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珍珍噘了噘:「笑話就笑話,只要爹能好起來,兒就是被全城的人笑話都沒關係。」
錢世坤搖頭,語氣難得的緩和了許多:「還是這麼孩子氣。」
錢珍珍嘟囔道:「本來嘛,只要爹爹好,這些算得了什麼。」
季文明見錢世坤臉發白,說了幾句話就不停地瞇眼,神似乎不好,忙手拍了拍錢珍珍,笑道:「珍珍,你有孕在,去外面歇會兒,我陪岳父說說話。」
錢珍珍明白他們倆這是有事要商量,站起來,笑著問錢世坤:「爹,你想吃什麼,兒給你做。」
錢世坤沒什麼胃口,揮手道:「你看著做吧,你做的爹都吃。」
錢珍珍這才高興地走了。
季文明看著錢世坤這幅狼狽的樣子,眸閃了閃,蹲到床沿,與他的眸平視,如往常一般,說道:「岳父大人,你好好保重,南軍不能沒有你。」
他這可是說中了錢世坤的心事。
錢世坤眼中浮現出擔憂之:「甘源那小子野心,心比天高,只因不滿一直屈居於曹廣之下就能輕易被咱們拉攏過來,憤而反了大燕。這樣狼子野心的人,不可不防。昨天府中的事鬧得太大,為了治我的傷,魯達幾乎尋遍了城裏的大夫,這麼大的靜瞞不過甘源那隻老狐貍。」
「他知道我了重傷,這輩子幾乎都沒法領軍了,很可能生出異心。文明,你江弟還年,我上的這幅重擔也只有勞煩你了,你待會回去安排好,讓人盯著甘源的一舉一。另外,咱們手底下那幫人你也看了,若是有二心者,你見機置就是,切莫手。」
這是要把大權傳給他的趨勢,季文明大喜。錢世坤有兩子,大公子乃嫡出,但因母史氏不得錢世坤的喜歡,嚴他習武,著他讀書。小公子的母親乃一歌姬,母家勢弱,他現在又才七歲,撐不起偌大的錢家,如今錢世坤已了一個廢人,要鼎立錢家門戶,還得依靠他這個半子。
這可是老天爺賜給他的好機會,這種飛黃騰達的機會焉能錯過,季文明當即表態:「岳父放心,文明定不會讓岳父失。」
錢世坤頷首:「你心裏一向有算,我放心。不過還有一事需要你去調查清楚,你查一查,史氏最近去來福寺見了何人,還有慧真去哪兒了。」
雖然魯達的調查說明史氏早有謀害他之心,但這麼久了都沒行,而去了來福寺一趟,慧真失蹤,就迫不及待地了手,錢世坤總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是,小婿馬上就去安排。」季文明上應下,實際上卻沒把這事擱在心上,錢夫人都死了,查來查去,就是查到什麼,又有什麼用。不過,他現在還要哄錢世坤把權力移到他手上,因而不得要在表面上表現得積極點。
安排了一隊人馬去查來福寺后,季文明很快便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直到次日,出去探查的人回來稟告他:「季將軍,有人看見,在夫人倒數第二次去來福寺的時候,似乎與一子說過話。」
季文明蹙眉:「子?什麼子,姓甚名誰,家住何,家裏有幾口人?與錢夫人是何關係?」
來人被他問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說:「這……屬下不知。」
季文明翻了個白眼:「不知,不知,你一問三不知,怎麼探查的,什麼都沒弄清楚,你回來稟告我做什麼?」
來人瑟了一下,遲疑片刻,小聲道:「屬下雖不知這子的份,但有一人應當知道。」
季文明被他的磨磨唧唧弄得很不耐煩:「誰?」
來人覬了他一眼:「季大小姐。」
可是有人親眼看見過季大小姐跟那子很親昵地手挽手,一起去喝茶,兩人的關係顯然非同一般。同樣也是這位子,又同與季大小姐很不對付的錢夫人坐在一塊兒聊天,這可有意思了。
「瑜?你是不是看錯了?」季文明下意識地認為季瑜不會與這事扯上關係,因為錢珍珍的關係,季瑜也很不待見錢夫人。依那任的子,怎麼可能同與季夫人好的人來往,還有說有笑一起喝茶。
他就知道是這樣,來人低垂著眉,翻了個白眼,小聲說:「錯不了,還有人聽大小姐那子——嫂子!」
說完,悄悄瞥了季文明一眼,誰不知道他是靠老婆發家,難不這時候就已經在外面置辦了外室?
果然是有其翁,必有其婿。
季文明沒察覺到這個屬下的腹誹。他臉大變,腦子裏鬨哄的,這世上能被瑜嫂子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錢珍珍,另一個就是傅芷璇。
雖然來了安順后,因為錢珍珍娘家的強勢,季瑜現如今跟錢珍珍的關係緩和了一些,但到底不是那麼融洽,兩人只是面子,從不心。而能令季瑜全心依,親昵地挽著喝茶的非共同生活過七年的傅芷璇莫屬。
這麼說,傅芷璇也到了安順。可是為何瑜會瞞著這事,從未與他提起過?還有,是與何人,何時到的安順,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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