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傅相思這個孩子欣賞的,不知為何一想到不再是自己的兒媳了……皇上心裏竟然有種微妙的悵然若失之?
看慕容瀟悶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樣子,皇上就知道自己不該指這個兒子了。
“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兩個孩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瞧現在多和睦,卿忍心拆散他們麽?”
傅沉瞪圓了眼睛,“和睦?和睦會那麽多年沒有圓房?之前相思這個孩子還和我說,慕容瀟遲遲不肯……讓還以為是自己有什麽問題。”
傅沉就是一介武夫,平時也不顧忌自己直白的說話方式會讓他人有多難堪。
“正經夫妻誰會像他們一樣?依我看,秦王不喜歡我們家相思,相思也不想賴著他,不如就這樣一拍兩散了吧!還能落個好聚好散的下場。”
非要等到撕破臉皮的那一天,兩人臉上都不好看。
皇上還沒死心:“可是現在相思也已經十八歲了,和離之後名聲總有些損,要想改做他人婦也怕不能那麽順利吧?”
不知道為何,慕容瀟耳旁縈繞著剛才自己聽到的對話。
慕容寒讓傅相思去做他的正妃……
他的眼眸變得通紅。
傅沉還不依不饒道:“大不了我們將軍府養相思一輩子!難道我們還養不起嗎?”
皇上有些恨鐵不鋼地看著慕容瀟,後者還是一副沉默是金的模樣。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件事做長輩的再心也沒用,不得當麵問問孩子們的意見。還不如改天把相思那孩子也一齊進宮來,問問的想法。”
“到時相思想離開秦王府,朕也不說一句話了!”
得到了還算是比較滿意的回複,傅沉的態度這才略微化,但還是看慕容瀟不順眼。
大半夜的,皇上想留傅沉在宮裏吃夜宵,可傅沉直說,有礙眼的人在自己麵前晃,他吃不下去,就謝絕了皇上的好意。
皇上又是一番好話安,這才把這個難哄的祖宗給送走。
回頭一看慕容瀟還杵在那兒,皇上覺得他真是無藥可救了。
“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和相思和離?”
慕容瀟為自己辯解:“沒有。”
“那剛才為何一言不發?相思是你的正妃,不是朕的!”
慕容瀟隻覺得自己心裏橫著一刺,卻不知如何啟齒這件事,隻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你是覺得相思不喜歡你?娘家也不喜歡你們二人在一起,就不想爭取了?”到底是父子,皇上對自己這個兒子心思還有幾分了解。
自己的心事被穿,慕容瀟艱難地點了點頭。
“愚蠢!”皇上氣得破口大罵,“你不會想方設法讓相思喜歡你、讓將軍府的人改變對你的態度?”
皇上心極為鬱悶,似乎在認真思考著——自己哪來那麽木的兒子?
慕容瀟眼睛這才亮了起來,恍若走到絕境的人突然逢生。
“兒臣明白了。”
“你明白個屁!就你那端著的態度,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一定能讓相思喜歡上、你。”
慕容瀟:……
皇上又有些掏心掏肺地和他分了當年自己勇追宜妃俘獲芳心之事,讓慕容瀟多學著一點自己,爭取早日把傅相思變真正的秦王妃。
慕容瀟還想多取一些經,皇上卻冷哼一聲:“朕要去陪你母妃了。你自己回府慢慢琢磨吧。”
慕容瀟:……這是不是傅相思之前說的“父母是真,孩子是例外”的真正意思?
糾結了許久,慕容瀟還想今晚宿在皇宮裏,但皇上卻把他攆回了秦王府。
現在慕容瀟站在王府門口,有些為難。他還沒想好要以什麽態度麵對傅相思。
不過這個時間點,傅相思應該睡下了吧?
他甫一推門,走到正廳,就看見沾著滿臉麵的傅相思,一手撐著額頭小憩著。
懷裏還護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圓。
其實那睡相還算嫻靜,但前提是忽略邊那嘩嘩留下的口水。
慕容瀟一頭黑線,本來打算無聲無息繞過回房,卻沒想到會突然醒來。
傅相思下意識抹了抹,卻到一手的溫熱……
“那個你回來了啊……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看,我親自下廚給你煮了一碗湯圓,真的費了許多功夫的。”因著沒睡醒,的話語裏有種渾然天的憨。
慕容瀟有輕度潔癖:“你的口水都在裏麵。”
傅相思見他終於肯搭理自己了,嘿嘿一笑:“忽略這種小細節……而且我真的忙活了一下午,手腕到現在還疼呢。”
把自己的袖卷起來,出一段如白藕般的小臂。
一想到也可能這樣朝慕容寒撒過,慕容瀟心鬱,竟是默不作聲獨自回房了。
傅相思待在原地滿臉黑人問號。
不過明天就是原主生日了,到時還怕他氣不消嗎?
傅相思便也不再執著於今晚,打著嗬欠回房睡覺。
在夢裏,傅相思夢見慕容瀟送了自己許多珍寶古玩,他還大手一揮,告訴自己那債都不用還了……
傅相思抱他的大,幸福的淚水都從邊流了下來。
窗外鳥啼聲清脆,天朗氣清。
忍冬看時辰也不早了,正打算傅相思起來好好打扮,卻看到那流著哈喇子還嘻嘻笑的樣子……
怎麽覺得麵前的人像個傻子呢?
顧晚惜還在外麵侯著,一大早就拿了禮過來,說是要親手給傅相思。
“別我……我的十萬兩白銀,燒鴨燒鵝燒包子,等等我!”被忍冬不斷搖晃的傅相思裏不斷嘟囔道。
忍冬使出了殺手鐧——俯在傅相思耳畔輕聲道:“王妃,你藏在櫃裏的果脯脯被王爺收走了……”
話音剛落,傅相思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蹦了起來。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傅相思正想罵罵咧咧,卻看見忍冬捂著笑。
傅相思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在騙自己呢。
“王妃,快點洗漱吧,顧側妃在門外已經等了近半個時辰了。”
傅相思環顧四周,又支支吾吾:“除了顧側妃還有誰說過要見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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