變污染者，造更糟糕的局面，他趕在徹底被污染前，了結了自己。他的邏輯崩潰是因為用戶死亡，但是沒想到引發了邏輯風暴。

　“王萌萌當時正好在28號污染區附近居住，那周圍兩個小區的居民都被卷了進去。是六位遇難者之一，的死亡沒有疑點。這就是王萌萌死亡的全部信息。”

　趙狠總結道：“我敢保證，堅強騎士絕對不可能故意殺害王萌萌。而霍蘭絮也沒有殺死你媽媽的理由。本不認識你媽媽啊。”

　蕭矜予：“但是，八分之三的概率。”

　趙狠倏地啞然。

　青年平靜地看著他：“普通人因邏輯鏈事件死亡的概率，我猜測，應該比車禍亡還要低吧。”

　宿九州幫著補充：“至低一百倍。”

　蕭矜予看了他一眼：“黃教授是個例外，他的死暫時看不出來和‘相對論’有什麼關系。但是我媽媽以及王萌萌，們都是切切實實，死于邏輯鏈。

　“趙哥你剛才說過，王萌萌那次事件有六位死者。可你也說，當時被卷進去的是整整兩個小區的無辜市民。至數百人，一共就六位死者，偏偏……其中就有王萌萌。”

　趙狠怔住。

　蕭矜予：“我的媽媽也同樣如此。確實，有一百多位害者。可同時，還有兩千多位市民從‘教宗寶冠’的因果中生還了。偏偏，我的媽媽在這一百多個人里。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當王萌萌、我的母親，們被卷邏輯鏈事件的那一刻起——

　“們就注定了必死的結局？

　“無論如何，們絕對不會是那個幸運者？”

　過了很久，趙狠才道：“你的意思是，作用在們上的……是一條影響運氣的邏輯鏈？”

　蕭矜予想了想，卻搖頭：“不是。如果只是影響運氣，們不需要死于邏輯鏈。走在路上出車禍，也是運氣差的表現。這個答案我暫時還沒想到，但是我現在知道了，真正需要請李部長調查的是什麼。”

　趙狠深吸一口氣：“我也知道了。”

　蕭矜予著他。

　趙狠朝他用力點頭，接著撥通李笑笑的電話，語氣嚴肅：“李部長，麻煩你另外再調查下……除了王萌萌、愿雯和黃覺明外，其他五位死者，他們發生意外時，有沒有用戶正在他們邊！

　“未必是兇手，只要是用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