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這一刻開始,明覺大師滔滔不絕地發表了一個時辰的看法。
喬玉蘿眼皮早就翻上天又合上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歧視小,小也是眾生,眾生就要平等,連這樣的道心都沒有,還談何大道。你說我是小,我不能因此而覺得你損害了我的名譽,因為名譽本就是浮雲。
名可名,非常名。
謝謝你提醒了我的道心,我離大道有一寸的偏差,經過你的提醒,我現在端正態度了。你再說我是小,我也不會生氣了,不信你試試看?
因為名可名,非常名啊。
隻要你認為有的,那就是有,認為它無,那就是無。我覺得自己確實是一個小,這名可名,但我又不僅僅是一個小這麽簡單,所以又是非常名。
想通了這點,也就不惱了,而你,說我的小,是名可名,可真要較真起來,我其實又不是真的小了,這就是非常名……這句話對你也是適用的……”
明覺大師解釋到這裏,終於通舒暢,回頭一看,喬玉蘿已經睡著了。
明覺大師想要醒,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醒一個人不太好吧?
算了,匿了匿了,下回再給你解釋一遍……
薛庭昭在京城中名聲大噪,搞得他都不太敢出門了,一出門就有人來問親,薛庭昭每次都驕傲地說我有媳婦啦。
“那妾呢?我家兒可以給你做妾,水靈水靈的……”
這種事多了後,薛庭昭就不太敢出門了。
白初薇還沒適應將軍夫人的份,出門買個菜都有人送這個那個的,很不好意思,全都沒敢要,但不住人家追送到門口來,非要給多幾蔥蔥蒜蒜。
大夥也從沒見過這麽親民的將軍夫人,一時間也了街頭巷尾的熱議,搞得白初薇也不太敢出門了。
兩人就在家裏膩歪,看了怕,鴨看了鴨怕。
阿南因為“被打重傷”,最近也不好出門,就在家裏看看鴨,打打雜。
現如今經常拋頭麵的就隻有林秀蓉和阿辛了。林秀蓉接過鹽焗的生意,早晚勞作,還拖著兩個孩子,也不嫌累,隻要錢數到手,就開心不已。
每晚讓丈夫在賬本上記一記,閑坐下來就要拿出來看看,哪怕大字不識幾個,也要盯著看半天,臉上盡是滿足。
薛庭遠最近回家的次數倒是了,一開始薛庭昭回來他還天天往家裏跑的,後麵看到兩夫妻膩歪,就幹脆讓出空間了,已經幾天沒有回來睡了。
薛庭遠也是掛了一堆名,跟薛庭昭一樣,軍中的大小事務基本都囊括在他們兩兄弟之下了,而這兩兄弟,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景王的。
原本景王就通過宋太尉等人掌控著燕國大軍,現在換了班馬,也還是景王的。
景王確實想把薛庭遠提拔到太尉的位置,但免不了還有一些擔心,薛庭遠沒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宋太尉的案子,又是自己指使辦的,若是翻案,雖然能搞掉薛庭遠,但自己也會連帶著損。可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唉。”景王歎了口氣,“可惜尹馨兒任務中止,被喬玉蘿給識穿了,若非如此,此時就可以放心用薛庭遠這顆棋子了。”
崔英在旁邊跟著景王亦步亦趨,說道:“喬玉蘿此人卻不容易人看穿。”
“沒錯。”景王停下腳步,天,“但好歹救過本王兩次,我曾經問,會不會後悔救了我,說行醫之人一視同仁。當時我覺得這隻是的說辭罷了,心裏一定惱怒我利用了他的兩個兒子,還製造了逸馬殺人的事。可是……”景王嘖了一聲,繼續說道:
“可是,後麵又在我狩獵的時候救我一次,如果當時後悔,那肯定不會再救我第二次……你說此人不容易看穿,可從這種種發生的事來看,又知行合一,人挑不出病,反倒讓人敬佩的為人。”
“崔英總覺得,此人老謀深算,沒那麽簡單。”
景王覺得崔英的話有點小看自己了,“你意思是我看錯了人?”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為王爺著想,希王爺慎用此人而已。”
景王走出幾步,凝眉道:“此人在我之上,我豈敢用之。”
崔英吃驚,這是聽景王說過的最謙虛的話了。
景王又為難了,如今朝廷之中,除了薛庭昭、薛庭遠此二人能用之外,其他能扶上牆的,也不是自己人。就像喬玉蘿說的那樣,隻能靠信任了。
嗬,信任,本王的辭典中本沒有這兩個字。
我就信你一回,喬玉蘿,我不信你們薛家還能逃出我手掌心不。
“哦對了,王爺,周首輔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尉一職,已經在積極聯係朝堂結黨,準備發一次大的奪之爭。謝國公也在覬覦,但謝國公沒有史臺撐腰,造不出什麽大勢。”崔英說道。
景王繼續想著,“先下手為強。嗬,周首輔想多了,他兒子不會活很久了。走。去見小皇帝。”
——喬玉蘿也等著這場博弈,理智分析告訴,景王沒有其他的選擇,必須、隻能提拔二郎,他不可能會信任其他人。
但這詔書遲遲不下,喬玉蘿算著日子,離出毒藥隻剩一天時間了,朝堂上還是很安靜。
剛好這時陸知溫來訪,喬玉蘿開門迎見。
薛庭昭熱地上前打了個招呼,說道:“陸兄,你多日未來,公務繁忙麽?近來我們都在說你呢。”
“哦?說我啥?”
“說你什麽時候娶媳婦。”
薛庭昭撓撓頭說道,自己先哈哈一笑起來。
陸知溫輕咳了幾下,“有勞關心了。看來你已經……”陸知溫又咳起來,不好意思往下說,隻看向了喬玉蘿。
心道:看來你娘是安排你們同房了……
當時喬玉蘿怎麽說來著,聽著可稀奇了。
喬玉蘿也哈哈一笑,搖了搖手中的扇,“孩子們害,你別來這一出。”
“我也害的。”陸知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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