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前的時候我和羅遠森談過，那段大概持續了三個多月。”

　……

　“我和他談的時候他已經離婚了，我不是那種足別人婚姻的人,我不可能當小三好吧。”

　……

　“我和他是在一家酒吧認識的，當時小靜……嗯,二號浴場的死者李怡靜也在。準確的說，當時我之所以會去那家酒吧喝酒，也是小靜拉著我去的。我很去那，倒是經常去。后來我和羅遠森談后聽他說過，他也經常去那家酒吧。”

　……

　“你是說，小靜用了一些手段，使羅遠森離婚了。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乘虛而,沒想到最后羅遠森選擇的是我,和我在一起了？這也太荒謬了吧！”

　“李怡靜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我不理解,都不認識羅遠森，我很確定，在那天晚上小靜拉著我找羅遠森搭話前,羅遠森本不認識。這樣的一個陌生人，怎麼能讓羅遠森突然決定離婚？他們本不認識啊！”

　……

　“小靜……我和是大學同學。”

　“不是室友,沒那麼親，就一個系的。后來都決定留在青州,我們巧又當了一年同事，因此悉了點。大學的時候李怡靜這個人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很會打扮,也很時髦，所以雖然不是我們系最漂亮的,但是追求的人是最多的。”

　……

　“警察姐姐，我還是不能理解，你說小靜破壞了羅遠森的婚姻。和羅遠森都不認識，怎麼破壞的？”

　“然后過了三年，羅遠森居然還能發現是小靜讓他離婚了，并因此懷恨在心，決定殺了？離婚是他個人的事，他怎麼會覺得一個陌生人能讓他下決心離婚？”

　“而且不就是一段婚姻，一個前妻麼，至于殺人嗎？”

　……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

　死者李怡靜的閨抵達青州后，清除小隊很快對其進行了問詢，得到了一些意料之中的答案。

　頭隊員將筆錄遞給自家副隊長，他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意識到，剛才對相關人員進行問詢時，季棠就在現場。聽到了李怡靜閨給出的所有答案。

　頭隊員嘆了口氣：“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三年前，死者李怡靜讓自己的追求者，也就是曾經的C1985-‘不婚主義’，使用邏輯鏈，導致羅遠森離婚。以為羅遠森離婚后，就可以結識對方，功上位，卻沒想到羅遠森居然會上陪自己搭訕的閨。

　“不過兩年前，二級用戶‘不婚主義’已經死于邏輯奔潰。我們無法從他口中查明真相。”

　季棠：“他為什麼會離婚不重要了。”

　“隊長？”

　“趙曉敏可以放走了，至于那些在車站公園抓住羅遠森的一二級用戶，把他們的資料全部列為重點觀察對象，以后嚴加看管。”

　隊員點頭道：“是。那喬安娜呢？”

　季棠神淡漠：“喬安娜利用職務之便，私下竊取用戶信息，創建地下論壇。是用戶委員會的人，把由委員會置。”

　“是！”

　頭隊員扭頭跑向審訊室，狹長幽閉的走廊里回著噠噠的皮鞋腳步聲。

　短發隊長抬頭看向走廊的盡頭。

　長長的走廊如同一只黑暗扭曲的腸道，燈在盡頭暗淡下來。沖浪渣男羅遠森現在就被關押在那里的臨時看守室里，再過幾個小時，他就會被邏輯研究所的人帶走，關進地下監獄。

　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走進那間看守室，問問這個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重要嗎？

　已經不重要了。

　季棠轉離開。

　***

　寬敞干凈的地底列車站，一大片塑料座椅上只坐了零星的數十人。偶爾響起列車進站激起的空氣柱轟隆聲，有乘客起走進列車，還有乘客繼續在原地等待。

　誰也沒注意到，列車站的角落，兩個男人沉默地坐在最里側的位置。

　宿九州抬起手。

　幾乎是一瞬間，蕭矜予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他出手的那一刻，他驟然頓了半秒。接著他神如常地牽上了這只手。

　開啟第四視角，捕捉散落崩潰的邏輯因子。

　“好了。”

　宿九州“嗯”了一聲，他松開手。過了幾秒，問道：“你很冷麼？”

　蕭矜予抬首看他：“什麼？”

　“你的手很冷。現在是冬天，海都和中都很冷，但青州四季如春，今天的最高氣溫……”看了眼車站墻上的電子信號表，宿九州深邃的眼里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青州現在是28℃。你的手依舊很冷。”

　蕭矜予下意識地向自己的手指。他將手進口袋，語氣隨意：“我從小就比較寒，四肢發冷。”

　“男人很有寒的。一般多點。”

　“我就是。”

　宿九州：“你為用戶后，素質增強了，依舊這樣麼？”

　“不可以麼。”

　青年的聲音短促簡略，卻帶著一執拗不屑的意味。宿九州愣了片刻，向旁的這個人。

　他們坐在車站的最角落，頭頂鏤空的天窗里照下燦爛的。蕭矜予后仰著靠在椅背上，腰窩與筆直的塑料椅背形一個綺麗的弧度。他微微仰首，下顎線條優流暢，金日穿過茂的睫落在眼下，形一圈暗的影。

　宿九州勾起角：“可以哦。”

　蕭矜予瞥了他一眼。

　“或許你可以不加后面那個語氣詞。”

　“什麼語氣詞。”

　“‘哦’。”

　“好哦。”

　蕭矜予：“……”

　真的很難和A01通。

　幸好前往海都市的地底列車很快到站，兩人簡短地流一番，宿九州先乘車趕往海都。

　霍蘭絮剛死。據宿九州的說法，每個五級以上的高級用戶死亡，都會造一定都的范圍影響。這次“神圣獻祭”沒有崩潰，已經是最好的況。不過他依舊需要去一趟海都，確認霍蘭絮之死的影響不會造威脅。

　蕭矜予則是要回中都。

　沖浪渣男的案子是個意外，解決了這起案子后，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沒有查清楚——

　愿心到底是誰。

　宿九州走后，蕭矜予一只手著口袋，另一只手拿著手機，翻看李笑笑發來的資料。

　[姓名：愿心]

　[別：]

　[出生日期：1994年6月17日]

　[學歷：小學畢業于中都市實驗小學；在中都市第一中學讀完初一后，因父親工作調，搬家至海都，并于海都市北理中學讀完初中課程；高中畢業于海都中學；大學畢業于復旦大學醫學系，并留校直博。]

　[工作經歷：未知。]

　[死因：2031年3月，因宮頸癌于海都第一醫院不治亡。]

　[家屬況：愿心病逝后，其家屬于2033年搬回中都老家。父母于五年相繼離世。]

　手指輕輕屏幕，蕭矜予的目落在最后一個名字上。

　“娟，愿心唯一在世的遠房姑姑。現住地……中都市小丘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