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彎彎在云州住了下來, 歡喜極了這里。云州百夫人們剛開始還因忌憚是折霜的好友,對客氣的很,后來相一月, 只覺得這人實在是風趣,只是實在是不好, 可惜了。
“真只有十年景了?”周參軍的夫人抹抹淚水,“這可真是, 上天給你了好容貌,卻是沒給你一副好。”
說話直, 口無遮攔, 說完又有些愧, “蘇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彎彎自然知道不是那個意思!很喜歡周夫人啊。拉著的手,開解道:“你是好心, 我知曉的,你這般的人,說出來的話又不刻薄, 只是掏心掏肺, 不會婉轉罷了。”
“可是掏心掏肺, 難道那場面好看麼?不知道你的人便會覺得你不好,但我確實知道的,你這般掏心掏肺, 反而先疼的是自己,你是為我心疼,我哪里會怪你。”
哦喲喲,便不得了,周參軍夫人抹眼淚笑, 激的道:“是啊,是啊,我也是心痛你。”
當下只覺得蘇彎彎是的知己人,恨不得當場結為姐妹。
蘇彎彎十分的好,回饋道:“我子不好,平日里不能出門,只喜歡悶在家里做繡,攢了好多的花樣子,你要是喜歡,便拿一些回去。”
周夫人自然是愿意的。蘇彎彎穿戴的花樣子都很好看,如今不夫人都問要,周夫人自然也想要。
于是一來二去,來將軍府找蘇彎彎的人越發多了,折霜不免專門讓人準備好了好茶好點心,看著左右逢源被人追捧很是這份樂趣的蘇彎彎搖搖頭,只覺得越大越是“調皮”。
轉離去,去看孩子們。秦明在云州適應的很好,他正在努力的給丹朝和丹烤羊。作為一個喜歡吃也喜歡做吃的孩子,他迅速了丹朝和丹那里手最多的人。
他爹秦雨如今有自己的一份家業——當時跟著折霜做云州到京都的生意賺的。
因為有生意在云州,所以來云州后,他一點也不認生,哐哐哐又買了一座大宅子。
不過大家都住在將軍府里面,那座宅子暫時沒有用。于是秦明就帶著丹朝和丹經常過去做吃的。
——明明是他年紀最小,但是卻因為有了自己的未來打算,并為此打算努力,所以顯得很是老。
起灶臺顛勺,刷油上火,老練的很,折霜也過去吃了一口羊,然后想了想,問,“羊腰子你們沒吃嗎?”
丹朝疑,“羊腰子?什麼羊腰子?”
折霜看了一圈,然后搖搖頭,“沒事了。”
這羊是后廚殺的,知道是他們三個吃,肯定早將羊腰子先割掉了。
不過丹朝這般的人竟然不知道羊腰子是什麼,可見是平日里知道的東西也是被人挑撿之后,知道那些該知道的部分。
丹朝的頭,“以后別總裝大人了。”
丹朝很是不解,“真的有羊腰子嗎?”
丹:“有吧?其他的好像都有腰子。”
兩人一起看向秦明,秦明想了想,覺得自己肯定不能直接說自己不知道,于是一本正經的道:“那個不好吃。”
不過他晚間的時候,見阿娘和阿爹不在家,便去問蘇彎彎,“什麼是羊腰子啊?”
蘇彎彎笑盈盈的忽悠他:“……你還記得以前你說腰好累,你阿娘說什麼嗎?”
秦明:“阿娘說小孩子沒有腰子,小孩子的腰子在腳踝上。”
蘇彎彎:“你們吃的羊都不大,都不是大羊,你想想,他們的腰子又在哪里?”
秦明想來想去,覺得是羊蹄子。
羊蹄子為什麼小孩子不能吃?他認真的想了想,跟丹朝和丹道:“羊蹄子,硌牙,容易崩掉牙齒。”
丹朝:“……”
你看他信了沒有?哄小孩呢。
他回去問刕晴牙,刕晴牙是個實誠人,笑著道:“吃羊腰子啊?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于是帶著人去吃羊腰子,烤著吃,一個羊腰子,他自己吃了大半,剔了一點邊角料給丹朝,問,“好吃嗎?”
丹朝:“一般般啊。”
這又嘗不出來什麼。倒是折霜很能知道刕晴牙嘗出了什麼,累的不行,“你真帶他去吃的?”
刕晴牙親了親的臉,“是啊,我不是為了他好麼?不然他總惦記著。
折霜啪的一聲打了下他的手,“你總這樣找借口,明明就是你——”
刕晴牙抬頭,惡狠狠的看著,不滿意的很,“我怎麼了?我怎麼了!蘇彎彎來了之后,你就變了!”
“我想著法子跟你在一起,我錯了嗎?”
