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旭靠在拐角的磚牆上,清晰聽到了喬玉蘿的話,眼窩便是一熱,眼眶漸漸泛紅。
原來小姨是理解他的。
薛庭昭跟他並排靠著,抿著一言不發。
瞅了眼薛庭遠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麽的模樣,喬玉蘿道:“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要錢可以,但今天這事兒,必須麵對麵給你大哥一個代。
你要沒個態度,那便是沒把他當人看,以後你也別怨我們不把你當人看。”
薛庭遠沉默了會兒,小聲道:“娘,我知錯了。”
“別跟我說。”喬玉蘿態度冷淡,“去跟你大哥說。”
薛庭旭這時從拐角走了出來,“娘,三郎都說知錯了,您就別再難為他了吧?”
這是他活了二十二年,頭回聽到小姨這麽訓斥三郎,跟以往的事事依著捧著不一樣,現在不僅不慣著三郎,還字字句句數落三郎的不是。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小姨竟然讓三郎跟他道歉。
薛庭遠走過來,低垂著腦袋,“大哥,我錯了。”
“三郎,別這麽說。”薛庭旭哪裏得,嚇都嚇死了,“我們是兄弟,我是你大哥,我不會跟你計較這些的。”
薛庭遠麵上出幾分笑意,“謝謝大哥。”
喬玉蘿:“……”
所以薛庭遠為什麽會養這麽個子?
除了喬玉蘭的捧殺,原薛老婆子的溺之外,還有這幾個兄弟的縱容啊!
尤其是薛庭旭。
這麽個人竟然不黑化,由著繼母待妻兒,被繼母當賺錢工還愚孝,一口一個娘喊得那一個親切,半點看不出來壞心眼兒。
妻兒還比不上欺自己辱自己的人。
這是什麽降智人設啊!
“這是之前娘給我買東西剩下的錢,你拿去吧。”
薛庭旭把喬玉蘿給他的那一串銅錢遞給了薛庭遠。
當時薛庭旭原本要把錢還給喬玉蘿的,喬玉蘿沒接,想著他一個大男人,又是在酒樓那種地方做事,手邊得有幾個零花錢。
倒還想著他,哪裏料到這傻兒子因為薛庭遠一句看不出誠意的道歉就心得一塌糊塗,把老底兒都給出去了。
這什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喬玉蘿無話可說。
薛庭遠接過銅板放進自己的荷包裏,再次跟薛庭旭道了聲謝。
薛庭旭笑得像個老父親,叮囑他好好念書,別跟人發生衝突,免得傷著自己還壞了名聲,得不償失。
薛庭遠點頭如搗蒜,一一應下。
薛庭旭手上沒錢了,見他在街上轉悠這麽半天都沒想起來給妻子裁幾尺布做裳。
喬玉蘿懶得再說教,讓薛庭昭把牛車趕到布莊前。
三百文錢一匹細棉布,買了兩匹,一匹深,做兒子們的裳,另外一匹淺,做婆媳幾個的裳。
離開布莊,娘三個沒再耽擱,出了城往家趕。
這次換薛庭旭趕車。
薛庭昭坐在後麵,小聲問喬玉蘿,“娘,剛才我三哥明顯就不是誠心道歉的,大哥還把錢都給了他,您就不生氣嗎?”
反正他是生氣的,有種怒其不爭的覺。
可他是家裏最小的,心裏再有什麽想法都沒資格開口。
喬玉蘿卻是淡笑了笑,“你怎麽知道你大哥沒看出來你三哥不是誠心的?”
當時是有些生氣的,過後想想也就明白了。
其實在薛庭旭的立場,隻要薛庭遠肯低頭,甭管是誠心還是假意,薛庭旭都必須退一步,他是繼子,不是親生兒子,以後還得在這個家過活下去呀!
喬玉蘿想著,這個看似愚孝腦子一筋除了捧著其他什麽都不管的大兒子,其實心裏還是有幾分清醒的。
太子云遲選妃,選中了林安花家最小的女兒花顏,消息一出,碎了京城無數女兒的芳心。傳言:太子三歲能詩,七歲能賦,十歲辯當世大儒,十二歲百步穿楊,十五歲司天下學子考績,十六歲監國攝政,文登峰,武造極,容姿傾世,豐儀無雙。花顏覺得,天上掉了好大一張餡餅,砸到了她的頭上。自此後,她要和全天下搶這個男人?--------
上一世,她,被癡戀了一生的男人滅門。 重生後,她要打臉渣男渣女,守護母親和弟弟…… 上一世,他,看她嫁作他人婦,最後香消玉殞。 重生後,他要她隻能嫁給自己,生一堆小包子。她若想做皇後,不介意去爭皇位,隻要她高興……
為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她忍辱負重,嫁給自己最討厭的人。更是不顧危險,身披戰甲,戎裝上陣。 她癡心十年,等到的卻是他的背信棄義,殺害全家。 好在蒼天有眼,讓她重活一次,這一次她不僅要親手送他入地獄,更要與那個錯過的愛人,攜手稱霸這萬里山河。
表姑娘有身孕了,一時間傳遍整個侯府。 本是喜事,卻愁壞了老夫人。 表姑娘容溫還未嫁人,這孩子的父親會是誰? 幾日後,有人來認下她腹中的孩子,又把老夫人給愁壞了。 因着認下這孩子的不止一人。 侯府三公子顧言鬆前腳剛認下,侯府二公子顧觀南也來認。 老夫人看着容溫,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你來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容溫:…… 她不過是前些日子家宴時醉了酒,驗身的嬤嬤說她還是清白之身。 兩位表兄在這認什麼? “祖母,大夫說他診錯了,我並未懷有身孕。” 老夫人衝她冷哼了聲:“你表兄都認下了,你還狡辯什麼?” 容溫:…… 她順着祖母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二表兄顧觀南,他位高權重,矜貴獨絕,極有威信,口中的話從未有人懷疑過真假。 而這樣一個人手中握着的卻是她醉酒那日穿過的小衣,她有嘴也說不清了。 在顧觀南的凜冽注視下,容溫咬了咬牙,回老夫人:“祖母,我腹中懷着的是二表兄的孩子。” 老夫人神色舒緩了些,笑道:“我就說嘛,大夫怎會診斷錯。” 容溫:…… 接下來的幾日她一直躲着顧觀南,直到一日顧觀南找到她,神色認真道:“表妹一直躲着我,如何能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