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覺自己沒有哄好慕容瀟。
卻找不到病因對癥下藥。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接著就問了出來。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的前提是對方在意、關心自己。傅相思連忙搖了搖頭,不不不,可不敢這樣肖想。
沒有想到慕容瀟先是低低地應了一聲。
“什麽?”傅相思沒聽清。
慕容瀟回懟:“我說你白日做夢。我怎麽可能會為你吃醋?”
【不是就不是,生那麽大的氣幹什麽?】傅相思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剛才的發現和慕容瀟說一說,卻看見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便識趣地閉上了。
回府的途中,街道上都漸漸沉寂下來。
鞭炮禮花的聲音也漸漸消散。
傅相思覺得府門前的景象似曾相識。
眼皮突突地跳,沒想到卻是顧晚歌在指揮下人們把來時所攜帶的那三大箱子搬上馬車。
【這是要走的節奏?不久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在王府死皮賴臉待下去的嗎?】傅相思雖然心裏疑,但還是開心居多。
顧晚歌看見他們,也沒打招呼,把傅相思當做明人。
傅相思從馬車上跳下來,開心得快要哼起歌來:“我有一頭小驢……”
“秦王妃,你也別高興太早,等什麽時候皇上容妃不護著你了……”
傅相思對的話到很驚奇:“我什麽時候有這兩張護符了?”都不知。
“皇上都讓你明天去宮裏給他看病了,難道你敢說這件事你不知?”揣著明白裝糊塗,誠心逗玩是吧?
傅相思看向慕容瀟,這麽大的事他都不和自己說的嗎?
慕容瀟這才淡淡解釋道:“我也是前五個時辰剛得知……”
現在是晚上十點,前五個時辰……傅相思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過好端端地,皇上怎麽會召見自己進宮幫他看病呢?
又聯想起剛才自己聽到的談話。
顧晚歌覷了一眼,隻當得意,又帶著不甘,坐上馬車絕塵而去。
一個晚上,傅相思都沒有回梨苑,而是一直待在相思醫館裏。
慕容瀟也不知。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剛派顧五去瞧瞧傅相思起床沒有,卻被忍冬告知,早進宮去了。
慕容瀟心下憂慮,生怕皇上會為難傅相思,連忙趕往皇宮。
去到宮裏,他一顆吊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兩人相談甚歡,傅相思在和他普及養生。
“這些藥膳粥每天都喝一小碗,再時常活絡一下筋骨,保證父皇隻會覺到越來越年輕。”
“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慕容瀟:他怎麽突然覺傅相思神神叨叨得像個神婆呢?
可皇上聽得津津樂道。
慕容瀟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恢複穩重姿態對皇上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瀟兒怎麽也來了?瞧瞧這張樣,莫非是擔心你家小王妃?”
“朕這次召前來就是讓給朕看一看,陪朕嘮嘮家常。”
許是得到了滿意的診斷,皇上現在才能喜笑開。
可慕容瀟卻覺得傅相思很奇怪。
之前明明說過,張國師的丹藥有毒,可皇上卻是二十年如一日服用……
傅相思朝他眉弄眼,示意他在一邊坐下來。
接下來傅相思又分了許多養生的小知識,這才把自己的相思醫館“不小心”地提出來。
“其實臣也在經營一家醫館。因為早些年和父親走南闖北,看見百姓惡疾所擾的模樣覺得實在揪心,這才立誌學醫造福百姓。”
慕容瀟已經習慣了的胡話張口即來,這一回居然還能頗有耐心地聽胡扯。
皇上聽後果然龍大悅:“沒想到還是有個誌氣的孩子。就憑這一點,朕也要好好賞賜你一番。”
這正中傅相思下懷。
“那怎麽好意思呢?不過如果皇上真的想賞賜的話,不如就親自提筆送我一個牌匾?”這可比什麽免死金牌好用多了。
而且還方便在京城裏打響自己醫館的名聲。
傅相思的眼睛亮晶晶的。
皇上覺得這個兒媳實在有趣,當下來了興致,就著宣紙給龍飛舞寫上了“相思醫館”四字。
他許諾,牌匾弄好後就給送府上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傅相思也就沒再揪著此事,而是陪皇上聊了許多家長裏短。
臨走前,傅相思又留了個小小的心思。
“父皇,我最近又聽聞了一些事。”
眨著眼睛:“好像張人之前倍兒棒,就是開始吃丹藥後慢慢垮了下來,房裏整日都繚繞著藥味。久而久之,都覺得自己原本就是病懨懨的,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勁來。”
大翊崇尚岐黃之將近二十年,傅相思敢肯定,皇上現在就算不吃張國師的丹藥了,也肯定還在吃著其他的丹藥。
可是藥三分毒。哪有人天天吃藥的?
皇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秦王妃為朕的著想,朕甚欣。”
虛長了傅相思那麽多年歲,皇上哪能不知道傅相思的話中深意?
該說的都說了,傅相思也不再叨擾。
兩人走出深深宮闈。
車廂上,傅相思想了想,還是把昨晚自己的所見所聞都和慕容瀟一一說了。
慕容瀟的神莫測。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現在還不是張國師的時候。萬一你昨天晚上暴了自己呢?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可其實傅相思隻是怕他再害人。
“你說有沒有可能,張國師是景王的人?”昨晚慕容寒來的真的太巧了。
慕容瀟不想讓摻和進這些事,告訴自己會將剩下的事理好。
“可是我昨晚還聽到他們說那丹藥即將會呈給皇上……”
慕容瀟捂住的,沒讓再說下去。
傅相思有些小生氣,一連三天沒有理他。
很快,皇上許諾的牌匾也送來了。
牌匾上的字金閃閃,看起來好不拉風。傅相思高興地指揮著顧五把牌匾掛上去。
“明天,我們相思醫館就正式開業了!”在這偌大的京城裏終於也有了獨屬自己的一個容之所。
這讓安全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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