話一出聲就暴躁,又開始錘床了。折霜連忙捂住他的,“求你了,好生些歇息吧,再嚷嚷,我以后怎麼有臉出門去見人。”
刕晴牙就順著的掌心咬過去,一點兒也沒有恥的覺,他反而很是興,“那會更好了,你就見我一個人!”
折霜:“……”你最近越來越大膽了,真的!
兩人鬧到深夜才睡,第二天折霜眼下青青,蘇彎彎笑著道:“你晚上做賊去了啊?”
折霜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嗯,做賊去了。”
折霜就也笑話,“聽完你昨日出門,被周小將軍堵住了?”
蘇彎彎笑起來,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只憂愁的道:“這回可真是上了一個倔人。”
分析,“周年雖然比我小三歲,但也是快三十歲的人,怎麼一點也不懂事。我都跟他說行將就木,快要去世了,他卻說自己不在意。”
哼哼唧唧,“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圖謀我的家產,就等我一去世,他好拿我的銀子。”
這話說的折霜笑起來,“人家周參軍家在云州也是世家,可看不上你那些銀子。”
有心想問一問蘇彎彎有沒有意愿再嫁一個人,畢竟周年是真不錯,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問為好,這種事,水到渠,水不到則干涸。
別人不好手。就跟秦媽媽道:“我如今是拿不定主意,有時候覺得一個人也好,做什麼婚,但有時候又覺得,若是姻緣真到了,,也沒有什麼。 ”
人生得意須盡歡,需有自己的活法才行。秦媽媽正在腌咸菜,道:“您這就是被自己給框住了——您剛剛自己也說,這是彎彎的事,你不能拿主意,那就讓自己拿主意嘛,您自己在這里想太多也沒用呀。”
折霜就笑起來,“是我著相了。”
秦媽媽:“你就是太關心了,關心則。”
不過折霜雖然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顯然周年冷靜的幾十年,如今不冷靜了。
周參軍夫人作為他的嬸子,道:“他的輩分小,年紀也小,真就是我自己看著長大的。”
也很憂愁,“我是喜歡長寧的,多好呀,可我作為一個世俗之人,又免不了擔憂其他的。不說別的,只生育一件事,怕是我那嫂子就不愿意。”
蘇彎彎是絕對不會生孩子的。
而且,周年也不是全然沒有病。他是個倔子。
“都是自己人,我不會說謊,我家那侄兒,從小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只對寶馬寶刀有興趣,別的年郎對著姑娘還會紅一紅臉,只他不會。”
“這也就算了,可他到了婚的年紀卻不愿意婚,上戰場下戰場,早年他爹娘私自給他定了親,他自己親自上門去退親,倒是逢人就說是自己不好,不是人家姑娘的錯,沒有惹出大麻煩。”
在云州,這種退親倒是算不上什麼,姑娘家里面也會做人,沒有說他的壞話,只道是個君子。
到最后,他爹娘也無奈的認定了他一生不婚,只打算在他兄弟姐妹的孩子之間過繼一個給他,免得將來老了的時候孤苦無依。
誰知道,他突然又開竅了,喜歡上了一個嫁過兩個人,還都死了丈夫的人。
周夫人:“我那老嫂子,平日里燒香拜佛,信一點命格之說,當時就不同意,就怕蘇家妹妹克夫。”
折霜就覺得周夫人是心中真坦誠,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只聽繼續道:“可即便這般,我那侄兒卻將他母親收拾的服服帖帖,你看如今城里說什麼都有,可他母親還沒有出來表過態,在外面不敢說一句不好的話。”
這是個有手段的。折霜點點頭,但今日以及沒有之前那認為蘇彎彎有個喜歡的人也不錯的時候了,道:“一切都隨緣,可是兩個人緣分沒有到,說什麼都是枉然。”
這也是說了一句真心話。
周夫人就覺得不可能了。回去跟周年道:“瞧著這樣子,是蘇家妹子沒看上你。”
周年就悶悶的睜著眼睛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起床,去將軍府門口等著。
刕晴牙出門,就看見他坐在臺階上,好笑的道:“你坐著也沒用呀,本就不出門。”
周年:“那將軍就回去幫我說一聲。”
刕晴牙才不干,這種事可不能手,誰也說不準是好還是壞,何況這小子看著跟個頭小子一般,他更加不敢了。
于是道:“天還早,定然是沒有起床,你等著吧。”
他裝作急匆匆走了。周年就一直等著,等到日上三竿,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求了門房進去通報,蘇彎彎這才知道周年等在門外的事。
就有些恍惚,“才見了一面,他就如此了?世間難道真有癡?”
搖搖頭,“時候錯了,癡也救不了我,快些讓他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彎彎的小番外,我大概明天和后天還得寫,拉快進度寫十年,十年后你們也懂的。
寫完的一生吧,生前做的事,最后的離別。
所以小伙伴們的番外可以決定看或者不看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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