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燕律規定,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家減一等。也就是說,季文明頂多服刑一年而已,連頭上的帽都不會丟。」
賴佳聽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傅芷璇詫異地瞥了一眼,問道:「你不是很喜歡季文明嗎?」
賴佳臉一紅,訕訕地說:「可我,可我也不能連累家中父兄啊。」
這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至於真假,也只有賴佳心裏最清楚。
傅芷璇可不想賴佳這時候就打退堂鼓,那豈不是便宜了錢珍珍。於是笑道:「你瞧我這樣是像是會出大事的樣子嗎?」
賴佳見笑得比平常還燦爛,心一定:「我相信夫人。」
兩人說著說著話就到了府衙,隨行而來的還有幾十個族人,除了季老太爺、季長源和族老們是因為擔心,其餘的族人都是沒事跟來湊熱鬧的。
有了他們這一群人,守在衙門口,烏的一大片,倒是引起了過往路人和附近住戶的好奇,不人湊過來問:「今天衙門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沒事,就是一個尋常案子。」季家人不好家醜外揚,敷衍了兩句。
可湊熱鬧是人的天,尤其是最近天天下雪,大家憋在家裏很是無聊,逮著這一樁新鮮事,豈肯錯過。
於是,季氏族人眼睜睜地看著越來越多八卦分子湊過來看熱鬧,趕都趕不走。
等錢珍珍披上白狐裘,戴上擋風的帷帽下車時,衙門口已經聚集了烏一大片人。
臉發白,張地看著季文明。
季文明輕輕拍了拍的胳膊,示意冷靜。
兩人穿過人群,走到府衙。
府尹大人高坐堂上,肅穆威嚴,季文明因為有職在,無需跪拜,只行了一拱手禮:「下季文明見過府尹大人,不知大人召下前來,所為何事?」
錢珍珍跪在地上,聽到他淡定沉著的聲音,心也靜了下來。
想到季文明的囑咐,開始四張。
這一看,還真讓找到了人群外圍,一臉快意的孟夫人。
孟夫人是得了傅芷璇的信,說是今兒在府衙有一場好戲,若有空可以來湊湊熱鬧。
前幾日,孟夫人也得了安順那邊母親送來的信,自然知道傅芷璇派人前往安順的目的已經達。因而一接到傅芷璇的消息,孟夫人就猜到了的目的。
據燕律,停妻再娶,后娶之妻自離之。傅芷璇既然把這事捅到了衙門,那就沒準備給錢珍珍任何的後路,孟夫人一想到錢珍珍生了兒子還會被和離,灰頭土臉地驅回安順,心裏就說不出的暢快。
父親已老,看誰還能護得住這小賤人,回了安順有好的。
因而一接到傅芷璇的信,就早早就來衙門外候著,就只為親眼目睹錢珍珍的可悲下場,也好回去告訴母親,一解的心頭之恨。
錢珍珍一開始還不大相信這位不過只有幾面之緣的嫡姐會如此陷害。但孟夫人臉上幸災樂禍的表實在是太明顯,容不得不信。
欺人太甚,都躲到京城來了,這對母還不肯放過!錢珍珍的手指甲不知不覺地掐進了掌心,掐出一道深深的紅痕都毫無所覺。此刻,那些年被安順的大家閨秀們排斥不待見的糟糕經歷又浮在腦海中,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既然們不想讓好過,那們也別想好過!
錢珍珍蹭地站了起來,謹記季文明的吩咐,一鼓作氣衝過去抱住孟夫人,嚶嚶嗚嗚地哭了起來:「三姐,我好想你,人家生了孩子你也不來看人家,你太傷人家的心了。」
當場被錢珍珍抱住,孟夫人的臉瞬間黑了一半,用力掰錢珍珍的手:「你放開我,誰是你三姐,別認親戚。」
錢珍珍哪肯放,見掙扎,反而抱得更了,兩條手臂死死箍住的腰:「三姐,你不過才嫁到京城幾年,就不認得妹妹了?我是珍珍啊,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咱們姐妹幾年未見,妹妹著實想你得慌。」
孟夫人被錢珍珍的不要臉氣笑了:「誰是你的姐妹,我可沒你這種不要臉的妹妹。」
孟夫人氣得頭頂冒煙,帶來的丫鬟家丁見了,忙跑過來幫忙,用力拖拽錢珍珍。
好幾個人使勁兒,錢珍珍不敵,終於被拉開推到在地。
想到今時今日的境,錢珍珍又氣又恨,瞥了孟夫人一眼,忽然豁出去喊道:「三姐,你就是再生妹妹我的氣也不能到衙門胡說八道啊。這誣陷他人可是要刑罰的,念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兒上,你快撤銷了訴狀,妹妹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聽到最後一句,孟夫人豁然明白了錢珍珍在人前拖下水的目的,原來是狗急了跳牆,怕了啊。
揚冷冷一笑,孟夫人頗有深意地說:「這次你可猜錯了,狀告你們的苦主可不是我。」
錢珍珍聽了兒不信,死死盯著孟夫人:「你別騙我了,除了你還有誰。姐姐,咱們姐妹一場,你何苦為了一丁點小事就這麼恨我,還跑到衙門來誣賴我。」
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事都攪和姐妹不和引起的誤會爭端。
孟夫人豈會如的意,朝傅芷璇站立的方向道:「怎麼,還真想讓我給你背黑鍋不?」
傅芷璇從人群里走出來,笑地說:「豈敢。」
然後對上錢珍珍難以置信的眼神道:「沒錯,這狀子是我遞上去的。」
說完,大步走進堂中,一福對上首的府尹大人道:「大人,傅氏狀告夫季文明在安順停妻再娶,這是訴狀,請大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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